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
几名黑衣男子,脸上的肌肉像已僵硬,又似乎带着同一种面具,他们尾随着一名身着宝蓝上衣,下配白裤的男子身后。这名男子带着一副墨镜,嘴边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桔少爷,老爷有话让您先回老宅。”许鹤溪坐在后座上,副驾驶座立刻有一男人向他恭敬说道。
“那就回先老宅。”许鹤溪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
这时候一阵铃声响起,是个女生稍嫌稚嫩的声音,婉转的唱着或是叫着:“达令,达令”直到许鹤溪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到家了吗?”
“在路上。”许鹤溪柔声回答道。
“你瞒的倒严实,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在那边刚刚有些起步,不要再回来趟这趟浑水了。”
“你自己还ok?”女声调笑,“确定不需要我祝你一臂之力?”
许鹤溪笑了,“你当我还是当年的傻小子,我早有安排。你就不要为我多费心了,安安心心在那边给我呆着。”
“好,遵命!”
收了电话,许鹤溪便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中。直到一声,“少爷到家了。”他才张开眼。
一个头发花白的管家样男人站在车门前,满脸堆着笑容,说道:“欢迎少爷回家。”
“福伯,你老了。”许鹤溪仅是一瞥福伯,便转回目光。刚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已经等他很久的样子了。吴父见到儿子回来很是高兴,几步奔至许鹤溪身边,不住的拍着他肩头,忍不住的摸摸他的胳膊,眼见儿子长得这么健硕,吴父很是开心。“回来好,回来好。”
“爸,儿子多年不回家,你身体还好?不过看您应该是很健康的,都没怎么老呀!不像福伯那皱纹都能夹死蚊子,果然有小老婆在旁的人就是不一样呀!”许鹤溪笑着,无不讽刺的说道。
原来随吴父一起等候在客厅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许鹤溪的继母————曲薇。
“桔,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你要是不高兴我立刻就上楼去,你刚回家老爷子不知道多高兴呢!犯不着因为我气你爸爸,气病了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曲薇一步上前,手在吴父后背帮他顺气。
曲薇,这是一个曾经把原配拉下宝座的的美丽、有智谋的女人,如今她仍风韵犹存,岁月似乎特别善待这种爱侍弄自己容貌的女人。不像他的生母爱着双亲,爱着丈夫,爱着孩子,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的位置。曾经他的母亲也是那么美丽,甚至在a城也是名声远播的娴雅美丽的智慧女子。当年他的父亲也有过那么的心潮澎湃过,或是写诗或是弹琴,也曾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可是呢,转眼之间,最后也是沦为下堂妇的命运。许鹤溪忽视掉吹胡子瞪眼经的吴父,转脸对着曲薇说道:“后妈,一别经年,您老风骚还如当年。错了错了,是风流还如当年。”说完有事一阵讽刺的笑声。
曲薇听这话心中早已怒不可遏,奈何老爷子在跟前她不好发作,只好咬碎银牙和着血吞。哎!要说继母这份职业,确实心塞,尤其是曲薇这类型想要兴风作浪,心怀不轨的女人。
不得了,不得了,吴父终于火山喷发,大声吼叫:“逆子给我滚出去,滚!滚!”
曲薇赶紧为吴父顺气,一边给许鹤溪上眼药,“莫气,莫气。孩子还小,当年的是是非非他哪里就知道了,老爷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转头对许鹤溪说道:“桔,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个坏女人,我也不愿再去辩驳什么。但是你刚回来,就不要故意气你爸爸了,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往年了。”
“一回来就不省心,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我告诉你气死你老子,你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许鹤溪望着曲薇噬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而后对父亲说道:“了解,了解!那我这就走了。告诉你,再用你生病之类的话骗我回来我可是不信了。”说罢掉头就走。
吴父慢慢的也顺了气,想想让儿子回来也是有要事要办的,于是叫道:“回来,给我滚回来。”
许鹤溪把墨镜带上,转头回道:“抱歉,滚远了!”两条长腿,几步一迈,早已人在车上了,待吴父气平渐渐回神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子早就没影没踪了。
于是只好对着身边的人没好气的叫道:“人呢?那小子去哪里了?”
“老爷,桔少爷没说,只说了他出去办事办完事就会回来了。”福伯走近吴父身边回道。
“福伯,你说桔怎么就变化那么大呢?小时候桔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那时候我是多么喜爱他呀!可是现在你看看,他不回家还好,一回家就是要气死我!这是来讨债的呀,这都是儿女债!”吴父叹气,又悲又痛。
“老爷,您莫要和桔少爷一般见识。他这些年在外过的苦,心中有苦的人总是有那么的棱角,不是硌伤别人,就是硌伤自己,我想桔少爷在伤害老爷的时候心中也一定是痛苦的。”
吴父沉默不语,他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对于许鹤溪。曲薇暗暗瞪着福伯,心中埋怨这个多嘴的老头子,让吴父回忆起对不起许鹤溪母亲的事情。
而许鹤溪此时独驾着一辆车,在黑夜中奔驰。
清晨,经过一场夜雨的清洗之后,聂倩倩望着景色,感受着,从空气到花草,都变得分外透彻,一阵风拂过,聂倩倩微微仰着她的头,嗅着风中带来的这馨香的属于“自然”的味道。
一蹦一跳的她用不寻常的方式下了楼梯,为自己准备这一天美好的第一餐。她发觉她现在有些享受了,这种再厨房掌勺的日子,这种像是烹饪生活似的烹饪着事物,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她现在完全可以感受到这种美好,不在像从前那么厌烦一切麻烦的或是自己并不熟悉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