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白蛇,瞧把你能耐的!”我在跑出大门的时候,听到妖女对大白的嘲讽。
想到差点小命都玩没了,全村陷入恐慌和危险中,都是这名妖女搞出的祸端,我心中的戾气随风而长。
&瞧把你能耐的,浑身带刺,那么丑,谁敢娶你?”
喊完,我就大步跟着师父跑出去。
后面,传来妖女愤怒的骂声和大白爽朗的笑。
逞了一时的嘴瘾,到外面我就吓傻了。
到处都是逃窜的村民,还有不知数量的僵尸在后面追赶着。
&幽幽,拿着糯米往僵尸身上撒,趁着他分神的功夫把符纸贴在他头上!”说完,师父把糯米和符纸扔给我,他提着剑向人群中走去。
我的师父,永远把我想的很厉害。
我的身高,能够到僵尸的头吗?
他当来的僵尸都是院里的那个矮子吗?
我想想,还是先救人再说吧!
看着村民们惊慌的逃跑,而一处正聚集着两个僵尸同时在攻击村民。
我一把糯米扔过去,两只僵尸顿时被伤的惨叫起来。地下的村民奋身而起,拿着什么东西绕了几圈捆在僵尸的身上,僵尸竟然也动弹不了,只能嚎叫!
&鲁大叔,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鲁木匠,他强扯着笑,招手让我过去。
鲁大叔躺在地上,似乎是拼了最后一丝气力。
&你伤哪了?我有糯米!”
鲁大师歪头指了指肩膀,我才看到那里还汩汩冒着黑血,显然是被僵尸所咬。
我捧出一把糯米给鲁大叔拔尸毒,幸亏是刚咬的,尸毒没扩散,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几把糯米下去,尸毒就清了。
我甩甩手中的符纸,鲁大叔,咱两得并肩作战了。鲁大叔掂量下书中的墨盒,拽着我的手就爬起来了。
&我还是早年间听我太爷爷说起咱们村子闹僵尸的事儿,还以为是瞎白话,没想到这场面在四十年后被我遇到了!”
鲁大叔的乐观是我没想到的,要是村民们都这样我们就轻松多了。
&鲁大叔,你不害怕吗?”
鲁大叔在前面边跑边说:&有什么可怕的,四十年前的僵尸还是我祖上打跑的!哈哈……”
看来,我是找到好帮手了。我跟着他的步伐就在村里乱跑起来。
大晚上村子本是乌漆墨黑的,现在却是火光冲天。
而被火烧中的基本都是僵尸,他们又跌在在柴火垛上面的,才引起整垛整垛的柴火连串烧了起来。
我和鲁大叔定着僵尸,师父在后面引雷火煅烧,三人配合十分给力。村民们的哭喊声渐渐减弱,东边的天际渐渐泛白。
冰凉的雨丝落在我的脸上,这是入秋的第一场雨。
村里血污遍地,满目苍夷。
谁家的娃在半路上哭喊找着妈妈,谁家的老头歪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又是谁家的汉子躲在柴禾垛里,捂着流血的胳膊哀鸣不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师父,鲁大叔和我跌坐在一垛柴火上,趁着这个功夫还能休息会儿。忙了大半夜,精神高度紧张,突然松下来,觉得哪里都疼。
我低头看着双手,早已没有之前的嫩白柔软,符纸也被血水泡的不能再用。
周家村,到底惹了谁?
而我们,又何其无辜!
师父!
大白!
大白呢?大白被我们留在院子里,和那只狂傲的刺猬纠缠着。
他会不会出事?
那只刺猬浑身莹白,想是成精很久了。
大白的经典招数一个吞,一个缠。
这刺猬吞下去伤胃,缠上了伤身,最是难缠!
我拍拍右手边师父的手,勉强撑起身子,要回家看看大白如何了。
腿上突突的跳着,一用力就是难忍的刺痛。肯定是肌肉严重拉伤了。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和我目前的步伐极其相似。
我抹了抹眼前的雨水,再往前走几步,那人竟是大白。
他那不沾尘的白衣上满是血污,飘飘长发胡乱的堆在头上,上面不知道染了什么内脏似的污秽,绿色的黏稠顺着他的脸躺下来。
&大白!”我急忙跑过去,而大白看到我之后,梗着脖子邪魅的笑了一下,眼中闪出最后一道光,砰然跪倒在地。
他手中攥着的一团血球咕噜到我脚下。
一只几乎被拔光刺的刺猬,仍在蜷缩着身体,殊不知外面的坚硬早已不存。
&大白,大白…你怎么样?”我跪在地上,把大白的头抱在身上。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嘴上还扯着一抹笑。
&幽幽,你说她是不是......咳咳...更丑了?”大白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嘴里不断涌出污血。
&别说了,现我该怎么办?你伤的到底多严重啊?”我上前扶着他,他从嘴里掏出一根刺撇在地上。
&奶奶的,真硬!”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沉沉过去了!
大白,你醒醒,你这是死人还是昏了还是睡着了?
不就是个刺猬吗?就把你伤成这样了?
你不是说这方圆百里能伤你的东西还没出生吗?
那个趾高气昂,盘旋在半空中的大白哪去了?
那个带我飞,逗我笑,长身玉立的少年哪去了?
我使劲咬破自己的手腕,看着鲜红的血流出来,塞到了他嘴里。
上次我偷听到师父说我的血和生气对妖物都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现在你进不到我的身体里,我就给你输血。
你快好起来!
血顺着大白的嘴角滑落,大白的身体渐渐缩小,最后化成了一条不足半米的小白蛇,蜷缩在地面上。
我颤抖着,不知该怎么办。
大白这是要死了吗?
&师父,师父……你快来救救大白!”我转身找向师父的时候,发现师父躺在之前的地方也是一动不动。
雨越下越大,村子里的火被浇灭了。
我呆呆站在雨中,辨不清方向,看不清来人。
天地间一片寂静,脑海中全是僵尸、火光、逃亡、师父奋身在前,大白在我怀中闭上眼睛。
是谁?
是谁!
到底是谁!
&啊……”我尖叫起来,内心再也抑制不住要复仇的渴望。
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热血一直往头上灌。
腰间的藤蔓疯狂的增长,我忍不住在地上翻滚起来,以减轻此时的痛苦。
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鲁大叔向我跑来,然后,我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