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凌空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过似得麻木起来,难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
“我叫流川檩。”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看出来女人的表情不对劲,他有些担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凌空空一想到那晚上的回忆身体就禁不住颤抖,那是她人生中最绝望的一天晚上了,那之后她失去了一切,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她却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除了那双眼睛……她记得清清楚楚,在此之后的每个夜晚都成为了她梦中最可怕的梦魔。
“你是那个男人……”凌空空差点失声尖叫出来,她根本没办法走出来,那个夜晚……她无法忘记的那双眼睛,就在自己跟前。
他毁了自己,又救了自己。
“你怎么了?凌小姐?”流川檩不知为何突然发生变故。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他已经让阿南去调查了,希望不是什么多可怕的事。
凌空空瞪大了双眼,她认真地看着他,此刻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既痛苦又感到害怕,她的浑身禁不住狠狠颤抖,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她双腿瘫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阿南!”流川檩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把阿南喊了进来。
医生给凌空空做了个临时检查,花了不少时间。
看她的状态不太好,医生建议让她先休息一下。
观察了凌空空一段时间后,阿南推着流川檩的轮椅走出了走廊,静静地汇报情况。
“先生,心理医生已经为她看过了,情况这般……”
阿南的话让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担忧反问道。
“被赶出家门了吗?”
“是的,我调查过了,她是唐家现任掌门人的私生女,前些日子新闻发布了她跟权家独子权知言的订婚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会精神失常出现在飞机场那边。”
“我知道了。”
隔着玻璃窗看着眼前还有些失常的女人,流川檩居然感到有些心疼。他听到了阿南对这个女孩子的教育,在得知她的遭遇之后,自己似乎明白了她为何不珍惜自己的原因。
也是个可怜人。
阿南在一旁见到先生好像蛮在意这个女孩子的,也知道先生一直心慈,身为管家,他不免提醒了一句:“先生,我会继续彻查此事,很快就会把她的一切资料……”
“不必了。”流川檩挥手拒绝了阿南的提议。
阿南有些为难:“可是最近有一场竞标赛,唐家和权家联手将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我想此事应该和她无关。”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像是假装出来的,流川檩本就不喜欢怀疑别人,更别说,这个女孩子方才差点自寻短路,为了公司的事而做出如此这般大的牺牲,想必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不过听闻唐家做事一向喜欢动些小手段,流川檩微微蹙眉,开始考虑这个女人接下来的去向,就在这个时候流川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挥手示意了一下,阿南帮他接起了电话,不一会,阿南吧手机递给了他的跟前。
“先生,二少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流川檩的眉眼微微眯起,勾人的笑容在嘴角扬着,伸出手接过手机语气温柔下来,“飒。”
两兄弟随便聊了一些,流川檩心情很是愉快。
通话挂断,流川檩看着眼前不知该如何处置的女人,再联想到自己那个单身二十几年的弟弟,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阿南。”
“是,先生。”
阿南微微倾下身体,伏在他的身边细心听着他的安排。
……
看着眼前奢华的装修,凌空空有些微的愣。
林阿姨给这位先生带回来的小姐倒了杯茶,接着推着先生上楼换衣服去了。
凌空空自由的在大厅里转了转,被墙上悬挂着的一些画给震惊到了。
梵……梵高的临摹图吗?还是原画?简直太像了!
还有齐白石的……这些虾画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啊!简直惟妙惟肖!
好像会动弹似的。
凌空空伸出了手,听到一声惊呼。
“小姐别动!”
凌空空转身像是受惊的兔子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是那天那个俊美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阿南看到她居然想动先生的收藏,根本就止不住好脾气了,就连二少都不敢动先生的收藏品,她居然胆敢碰,简直就是不怕死!
好在先生上去换衣服了,不然恐怕的出大事。
“我……我觉得这画好看……”
她想再多说两句的,可是心中实在太过委屈,她本不是这么懦弱柔弱的女人,但是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变故,再坚强的女子也已经脆弱不堪。
看到她的眼泪和红红的鼻尖儿,阿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第一次遇到如此娇弱的女人,他的心有些慌张。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先生的画都是珍藏品,我们都不敢动的,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这哄几乎没起什么作用,她哭得更凶了。
听到楼下的响动,刚刚脱了一个袖子的流川檩举起手阻止了林阿姨的动作,他仔细听着楼下的声音,脸上的浅笑凝固住了,是那女孩子的哭声,心理医生说她现在极其敏感,需要细心照顾不然容易出事,一想到这里,流川檩衣服也不换了,直接就对林阿姨吩咐。
“推我下去。”
“先生?”林阿姨第一次碰见先生没换完衣服就决定下楼的情况,先生的洁癖谁都清楚,出门之后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回房换衣服,接着做一些身体上的清洁护理,要出门的时候得再换一套衣服,睡觉前还要洗一个半小时有多得澡才上床睡觉。
他的东西,别人都不准乱碰的,除了一直负责流川家卫生的林阿姨之外。
林阿姨虽然不太敢确定,却还是服从命令推着先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