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的确不需要找什么治伤专家。
原因,并非仅仅因为白苏自己是个治伤专家。
当然,白苏的确是治伤专家,只不过以他目前的治伤能力,想让他自己恢复如初,是极难的。
换做这个世界任何的专家都很难,毕竟巫元卓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不但骨头是粉碎性损伤,肌肉和经脉也受损严重。
但是,白苏拥有神农鼎,这就让一切不可能变得可能。
在决定代母受罪之后,白苏就有问云苍,那就是有什么方案能让这样的伤势恢复如初。
云苍的回答是……这是小菜一碟。
白苏相信云苍不会希望他成为一个残废,毕竟作为一个医生,卖相好点生意也会好点,是吧?
这个念头闪过,白苏不由怪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孔令旗将白苏送到了进修学校,并和那个大兵帮着把白苏给抬上了楼,就坐着跟随一起的那辆猛士离开了。
“妈,哥哥真的不要去医院么?”看着好不容易在床上躺安稳的白苏,白芨担忧道:“我知道我们家传承的医术很不错,可哥这伤得也太严重了吧?”
白青衣说道:“相信你哥,他自有办法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下。”
“嗯呐……”白芨连连点头:“哥哥他昨天晚上肯定一夜难眠,今天又经受了这么多痛苦,肯定心力憔悴,那我们出去吧。”
白芨根本不疑有他,她不知道白青衣要带她离开,只是为了让白苏能够有合适的时机进入仙灵空间。
关于神农鼎的事,白青衣依然觉得暂时瞒住白芨比较好,毕竟白芨还不够成熟,她太没城府。
与其担心白芨不经意中可能会把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给泄露出去,那还不如不让她知道这事。
在门关上后,白苏正准备飞进入神农鼎,一个电话进来了。
白苏看了一眼,是方日归的。
“伤得很重?”方日归的语气很有些沉重。
“还好了,我挺好奇的是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的?”白苏微笑回应。
方日归应道:“关注了的总能知道,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去关注。你这事,我也是从‘尊’的口中得知的。本来我想要请他出面的,谁知道已经有人开口了,不过等‘尊’打算插手这事时,你们已经定局了。”
“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尊’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向‘尊’开口的是什么人,但我白苏会记着他们的情。”白苏笑应:“只不过这人情越欠越多,还真挺有压力的。”
“无须有压力,说不定哪天就还了呢。你的伤势不严重么?”方日归很好奇:“听你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伤?我可是听说你不但把自己的容貌给毁了,连手和脚都被严重打残了。而且你还拒绝了唐傲雪的提议,不要专家会诊疗伤?”
“担心也不会让腿脚好得更快。”白苏笑应道:“至于说毁容,更没什么,又不是女人,皮囊意义没有那么大,是吧?”
方日归依然疑惑:“我怎么觉着,你这豁达得有点假呢?”
“哪里假了?”白苏反问。
“我觉得你不是不在乎,毕竟你还想娶我妹妹呢。如果你容貌被毁,手脚不利索,肯定会造成更大的障碍。”方日归似乎也是越分析越明了:“难不成……你有信心医好自己?”
白苏笑应道:“你早应该想到这一点。”
方日归惊异无比:“白苏,你的医术的确有目共睹了。但是你受的伤太严重了,而且不是说医者不自医么?你确定能把自己治好?”
“我的大舅子啊,这医者不自医的意思,是指医生给自己或者家人医病时,往往联想较多、顾虑较多,担心某药热、某药寒、某药有害、某药有毒,如此掂量来掂量去,下不了决心。开起药方来,小心翼翼地把药味换了又换,把药调了又调……”
“这种犹豫不决,最后形成的处方,其药味与君臣佐使配伍法则有违,战斗力锐减;其药量与寒热温凉四性不符,目的性不明确,造成既扶正不力,又驱邪无果的结局,疗效自然更差。”
“医不自医正是这种‘惜己’的人性和‘忧患’的心态造成的影响,而只要能克服这种心态,有什么不能治自己的?”
白苏说了一大串后加了一句:“我说明白了么?”
“听明白的了,你这是要在我面前彰显你的医术高超啊?”方日归轻笑,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也放下了一开始的那种沉重。
白苏哈哈一笑:“这就像一开始,你非得在我面前彰显你的武力强大一样。”
“可是那一次却被你差点给整死了。”方日归似乎能够正视自己的耻辱了。
“那就叫做装逼失败,你知道么?”白苏更是开怀大笑,伤口再次流血也不自知。
“你高兴就好……”方日归也没有计较:“不过,在没有把我妹妹娶回家之前,你还是不要叫我大舅子,你这是占我便宜,而我并不喜欢占我便宜的人。”
白苏吧唧了下嘴:“太小气,你知道么?这样不太好。”
“你也有个漂亮妹妹,得小心提防一些流氓,是吧?”方日归反问。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白苏耸了耸肩:“下次就不叫你大舅子了……好吧,大舅哥?”
“你就是个癞子!”方日归没好气地应道:“不过从你现在还能如此轻松地跟我扯皮,我就知道我不需要瞎操心了。不过……有件事想跟你说下!”
白苏剑眉轻扬:“嗯?什么事?采薇知道这件事了么?”
“我怎么可能会让采薇知道这事?她知道你进警察局了都紧张成那样,要是知道你现在这种情况,她可能会自己变成一双翅膀飞回来。”方日归对自己的妹妹是很了解的。
想到方采薇插上翅膀飞回来看他的梦幻情境,白苏觉得内心一股暖流涌动。
这个女孩,虽然远在天边,但是白苏总能感觉他们的心在一起。
“那是什么事?”白苏困惑问道。
“你的方向没错……只不过知道这事的是我爸而已。”
“……”白苏想到了方元潮,也不由有些头大,咱们的省委一号对白苏一向不感冒啊。
“怎么?你也有怕的人?”方日归不由笑了。
“我怕什么?只是觉得方书记八成又没什么好话,会说我冲动啊,活该之类的。”
方日归说道:“你这次可误会我爸了,他至少夸了你半句,等于是五成的好话了。”
白苏脸上有了一分笑意:“方书记的好话,我真的要好好听听,说不定听了这伤就好一半了。”
“他先是说你怎么那么鲁莽冲动,不过也马上转了话锋……说你孝心可嘉,勇气可表。”方日归说道:“然后他就没说什么了……我爸他真的很少这么夸人。”
“的确要多谢方书记了。”白苏微笑:“连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必然就是这样的人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苗头,如果你真的能把自己治好了,把这次事件的损失降到最低,那也未必是件坏事。”方日归正容道:“尤其是对你个人发展来说,也不是坏事。”
“嗯?”白苏微诧:“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前面一半,但是后面的有些不明白了,这事对我个人发展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