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挑了挑眉毛,此时的他收敛了以往的张扬,相反更像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
“唐大人无私,乃是我方大幸!”
“哈哈哈...王大人可真会说话!”王守一把高帽子反戴在唐大人头上,对方显然很受用。
可随后我就明白为啥独儿一直不喜欢唐耀之了。
“不过,我现在反悔了!这几个人,我自己留着了,再换一批给王大人瞧瞧!”
说完,他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看着依旧跪在下面的我。
“赵教头是吧?我看你很好!”面对唐耀之的夸奖,我受之有愧啊!你还不如不看重我,不然他一会儿会更加生气。
“谢大人夸奖!”正在我起身的时候,忽然有阴差来报,说是后院出事儿了。
冷大人匆匆起身,对唐耀之行了个礼往后院走去。
唐耀之点点头,笑容都没减,还在和王守一寒暄着。毕竟刚才把送给人家的东西又揣回自己兜里,这行为确实不太地道。
不过,我们的唐公子岂会在意这个。他喜欢的,自然是要夺回来的,管这是东西还是人,在谁的地盘!
王守一一脸的黑线,默默的喝着台上的茶。估计能让他吃瘪的人,除了我就是唐公子了!偏偏他又无能为力!
我们撤完场之后,众多无辜的亡魂被押了上来,石乐光他们的人马也举起了刀剑。
“快看快看,好玩的地方就要来了!”
那些被绑来的亡魂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的,等把黑布摘下来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都是明晃晃的冷兵器。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们,但得上点儿年纪的,都经历过战争,自然知道这就是战场。
刹那间,哭天喊地的声音四起,他们开始拼命的四处逃窜。
石乐光他们举着刀缓缓走近这些人,大型的魂猎就要开始了。
我捏着手心,该下令了,不然又有多少无辜冤魂消失。
唐耀之还在上面和王守一唠着:“王大人,这次我肯定不夺你所好!你瞧好了,下面哪个表现和你心意,你直接带走就是!还有那些女人们,我都派人给你们调教好了,拿上去就能用!”
王守一呵呵的笑着,心里不定怎么骂唐耀之呢。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算盘打错了。
我吹响骨哨,顿时尖鸣声响遍整个操练场。
一只雕灵从空中盘旋而至,安孤鸿惊诧的看着我。连四处逃窜的亡魂都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停了下来!
随后就见石乐光摇起手中的大旗,大家错落有致的往事前安排好的地方跑去。
他们留下一部分人去守门,剩下的人由幽云十二骑打先锋,带他们逃出去。
 唐耀之看着眼前的动乱,还以为是演习呢,依旧鼓掌准备看热闹。范统领和安孤鸿却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
“赵教头,你在干什么?”范统领大惊,从坐上跑下来质问着我。
雕灵在空中依旧尖锐的盘旋着,随着我下一个口哨声响起,它尖锐的喙直奔王守一的眼睛。
“造反呢!这你都看不出来嘛!”随后,我撤掉自己的口罩,那道伤疤已经浅的不能再浅了。安孤鸿看到我的容貌,忽然明白自己被耍了。
“幽幽?”
我冲他哼笑一下,随后掏出匕首一个飞身直奔唐耀之。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我懂!
想唐耀之他一个草包公子,身旁的阴兵也被幽云十二骑控制着,我一招制敌,保他后悔刚才说的“好”字!
哪料,我的匕首刚刚贴到他的身子,他的哭嚎声还在我耳边环绕时,我竟然被一股子怨气弹了出来。
我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身,又在地上滚了十几米才勉强停住。
胸中气血翻腾,握着匕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唐耀之哪来的怨气,他这是金刚不坏之身呢,都能反弹匕首?
我抬头望去,只见唐耀之竟然慌乱的往外逃窜。
他带来的阴兵肯定是要比幽云高好几个等级,纷纷回身救主。我再想奔过去的时候,就在我前方十米处站着一个浑身用黑布裹着的圆不溜秋的东西,个子比我高两个头那样,直径估计和他身高一样。
只是这个超级大煤球是什么东西?
随后,就见这个大煤球冲我滚过来。同时,随它而来的还有呼啸不断的怨气,阴冷的将旁边逃窜的亡魂瞬间冻住,随后裂成一块一块消失在这操练场上。
我赶紧一个旋转化为狐身,扭头就跑!
别看它体积大,但他直径也大啊,滚动起来简直吃风一般的速度。
我四条腿着地,拼命往林子里跑去。
“快躲开!”看着躲在林子里的亡魂,我大声喊着,别让我连累着!
躲到林子里,我身子小,他体积大,让树木暂时拦住他的脚步,这样也给我留个时间好好瞅瞅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然我期待中树木被压断的声音并未传来,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在树林子里,静的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还有,另外一个东西的粗喘声!
不对,气氛不正常!
那么喧闹的操练场,不可能一下子安静。现在就像是白山冬夜的林子,寂静的让你想要发疯。
我,应该是陷入了结界中!
刹那间,空间中的气流发生了变化。本来都是寂静不动的气流,此时如同一片片飞絮,一股股拧结的绳,夹带着分分钟让人毙命的怨气冲我袭来。
我张开大口,匕首交叉置于头顶上,九条尾巴瞬间撑开入伞将我埋身在下面。
狐尾毛发竖立成针,针连片能面,我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尾巴织造的结界下面。
只觉得巨大的怨气袭来,压得我一低再低,身子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喉咙有些痒痒,呼吸也跟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拥有这么强烈的怨气。我若是再不反击,恐怕要被压死在这里了!
还没等我想好要如何回击的时候,身体中的藤蔓疯狂的顺着狐尾长到了外面,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河里几十米的冰块融化时互相撞击的声音,我头上的压迫感也消失了不少。
我终于能挺直身体,把小脑袋钻出尾巴,看看外面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