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谢涛才想陪白苏进寨子。
古魅儿和万悠悠是一定要去的,她们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白苏,并且同甘共苦么?
谢胖子都要去,耿瘦子肯定也不甘其后是吧?
谢琦和徐检兰作为半个向导,他们不可能不去吧?
燕柳云跟她的团队自然也是要去的,这是多么好的新闻素材啊。
那么有一个问题,谁在留守?毕竟家里还关着五个人,他们都走了的话,那只要一个人过来,撬掉锁就足以帮他们越狱成功啊。
不过很快,他们不用为这个问题担忧了。
因为,从白石岩寨子里疯涌而出一条人龙,估摸有几百号人。
白石岩村比狐山寨人口其实还少一些,也就两百来户人,眼前这恐怕出来的一大半人了,在狭窄的山道上排出了一条长龙,喧嚣不已。
更关键的是,这些人不少都扛着锄头和柴刀,还有铁锤和矛枪,简直就像是农民起义。
“放人!赶紧放人!”
“赶走外乡人,瑶寨不需要假惺惺。”
“你们这群披着羊皮的狼,滚出白石岩!”
当人群将支医点到白石岩寨之间的路段彻底填满时,那股噪杂咆哮激起的滔天民愤,如同雷鸣风暴,的确让人动容。
“把我儿子交出来!要不然我砸了你们的房子。”
在队伍前列的一个有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额头青筋暴露,舞动着手中的锤子,像是个大铁锤。这个人正是盘良发的父亲盘才厚,是白石岩寨的铁匠,他是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儿子被关起来了,要不然他昨天晚上就会过来。
“白苏,这事可很麻烦啊。”燕柳云皱眉看向白苏。
民愤民怨是最难处理,这种事经常让地方的官员吃大亏。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法不责众?
谢琦和徐检兰他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事竟然一下就闹得这么大?
白苏剑眉轻挑,这白石岩的人还真是挺团结的啊。
当然,也许是盘二公蛊惑人心的手段很高明啊。
这么一大清早就让这么多人放下活计来堵路,这是决战的架势啊。
不过由此一点也可以看出,盘二公是不太想直接面对白苏他们啊,因为他应该明白,一旦双方摊牌,他几无胜算。
“还有我儿子盘良贵!快放人,否则我们跟你拼命!”马上有个拿着柴刀的瘦个子妇女也直着脖子喝道。
接着他们旁边还有几对夫妇纷纷嚷着要放人,也都是拼命的架势。
“快放人!快放人!”群情激愤,声浪滔天。
迎着这狂暴的声势,白苏毫不畏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以不大的声音说道:“如果想听到我说话,你们最好得安静下来。”
盘才厚表情一窒,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这让他有种奋力举起锤子,砸下去却是一团棉花的感觉。
不过盘才厚他们也明白,这么闹腾,是弹不了事,因此他们也回头跟身边的人提醒道:“让大伙都别吵,看他们怎么说。”
在经历了一小段传话的噪杂阶段后,场面相对安静了一些。
白苏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相亲们,你们可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我们这是要来要回我们的孩子。”盘才厚应道。
盘才厚旁边的黑瘦妇女叫道:“没错,二公说得对,我们瑶族人就是要不畏强权,团结奋战。赶紧放人!”
“放人的事你们不用担心,盘良发他们做的事情只是触犯了民法,并不严重,就算是到派出所也就是拘留十五天之内的事。”白苏笑应。
“不行!”盘才厚咋呼道:“必须马上放人!”
“对,马上放人,这里又不是派出所,哪里有权力扣人?”
白苏剑眉轻扬:“虽然这里不是派出所,但是支医点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拥有自行执法的特权。既然盘良发他们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所以……马上放人是不可能的。”
“好啊,你不放人,我就砸了你们这个狗屁支医点,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盘才厚愤怒地倒提锤子就要冲过来。
“且慢!”白苏抬起了手,剑眉一横:“你们可要搞清楚,你们这是暴力抗法,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你们都得承担责任。”
“谁让你不放人?还真当这里是派出所了?就算是派出所又怎样?他们有几个人几条枪?能打我们几个窟窿眼?大家冲啊,给我打进去,把人救出来,让他们这些外乡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盘才厚一副勇悍无比的样子,举起锤子就冲了过来。
那些个人在愤怒当头,也跟着盘才厚冲了过来。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
远处一个山崖凸起处,站着一个长发短须的老头,脸上正挂着得意的笑,正是盘二公。
他很欣慰白石岩的人如此好怂恿,他最希望的就是白石岩的人把白苏他们都打伤,甚至打死去都好了。
他就不相信,事情闹得这么大,国家还会在这设置什么支医点。
可是,盘二公没想到的事情在后头……
面对激奋群情,耿欣和万悠悠他们都本能地往后退。
不是胆怯,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们的武力值是比普通人更高,可他们总不能以一当百,把这些人都打趴下吧?
“怎么搞?”万悠悠后退时惊呼道。
“交给我了!”白苏轻喝一声,然后人已经迎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盘才厚,本来双方距离就不远,这样两相一冲,眼看盘才厚的大铁锤都要砸在白苏头上。
盘才厚脸色惊变,他没想到白苏竟然如此不怕死,他都要收不住手头那几十斤重大铁锤的势头。
有部分寨民都忍不住要拿手蒙住眼睛,不想看到头破血流的场面。
可是白苏的头终归没有头破血链,不是因为他的肉身强度高,已经成为了铜头铁臂的葫芦娃,而是因为白苏的身手足够敏捷,他神子擦着盘才厚过后,反手就在盘才厚的脖子上插了一根针。
然后盘才厚的身子一僵,然后因为惯性往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