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落一进北院就闻到一股味道,这股味道让他反胃,对他这种鼻子敏感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鼻子捂着布,还能闻到很难浓烈的味道。
“这股腥味,呕。”
苦落差点忍不住,小元子走到跟前,靠近。
伸手在他背后轻拍了几下,苦落见小元子这亲近他更忍不住想呕吐。
一太监竟还对他起心思,看他谄媚的模样就知他对他有其他想法。
要是被个女子看上还好,但这是个男子,叫他如何接受?
别说接受,光是听见他说话他就觉得厌烦。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苦落看着苦无问,心里充满好奇。
之前听萧长歌说过,那么那朵血花应该藏在这里面。
“带你来见见世面,随我来吧,小元子你在这守着。”
苦无双手放在背后道,轻拧了下书桌旁的砚台,书柜缓缓往旁边一挪。
苦落皱眉,只见苦无手上拿着烛台,往密室内走。
苦落跟在身后,心里好奇。
越往里面,腥味越重。
周围阴森恐怖,还有一股凉意袭来。
“这是什么地方?”
苦落看着周围的墙都觉得毛骨悚然,不仅是地上血迹斑驳连墙上都沾着血,而且墙的缝隙里也渗出血迹来。
看起来好像这墙是活着的一样,觉得恐怖。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你可知前几天有人为了查看我这北院有什么东西是费尽心机了。”
苦无自言自语说起,苦落皱眉,一听就知是在说谁。
“我方才进来时看到周围戒备森严,就算有人想进也进不了吧?”
苦落故作不知问。
这里的侍卫比上次楚永硕带他们来时多了一倍左右,怕是为了防止事情再次发生。
萧长歌能潜入这里可真是厉害。
“不也,那时是北院戒备最疏松的时候。”
苦无否定,苦落挑眉,陪着苦无演起戏来。
“可抓到人了?”
“没有,我到时人已没了,不过那人却偷了我的宝贝。”
苦无说到这时手紧握烛台,眼微眯起似有一股冷意。
苦落能察觉出苦无生气了。
“哦?竟有人能在皇宫内来去自如,看来皇宫也不太安全啊。”
“呵,迟早有一天我会抓到那个小偷的。”
苦无不缓不慢道。
转了个弯,烛火照亮整个密室,周围放满刑具而在墙上还钉着个女子,女子一脸惊恐嘴巴张大似死前是在求饶一样。
腥味不能让苦落呕吐,可当苦落看到被钉在墙上的女子时他止不住呕了下,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呕吐出来。
光是看着都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小元子这办事不利索的,竟没将这死人带走。”
苦无说着,可语气中却没半点生气的模样反而很淡定,这话是故意说给苦落听,而这女人也是故意给他看的。
“这…这是什么?”
苦落的目光一下被在水槽中的花吸引,红得瞩目红得耀眼,宛如血莲又比血莲更红。
看着墙上那女人再看底下的水槽内的鲜艳液体。
“这这是人血。”
“呕。”
苦落反胃道,差点晕过去。
身体瑟瑟发抖,唇色发白。
他没想到皇宫内竟有这种地方,而这水槽内的血不知牺牲了多少个人才换来这么一池。
“你可知这是什么?”
苦无笑道问,对苦落这反应极为满意。
“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这药肯定不是一般作用,我从未见过这种邪物。”
苦落强忍着胃里翻滚问。
“邪物?这怎会是邪物呢?这可是稀世珍宝,用银两也买不到的东西,我辛苦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朵花,它倾尽了我一切。”
苦无转身似有些疯狂道,苦落看着苦无这模样不禁寒颤。
他,他到底是谁。
“当年我将这提议说给师傅听后,师傅竟说我走歪魔邪道,还说我这双手是救人之手不该砰这些东西,哈哈,等我研制成功后,一定要让他看看我的成果,我是对的,我所做的永远是对的。”
苦无张开双手大笑,声音在耳边回荡让苦落有些受不了。
怎有这样的人,就像个疯子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
苦落重复问着,眉头紧拧。
光是听着笑声他就有些遭不住,这疯子到底想让他看什么,又到底在说什么!
“秘密。”
“可寻梦却不是普通的东西,光是这一株我便种了好些年,以人血为养分,只吸收清白之身的女子为营养,碰不得男人与不清白之身的人,若是童女或石女最佳。”
苦无解释,苦落心里一震。
石女…
楚永硕!
莫非!
苦落心里似有答案一样,这么说来楚永硕的死真不是意外。
“你将这些事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转头告诉别人吗?还有你的身份,若我告诉皇上说你根本不是苦无的话,你肯定逃不过一劫。”
苦落看着苦无的背影,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才见面第一天他就将这种事告诉他,是想测试他还是?
苦无转身,哈哈大笑。
那张脸上阴险万分,让人觉得可怕。
“你就算告诉楚钰跟萧长歌他们也无济于事,这皇宫里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纵你告诉皇上我不是苦无又如何?你有何证据证明?若弄不好你可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苦无完全不怕道。
“我悉知苦无的一切,不管是作风还是生活习惯,我不是苦无那谁才是?”
苦无不要脸道,苦落也没想过有人脸皮会厚到这层度。
“知悉我师傅的一切,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师傅,苦无。”
苦无嘴硬道,苦落咬牙切齿。
这人跟他师傅一点都不像,他师傅的手是救人而不是这样杀人,连性子都不一样!
“我让你知道这一切是想让你帮我,帮我想办法将寻梦挪到其他地方去。”
“这种事不是很容易?直接拔起来不就行了。”
苦落随意道,苦无摇头。
“若是这么容易我也不用找你,寻梦跟一般药不同,若是叶离开了根便会化作一滩血水,若是整株请起来肯定会瞬间凋谢,再重新养一株可要许多时间,我这一生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待了。”
苦无毫不避讳道。
“竟有这么奇特的花。”
“是,这朵花可不止这般奇特,你看好了。”
苦无莞尔,走到一旁的笼子里将关在里面的宫女拽出,动作粗暴不已。
女子的嘴塞着布条,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眼泪在眼中打转,看着苦落,期盼他能救救她一命。
苦无拽着宫女的手往花上一放,只听宫女嘴里吚吚呜呜叫着,而手眨眼间却没了。
“这,这…”
苦落被这一幕惊讶到,这是什么东西竟跟活人一样吃人、
他曾在书上见过食人花,可那种东西也只是书上写的,他一度以为是假的。
“怎么样很奇特吧?”
苦无似炫耀般道,方才拽进的手指已没了一半,宫女想喊想叫却因塞着布条叫喊不出。
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自古都是花吃人怎有人吃花的?
白骨露出,可怕至极。
苦落肯定晚上睡觉的话肯定会做噩梦。
这朵花真如萧长歌说的那般是活的!
是活物!
都说花草树木是死的,怎,怎可能会有活着的花呢。
若这花真是活的,那萧长歌被扎的那一下…
额头的汗滴答落下,才进来这么一下就浑身湿了。
“怎么样?看到寻梦是不是很惊讶?这就是我毕生所研究出来的,若我研制成功了,所有人都能长生不老,楚国再也不会有人灭亡,你说这不是个好主意吗?可,可是我师父却说我弄的这些是邪魔歪道,将我逐出师门将毕生所学的医术都传授给苦无!我可是大师兄,苦无不过是个后来者为何能得师父的喜爱,若非他,枯寂山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苦无还没来时师父最宠的可就是我了。”
苦无松开宫女的手,一步步走到苦落跟前,双手握着他肩,而他手上还有血。
血染在苦落的衣服上,很是明显。
“你是师伯?不可能,我师伯已经死了!”
苦无挑眉不信道。
“死了?哈哈,苦无跟你说的?他倒希望我死,可我死不了也不可能死!”
苦落想起他师傅之前说的,他是有个大师兄,叫…
“苦意。”
“哈哈,师傅赐我意字是想让我体验每种药的用途,知悉意思,可赐给师弟确实无字,你可知这无字是什么意思?”
苦意跟疯了一样,步步逼近苦落,苦落被这模样吓到说不出话来。
疯子,这真的是个疯子。
“无字是希望他心海纳百川,不沾染世俗不贪恋富贵荣华,众生皆平等,为何对他便这么好,可对我却绝情。”
苦意问着,苦落皱眉。
“苦无既已没,你身为他徒弟那就由你来帮我,帮我完成这一切!我要让苦无死不瞑目,让他知道他予以厚望的徒弟也与我走在相同的道路上!”
苦意说着,边说边笑,似已入痴般。
苦落没想到会是这样。
以为死了几年的师伯竟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装成他师傅。
而且这朵妖花…
“这花若是蛰了一下,可有什么影响。”
苦落好奇问。
“谁知道呢?这花我只给它清白之身的女人血喝,而那些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