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的!白苏医生,我不怀疑你的医术,也相信中医队治疗尿毒症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但你不要太想当然了。肾移植和血透、腹透才是治疗尿毒症的最可行手段,其中肾移植是让尿毒症痊愈的唯一手段。”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方脸中年男子,他的表情很严肃冷峻,仿佛有人动了他的奶酪。
澹台泽宇和梅川内酷等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白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的主治医生张龙平主任。”
白苏微微点头:“张主任你好!”
张龙平也点头示意:“白苏医生,你好,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可是你说的这种奇迹实在是不可能存在。”
张龙平承认白苏的医术很神奇,他看过白苏唤醒植物人的针疗手法,也听过白苏给谢周青续命成功的事。
再说,连他们本家医术最牛逼的张十九都赞不绝口的医生,医术可能差么?
但是在尿毒症方面,张龙平自认他是专家,这不是中医擅长的领域。而且沈玉环的情况他这个主治医师更是再清楚不过,他认为光凭中医手段是绝对不可能治愈的。
像白苏这种说法,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白苏轻笑:“我明白,不过你有你的认知,我有我的坚持,希望张医生能够同意将阿姨交给我治疗。”
“现在么?”张龙平问道。
“是的!”白苏应道。
“你不是开玩笑?现在就交给你?”
“是的!”
“绝对不行!你这是为了你们的赌约,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张龙平脸色十分冷峻:“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今天下本就要做一次血透,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白苏点头道:“张主任,阿姨的情况我能看出来,不过这也正是印证中医能力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拿阿姨的性命开玩笑,我会把握好这点的。”
“你们同意?”张龙平皱眉看向沈玉环和古魅儿。
古魅儿安静地看着沈玉环,并没有说话,但是她那双翦水秋瞳中都是坚定。
沈玉环点头道:“我想让白苏试试,他是我老古家的恩人,他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张龙平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我并不建议那么做,但是只要病人同意,我也没办法,他们有选择医生和治疗方式的权力。”
任何医生,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病人突然转到别人手上。
一是出于对病人的考虑,别人接受治疗,不同的治疗方式和习惯往往会让病人无所适从,情况更糟糕。
二是出于颜面的考虑,这总会给医生一种不被病人认可,技不如人的感觉。
白苏说道:“张主任,还请不要生气,你是前辈,还请包容下我今日这唐突之举。我和魅儿是生死患难之交,她母亲的事我定然不能袖手。再者,今日之事,关乎中医和华夏民族声誉,我更不能退缩。”
“不管我要用什么样的治疗方式,病人依然还是在这里住院,还是你张主任的病人,张主任你可以全程参与,就当是你我合作治疗。如果我这边失败了,还得劳烦张医生你把握,毕竟病人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反正合适的肾源依然还在找,阿姨现在也没有办法做肾移植手术。”
“我向你保证,就算不能尽全功,我的疗法也不会让阿姨的情况更糟糕。而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责任一应算我的。”
见白苏如此低姿态给脸,张龙平的心情好了一些,人家虽然年轻,可现今如日中天啊,能这样给他脸非常谦逊有礼了。
张龙平点头道:“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但请你一切以病人为重,切莫贪功冒进。”
白苏连连点头:“多谢提醒,我一定会把握好的。”
“那好,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全力配合你。”张龙平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也希望奇迹能出现。
但他的专业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中医要是这么牛逼,怎么可能没落?
“谢谢,我正好需要阿姨过往的病历。”白苏微笑,他自己要看,梅川内酷他们和媒体人士们都要看。
沈玉环的情况非常严重!
肾衰竭情况就不消说,左右两肾脏都萎缩了不少,已经彻底没尿了;而且还有严重贫血,她的神经、消化、呼吸、心血管等系统都出现许多毛病,皮肤情况、新陈代谢问题也表现极为严重,反正就是糟糕到了极点。
就算是一周三次血透,就这种情况,沈玉环都很难再撑过半年。
看到这个病例,澹台泽宇和梅川内酷心头彻底放心了。
澹台泽天更是直接在心里嘲讽白苏了:“这傻逼,真以为自己是神啊,找个病人,都是最严重的那种,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同为尿毒症五期,这也有轻重之分。
沈玉环这种绝对是最严重的那种了,只有肾移植这一条活路了。
众媒体人也是议论纷纷,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白苏能够带来奇迹。
万悠悠也不由替白苏捏了一把冷汗:“白苏,能搞定么?”
白苏微笑:“试试吧!”
鲜少人注意到了,在大家争相传阅病例的时候,他一直在号脉。
而现在,白苏放下了沈玉环的手。
白苏说的试试,可不是简单的尝试性治疗。
白苏先开了一张药方,直接递给了张龙平:“劳烦张医生帮忙配药煎药。”
张龙平接过药方,大概瞅了一眼:“白医生,你这是要用中药给病人清洗肠胃,催吐和促进排便?”
白苏点头道:“看来张主任的中医造诣不低啊。”
张龙平轻笑:“不敢说造诣,只是跟这个病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中医一些治疗的方法也耳濡目染过不少。”
“是的,正如张主任你所说的,阿姨他必须进行血透了,因为她体内的毒素已经积累了很多,我现在不能借用现代设备,那就必须用朝纯中医的方式给她祛毒。”白苏说道。
张龙平眉头微凝:“可是这种方法好像对四期以前的肾衰竭有用吧?这五期的,效果可不明显。”
白苏微笑:“人体排毒的方式有不少,除了催吐和促进排大便外,我会用针灸促进排汗,然后用银针拔毒之法帮助她排除毒素。”
张龙平恍然:“我明白了,你这是要利用人体其他几种排毒的方法来减轻肾脏负担?可是这应该无法尽全功吧?”
“换做别人没法尽全功,我是可以的。”白苏十分的自信:“当然,百分之百的祛毒是不可能,不过跟血透机比一比,倒是问题不大。”
白苏表现出了极大的自信,这种自信是无比感染人的,虽然内心狐疑甚至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张龙平还是第一时间去安排人抓药煎药去了。
“接下来的治病有关隐私,因此非医务人员和女性,还请回避一下。”白苏说话间指着血透机:“机器搬出去,以免说我是为了作弊。”
梅川内酷问道:“白先生,我的秘书是女性,她能留下来吧?”
“当然可以,媒体朋友中的女性朋友也可以留下做见证,但是任何人请不要拍照和录像,否则后果自负。”白苏严肃地说道。
古魅儿也意识到,接下来的疗伤,母亲可能需要有露出一些隐私部位,当下开始驱逐闲杂人等,并且检查一些记者可能携带的针孔摄像机。
白苏知道,有时候展露医术,对中医的宣传力度会更大。
但是关乎隐私的,就不能为了名利而牺牲了。
这就是白苏,他会追名逐利,但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并非名利,而是有名有利之后才能做的一些事。
有钱了,才能粪土金钱,成名了,才能淡泊名利。
那个时候,才能持续地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就像唐铭渊、王安民、冯长哲这样的长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