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长带我们出门没有直接去碧水村,而是让会计先去派出所叫几个民警过来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
师父忙着说不必,我看还是有必要的。毕竟,穷山恶水多刁民,刚才若是多加防范也不会让我现在疼的龇牙咧嘴的。
&道长,心急吃不了热汤面!碧水村离我们这儿不远,一会儿你们骑着自行车去,一个小时保准能到。”
你们?
为什么不是我们?
王镇长笑得眯上了眼睛,&一会儿会计带着民警和你们一块去,我下午还要去县上开个会就不陪你们了!等到了晚上,我准备好酒菜为你们洗尘!”
说完,他推着自行车一溜烟儿的跑掉了。生怕再晚一会儿,师父就把他留下来了。
&师父,这个瓜怂是不是害怕去见那些村民,故意把我们甩包的?”
师父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头,让我注意言行!
我撇撇嘴,干这活儿还怎么注意言行?吹风日晒终日在外奔波,连个小伙伴都没有,我就是一只野狐狸。
此时我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靠在师父怀里,惬意的吹着风。除了屁股颠的有些疼,其他都很好!
还没到碧水村的时候,就看到了水泥的大坝,那应该就是水电站了吧。
我们从山路上走的,去水电站必经碧水村。看到山里那几十户人家的时候,我更相信镇长的话了。
这地方离水电站还有很有很长一段距离,根本没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更何况,他们房前的电线杆说明着有了水电站,他们都借光通电了。
现在竟然还想要更好的房子,人的贪欲,果然是没法满足的。
师父下车,只身上前。我紧随其后,会计没敢露面,他让两个民警和我们一起进了村子。
最前面的一户人家窗前还晒着被子,五彩纸幡在绳子上系着,大门开着,屋门却紧闭,这家里肯定有人。
师父停住了脚步,我鸟悄的走进去。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在一起念叨着什么。像极了我早上做早课念得经咒!
我把耳朵又贴近了些,努力的听着他们到底在读着什么。只是这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我一个趔趄就跌了进去,恰好受伤的那只胳膊沾了地,疼得我瞬间尖叫起来。
师父赶紧进了院子,我从门槛上爬起来,抬头一望竟然是熟人。
这不就是带头写字的那个大叔嘛!
他一看我本是开心,可看到两个民警和师父走进院子时,登时回屋把大扫帚搬了出来,冲着我们就开始赶。
&大叔,我们就是来了解下情况。误会宜解不宜结嘛!”
这么一折腾,屋子里陆陆续续出来三四十人,男女老少均有,把我们逼的都退到了院子外面。
&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集会,小心把你们都抓起来!”民警拔出枪,弱弱的对着这群村民说。
看着这三间简陋的木头房子,没想到里面竟然装了这么多人。
我这是什么手气?误打误撞竟然碰到&蚂蚁窝”。
带头的孙二哥也在里面,他看着我阴险的笑着,一点都不掩饰,好像我是兔子闯进了他的狼窝似的。
&兄弟姐妹们,我看这个女娃就是政府派来的奸细来离间我们、镇压我们的,顶盘老祖前两天就托梦给我了,一只狡猾的白狐伤了一只胳膊来咬我们,说的不就是这个女娃娃!”
&我看她长得也像狐狸,顶盘老祖肯定不会骗我们,打死她!”
旁边还有小跟班帮腔,我一气之下把手从受伤的胳膊上拿下来,竟然没那么疼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竟然都信了!
看我的目光也不是怀疑,直接升级到愤恨了。
我看着孙二哥,这人果然是不简单!胡诌都能猜到我是只白狐!可是,我这么圆乎乎的脸蛋,怎么能看出像狐狸呢?
&幽幽,我看他很有问题!你跑出来的时候,我回头看到了,就是他趁乱动手那刀把你的裤子划开了,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被他捅了!”
大林子在耳边悄悄的说,听得我屁股一紧。这孙二哥难道是什么敌对势力派过来害我的?
看起来不像啊,人家才是原住民!
村民们纷纷起哄,任我如何解释说自己是来替他们解决闹鬼的事儿,他们就是不听。喊得我嗓子都哑了,师父也是在旁和大家解释着,却让大家推搡着。
&把她抓住,献给顶盘老祖!”孙二哥双眼放光,那群村民竟然真的冲我围了过来。
我扭头看去,会计和那两个民警早就不知道逃哪去了。门口的自行车都被他们骑走了,要我们跑回去吗?
当时我也没太害怕,边躲边退,想着这青天白日,在新社会的红旗下他们还能对我行凶不成?
但我真的想错了,一群敢砸政府大门的人,怎么可能饶过我呢?
眼看着我就被他们围住了,我赶紧蹲下身顺着他们腿间的缝隙就往外钻。
师父在外面喊着让我快走,我在地上爬的晕头转向。后来大林子在前面带路,我跟着爬才算是有了生存的希望。
&这群勺子,瓜怂...死板的老家伙,什么顶盘大仙的,这群人是不是魔怔了?我又不是孙猴子,他们吃了师父的肉又不会长生不老,怎么还缠上我们了呢?”
我在心里和大林子念叨着,大林子说可能是鬼迷心窍了,那个孙二哥一看就是个邪性的家伙,我们还是赶紧脱身吧。
师父还没等脱身就被一群中老年妇女给围上了。
他的身手我是了解,一个拂尘都能让他耍的有模有样,如今却让这群中老年妇女给捆上了,他的心灵能承受的了吗?
&师父...”我奔着师父跑过去,他不忍心动手,我可不怕!
&幽幽,不要伤害她们,只是一场误会!”师父说着,我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一个分神,我也让后面的那群人给围住了,我的手脚被捆的死死的。那群人乐的开怀,我和师父背靠背和门口那棵大柳树绑在了一起。
想象着这画面就觉得他们应该是烧好一锅开水,准备把我们煮了!
&你叫赵幽幽是吧?你这个老道叫赵天光,我说的没错吧?”孙二哥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面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