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个穷酸人怎比她还急切。
一个人头一万两,若是上等好货可不值一万两。
那些大户人家为了美人可不在乎银子这玩意。
一万两是最低价,这里头的利润可不是她能估量的。
这样银子来得快,她以后可以不用愁了。
“哈哈,哈哈。”
姜素素似构想着大把大把的银票围绕在身边堆积成山的样子。
从此富贵人间,无忧无虑。
折雨见姜素素这样也不敢打扰,只觉得她家主子跟平时很不一样。
不过她觉得她家主子厉害,厉害在于能让五皇子将所有的妾氏都送走,能挤走五皇妃,如今整个五皇子府都是她家主子的地盘。
“折雨,你想不想赚银子?”
笑声曳然而止,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看着折雨,被这么一问,折雨有些发愣,而后点头。
她当丫鬟每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姜素素高兴时也会打赏几吊小钱,这一两银子还不够她花,她当然想赚银子。
“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你可想试试?若是成了,十两银子。”
“十两!”
折雨目瞪口呆道。
十两,差不多等她半年多的月钱了。
折雨心动万分。
“奴婢愿意一试!”
“很好,明日你去…”
姜素素凑近折雨耳边嘀咕着,折雨点头。
她没想到就是去北城林那边接个人送到之前去过的湖边就能得十两银子,这对她轻而易举。
“可听明白了?”
姜素素询问,折雨点头:“明白了,主子放心。”
“明白就好,若是做得好,以后这种机会多得是,一次十两,若是攒个一年半载你也能在京城内买座宅子了。”
姜素素轻拍折雨肩膀,折雨点头,喜滋滋笑着。
王爷府
这几日楚钰没来烦萧长歌,萧长歌过的倒也惬意。
没事出来外面走走,身子也比前几天好多了,至少能走挺远的路,而对孩子的事她只字未提,秋冬也不敢提起,生怕萧长歌难过。
紫衣才刚来府内没多久不清楚这些事但懂得察言观色,秋冬不提她也跟着不提。
如今有紫衣在身边帮忙,秋冬肩上担子轻了不少。
“王妃,门外有个自称是六皇妃的前来拜访。”
一家丁急匆匆到禁幽院来,萧长歌放下书,抬头看着家丁,不禁挑眉。
“快请。”
话音刚落,陈仪的人影已出现在院门外。
陈仪双手放背后,身边跟着白霜。
“知王妃肯定会让他们请我进来,所以我不请先进了,还望王妃不要怪罪。”
陈仪拱手。
萧长歌放下书,朝陈仪笑着。
秋冬见陈仪来高兴不已,她家王妃这几日都没怎么跟人说过话,沉默寡言地,现在有陈仪来也能陪她家主子解解闷了。
“六皇妃来我这,该是我这小院子蓬荜生辉才对。”
“请,秋冬去倒茶。”
萧长歌指着跟前的位置,陈仪大摇大摆坐下,跟以前一样。
白霜见陈仪这般没规矩,咳咳两声提醒。
现在她是六皇妃可不是陈家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六皇子,这般粗鲁的坐姿让她没眼看。
“白霜,若你喉咙有问题便去看看大夫,风寒若不治的话可会引起其他病的。”、
陈仪没说话倒是萧长歌先开口。
“紫衣。”
萧长歌轻声喊,紫衣点头立即明白,盈盈走到白霜面前。
“白姑娘,我们先去外面候着吧。”
紫衣温柔请着,白霜看了眼陈仪奸计得逞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可再看萧长歌那清冽的眼,话都噎在喉咙里,紫衣看着她,白霜也只能跟她走。
这里毕竟是王爷府不是六皇子府,她们是客,萧长歌才是主子。
“还是你有办法,我对白霜可是一丁点法子都没。”
陈仪感激道,她觉着再过几年白霜可要变成她娘身边的嬷嬷一样,唠唠叨叨地跟个老婆子一样。
她每天在六皇子府听得最多的就是白霜咳嗽声,听得她耳朵都出茧子了。
果然还是萧长歌有法子,能压得住白霜。
“不是我有办法而是你的坐姿确实有些不妥。”
萧长歌上下打量陈仪,陈仪正一只脚蜷缩踩在石椅上,这般豪迈的坐姿不像是个姑娘反像个男子。
“我在你跟前才这样在,在别人眼前我乖得很,别提这样坐,我连大声说话大声笑着都不敢。”
“整日就是白霜在耳边念叨,可真苦了我了。”
陈仪抱怨,一脸委屈。
萧长歌失笑摇头:“见你这般,该是在六皇子府过的不错,六皇子没委屈你吧。”
“当然,六皇子对我好得很,反倒是我有些对不住他。”
陈仪努嘴说着。
“今日来不提那些,从我成亲后就没来看过你,今儿个来看看我的干女儿顺便把当初的回礼送过来,喏,这个是回礼,这包袱里的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缝给我干女儿的,等孩子出世后你给她试试,看看合不合穿。”
陈仪把一个盒子递到萧长歌跟前,又将在肩膀上的包袱解下。
听得孩子,萧长歌脸上笑容消失。
“你怎了?怎一脸不高兴地?你来看看我做的衣服,都挑选了最好的布料,光是这几件就做了我几个月,手指都被针扎破好几次,疼得打紧。”
陈仪神经大条道,也没想到其他方面上去。
拆开包袱,陈仪随意拿起一件衣服,都是女孩子的衣服。
她先前就听萧长歌说过喜欢女孩,所以她做了几件女孩穿的。
“六皇妃。”
秋冬端来茶,见陈仪拿出衣服,脸色瞬间变了,连忙喊道。
陈仪拿着衣服本想对比着一下,眼一扫,萧长歌的肚子已不像以前那样隆起。
陈仪噎住说不出话,秋冬站在两人跟前,偷偷看着萧长歌的脸色,只是那张脸上只有淡漠。
若非她知陈仪的性子,她差点以为陈仪今儿是故意来气她家主子的。
“你肚子…孩子…”
陈仪迟疑,有些猜测到是怎么回事。
肚子这么平,她又不是瞎子自能看出来。
“胎儿不稳,孩子没了。”
简单八字概括一切,萧长歌这般平淡说出这话让陈仪诧异更多的是心疼。
“这…抱歉我,我不知道,这些衣服我我我拿回去。”
陈仪连忙把手上的衣服塞到包袱里,再把包袱捂在怀中不敢让萧长歌看到。
气氛凝重,陈仪恨死自己的嘴巴。
她要早看到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来了。
“没事,这些是你的心意,秋冬,把东西收下。”
萧长歌莞尔,波澜不惊道。
就好像在说一件不管她事的事一样。
秋冬站着不动,好像脚底下有什么东西缠绕她双脚一样走不动。
不是她不愿,而是看着萧长歌这般她心疼。
“秋冬。”
萧长歌又喊了声,秋冬将茶放在陈仪跟前,接过陈仪手上的包袱。
这一刻她总觉得手上的包袱有千斤重,连拿着都觉着吃力。
“长歌…。”
陈仪小声喊着,不似刚才那样大大咧咧地。
“这一切都是天命,过去了都过去了,六皇妃不必为刚才的话自责,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本伤心的是萧长歌,可如今却是她反过来安慰陈仪。
陈仪点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傻子,没事。”
萧长歌见陈仪低头,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正等在接受批评一样,萧长歌伸手摸着她的头,温柔道。
“以后,以后还会有的。”
陈仪抬头,坚定道。
“那肯定,我又不是生不出。”
萧长歌顺着她的话道,一句话把陈仪逗乐了,噗嗤一笑。
气氛缓和,秋冬松了口气。
陈仪没逗留多久,只跟萧长歌聊了一会便离开了。
她如今是六皇妃可不像以前那样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回。
现在的陈仪还跟以前在陈府那样,但以后可就不一定。
“王妃,这些衣服…”
秋冬还抱着包袱站在旁边问。
之前她家主子做满一整个衣柜,衣柜里也塞着许多小孩儿穿的衣服。
“把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全烧了。”
“紫衣,去把火盆搬过来。”
萧长歌吩咐,紫衣哎了一声,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火盆。
家丁跟在身后,将火把放火盆里。
火兹拉兹拉烧着,正午阳光底下,火烧得很旺。
秋冬一手抱着一堆衣服出来,萧长歌从秋冬手上拿过衣服,一件一件丢在火盆里。
焦味入了鼻,萧长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浓烟腾起,味道难闻却无人离开。
“这是出生时穿的,这是一岁时穿的…”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都有,下了黄泉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萧长歌念着,从出生到六岁的衣服全都做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
搬完一次又继续搬了三次才将衣柜里的衣服都搬完。
等第一批衣服烧完,萧长歌又继续烧着第二波。
楚钰站在院外,背靠着墙。
纵不看光是听萧长歌说话都知她想念孩子。
秋冬捂着嘴,眼泪忍不住流下。
萧长歌却比她还镇定,不哭也没闹。
清冽的眼中映着火焰。
楚钰离开,不敢惊动也不敢打扰。
等火灭时萧长歌才让紫衣将火盆搬回去,转头朝秋冬轻莞一笑。
“秋冬,晚上去厨房做几个小菜,再去把王爷请来。”
秋冬啊了声有些惊讶,但听到萧长歌是想请王爷,心里雀跃,以为萧长歌是想跟楚钰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