小元子那尖锐的声音在苦落身后响起,苦落记得他,是那个假苦无身边的走狗。
“请?我看这不是请是要挟吧?”
苦落冷声问。
收到苦乐托人送来的信后便急匆匆出来,从他师傅去世他将枯寂山上的人遣散后跟苦乐也没了联系,本以为找到苦乐两人可以相依为命,没想到他早投靠那冒牌货了。
权利跟地位真那么重要么?
“落公子说笑,我家主子向来不喜要挟,今日吩咐杂家来请公子时还叮嘱着千万不要伤着落公子,若是伤到落公子一根汗毛让我们提头去见。”
小元子客气道,可话里头有些阴阳怪气的模样。
苦落神情发冷,双眸盯紧苦乐。
失望,更多的是伤心。
“苦乐公子,您也请。”
小元子抓起苦乐的手,一副热情的模样。
苦乐身子一颤,缩着脖子缓缓起身跟在小元子身边却不敢看苦落一眼。
苦落看着周围,除了他们这一桌外空无一人,这是翁中抓鳖正等他上钩来着。
他沉浸在找到苦乐的喜悦中忘了周围,现在…
“什么?于公子不见了?”
楚钰刚从大臣府内出来时就见秋冬在外候着,听得秋冬禀告,楚钰皱眉一脸严肃的模样。
“是呀,今早于公子匆忙出去,王妃让奴婢将这事告诉王爷您,说让王爷您派人去找。”
秋冬点头,不仅是萧长歌连楚钰都是严肃的模样,看来于落失踪这事真的很大条。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顾王妃,于公子的事交给本王。”
楚钰挥手,催促秋冬赶快离开。
秋冬点头,虽不解但还是老实离开回王爷府内了,毕竟她的主子是萧长歌,要伺候的是萧长歌。
楚钰微微收敛眼神,扫向高挂在门上的牌匾。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苦落就出事,也未免太蹊跷了。
“王府。”
楚钰轻念,凤眸微眯。
东院内,丫鬟端着午膳放在桌上。
清茶淡粥,确实适合现在的她吃,只是…
“秋冬难道没吩咐过你本王妃不喜欢吃莲子羹吗?”
萧长歌看着桌上的午膳,顿时没了胃口。
丫鬟啊了声似没反应过来。
“这个,这个秋冬姐不曾说过。”
丫鬟低头,抿嘴,支支吾吾地,双眼转着似在思考怎么回答。
手心都是汗,更不敢看萧长歌一眼。
萧长歌那双眼仿佛能看穿人心思一样,看着都令人觉得害怕。
“这个药,你来喝。”
萧长歌端起药看了许久,久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
双目直扫眼前的丫鬟。
对于院内的丫鬟她都记得住,名字跟样貌全都在她脑海里应着。
丫鬟猛地抬头,后退一步。
“王妃,这这万万不可,这可是大夫开给您的药,奴婢奴婢又没病怎能乱喝药呢。”
丫鬟解释,一脸委屈。
“你没病?本王妃倒看你病的不轻。”
萧长歌起身,脚步快速,眨眼便到丫鬟跟前,手用力钳着丫鬟下巴,迫使她张嘴抬头。
手上的药猛灌在丫鬟嘴里,丫鬟猝不及防,药从嘴边流出,架不住萧长歌这粗暴的动作喉咙滚动喝着。
丫鬟手挣扎,却无济于事。
声带发出声音,似在喊着救命,只是萧长歌跟没听到一样。
从一开始就很蹊跷,若真是秋冬吩咐的话怎会只端来药不端午膳呢?
秋冬比谁都在意她饮食,纵是她只喝药不吃食物秋冬都要唠叨一整天的功夫,在秋冬眼里她的一日三顿可比喝药还重要,怎可能会叮嘱丫鬟端药而不端午膳过来?
药灌完后,萧长歌才松开手。
丫鬟咳咳几声,手掐着脖子,嘴里的药呕地一声吐出。
似要伸手往喉咙内把药扣出来一样。
“呕,呕。”
丫鬟一脸痛苦的模样,萧长歌将碗放在桌上。
“王妃,王妃,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丫鬟哭着回答,声音颤抖,痛苦万分地看着萧长歌,好似看着魔鬼一样。
“不知道?呵,告诉你家主子,若真想孩子平安出生的话让她最好别搞些小动作,若本王妃肚子里孩子出什么事,本王妃也不会让她儿子平安出生。”
萧长歌凑近丫鬟身边,脸上狰狞恐怖万分。
手紧掐着丫鬟的脖子,若是用力的话丫鬟肯定会当场命丧黄泉。
松手,丫鬟畏惧地往后退,眼中两行泪簌簌往下掉落。
“咳咳,咳咳。”
萧长歌咳嗽,身体倍感不适。
手扶着桌子,连续不断咳嗽着。
丫鬟一脸惊恐,赶忙从地上起来往外跑。
脚下速度快宛如带着风火轮一样。
空气似变得浑浊让萧长歌喘不过气来,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的场面。
“萧长歌,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来人啊,把这贱人双目挖出来。”
“皇上,姐姐这模样吓着我更吓着琳儿肚子里的孩子了。”
…
一幕幕场面冲入她脑海中,让她想起上一世的事,血,血在她眼里晕染开。
她父亲的尸首被挂在城门上,死不瞑目。
她的孩子死于腹中又因严若琳使坏而早产!
以前的事她怎可能容许再发生!
既决定要生下这孩子,那她…
她就不允许有任何人打她孩子的主意。
萧长歌双手握紧,双目凌厉,噗地声血从嘴里吐出,腥味弥漫。
而她腾起一股厌恶感,宛如虫子在她嘴里钻着一样恶心。
双眼一翻,砰地声晕倒在地上。
丫鬟一路往南院狂奔,一脸惊恐,嘴里不断念着:“杀人了,杀人了。”
秋冬回来时刚好看到丫鬟从身边跑过,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妃,王妃。”
秋冬往东院奔向东院,一心只想着萧长歌的安危。
那个丫鬟是东院内的,而她方才从东院内跑出去,肯定是她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秋冬一踏入,只见一群丫鬟围在门外,她挤入里面只见萧长歌晕倒在地上。
秋冬整个人冲过去扶起萧长歌,身子冰冷让秋冬害怕。
抬头见丫鬟们还围着一动不动,秋冬朝着众人大声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大夫过来!”
被秋冬这么一吼众人才想起要做什么事,连忙散开往外去。
秋冬搂着萧长歌,哭着。
“王妃,王妃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说着,跟其他几人将萧长歌抬到床上去。
她才出去一会就出了这种事。
南院
白灵儿听得额丫鬟的声音还以为是成功了特意来报喜,没想她却哭哭啼啼地嘴里嚷嚷着杀人了。
这一想不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么?
“你这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白灵儿脚下一踢,把丫鬟踹倒。
丫鬟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
“夫人,夫人奴婢尽力了,但是没想到,没想到王妃她看穿了。”
丫鬟爬着到白灵儿跟前,手拽着她的裙角哭着道。
白灵儿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丫鬟。
“王妃能看穿还不都是因为你害怕?”
双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丫鬟脸骤然一白。
“夫人,看来已经惊动王妃了,她是不是…”
双儿扫向跟前的丫鬟,丫鬟一听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坐在地上。
“呵,既萧长歌知道是我,她除不除已无所谓了。”
白灵儿坐在椅上,脸上闪过一道冷意。
丫鬟一听,心里松了口气。
“以后你便留在南院,本夫人会跟徐总管说一声,让他重新派人去东院顶替你。”
白灵儿揉着额头说着,丫鬟感激地朝白灵儿磕头。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丫鬟擦着眼角的泪,感激万分。
若是白灵儿过河拆桥不肯收留她的话,她肯定无路可走。
“你先退下。”
白灵儿挥手,丫鬟缓缓退下。
只要能捡回一条命她就知足了。
“夫人,这样做的话王妃会不会针对您?”
双儿担心问,要是萧长歌针对她家主子的话只怕…
“哼,怕什么?我让丫鬟端过去的药根本没下任何东西,就算萧长歌查能查出什么来呢?”
白灵儿莞尔,似胜利在望的模样。
她早知萧长歌警惕心重,让丫鬟知那是什么药端过去的话丫鬟肯定会慌张露出马脚。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试试萧长歌,没想到生病还能警惕到这地步,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些。
“夫人的意思是?”
双儿皱眉好奇问。
“过后你便知。”
白灵儿莞尔,起身,打了个呵欠。
为了等丫鬟消息她等了许久,连休息都没休息过。
双儿看着白灵儿往屋内去的身影,以前有什么事她家主子都告诉她,可这一次却连她都瞒着。
而且既端给萧长歌的药什么都没下,为何又叫她…
难道是她家主子连她也信不过了吗?
双儿心里瞎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得白灵儿宠了。
大夫赶来时萧长歌还躺在床上,秋冬打了热水拧干帮萧长歌擦拭着。
她全身上下,冰冰凉凉地,连脸色也煞白得可怕。
“大夫,我家王妃如何?”
秋冬见大夫时不时皱眉的模样心里紧揪,生怕她家王妃出什么意外。
“没事,王妃只是气火攻心晕倒了,不过有孕在身还是切勿动火才好。”
大夫叮嘱,秋冬一听心里才放松下来。
“等我开几贴安胎药,一日一包服用,五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