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皇朝皇城内,无皇朝要以下克上攻打剑皇朝的消息在几天内疯传,家家户户的青年男子都被征去服了兵役,所有的一切都尤为的沉重。
剑皇门外聚集着黑压压一片的剑皇朝三军,有精锐有老兵,有方才紧急征调来的杂牌新兵,也有死气沉沉不求活只求死的死囚兵。
城内的一角,两年过半百花甲之年的老人正坐在门口前,各自思索着些什么。
“老胡,你家老大也被征兵征去了?”柯富贵咧着他仅剩不多的牙齿问道。
对方是一名同样年过六旬的花甲老者,胡云抽了口袋里的烟,嗡声嗡气地说道:“别说了,要是老子还能上战场,老子也要去跟那无皇朝的龟孙子拼上一拼。”
“他奶奶的,说的好!”柯富贵咳了两声,“想当年老子也是当过兵的人,如今怎么就不行了呢?”
“老啦,没办法。”胡云摇了摇头。
柯富贵叹了口气,又说:“这天杀的无皇朝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偏要打咱们,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谁说不是呢?”胡云撇了撇嘴,“他奶奶的要不是咱们的陛下一向是以和为贵,这西域哪可能维持着这三国鼎立的势子?”
“早他娘地把他无皇朝的他老子都打得认不出来了,嘿,现在居然还要跳起来打咱们。”
“去他奶奶的,要是被老子见着他无皇朝的皇帝,别怪手上的大柴刀不砍掉他狗头!”
柯富贵哈哈一笑,指着胡云说道:“哟,你可别吹了,你要是还能挥得动这大柴刀,也用不着让你家老大每天一大早地起来帮你加劈柴啊。”
“我看啊,你们胡家还没有后,就得怪你老胡。”
胡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大气一出呵斥道:“会不会说话?怎么就怪到老子头上了?”
柯富贵贼贼一笑,说道:“你看啊,大早上起来,晚上肯定得早睡。”
“你这老家伙又晚睡对不对?”
胡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柯富贵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你看啊,你那么晚睡,你家大媳妇跟你家老大感在夜里努力吗?”
“努力?”胡云疑惑地看了眼柯富贵。
只见柯富贵顶了顶胯,当即胡云刚刚吸进肺里的烟便立刻被呛了出来,连咳好几声。
“他奶奶的,说话没个正经。”胡云骂道。
柯富贵不以为意,这些年来跟胡云相互打趣早就习惯了。
自己比起他婆娘都还要了解他,现在的他一定是在担心他家的老大才是,毕竟他家说是有三子,其中两个都是老来得子到如今都还没有成年。
唯有这老大,今年也才二十出头,却又来了战事被征调去兵役,怎么可能不担心?
胡家老大又还没有子嗣,万一真的在这战场上死了,或许胡云就真的死前都见不到自己的儿孙出世了。
按照老胡那心思肯定打过躲兵役的想法,不过嘛.......好在这家伙当年还当过兵,还有些家国情怀。
就算是能够躲得过兵役,也昧不了自己的良心,再加上剑皇朝向来注重民生,每逢天灾都及时地开仓赈灾,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已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要是这样的皇朝被这天杀的无皇朝给端咯,恐怕也没有谁会心里舒服。
“老胡啊,”柯富贵开口说道,“你觉得咱们这场仗赢不赢得了?”
胡云抽了口袋中烟,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一旁的柯富贵皱了皱眉看向他,刚想开口,却被胡云阻止了下来。
“嘘!你听。”
咚!——
咚!——
咚!——
那是从剑皇朝剑皇门传来的擂鼓声,响亮如雷,击入人心。
“众将听令!”
“今日无皇朝犯我剑皇朝边境,乃不道之举!”
“今三军前去讨伐!可有信心!?”
“有!”
“可能退敌?!”
“能!”
“可能杀敌?!”
“杀!”
“来!求剑皇庇佑!”
“剑皇庇佑!”
“请陛下!”
“请陛下!”
剑皇门之上三军大元帅凌飞退到一旁,身上的厚重盔甲发出了沉重撞击声响。
剑燕飞走到点将台前,俯身看去乃是黑压压的一片士兵。
“想当年!朕也是尔等其中一员!”
“朕曾随先皇出征,退敌无皇朝,斩下其大元帅敖起的首级!”
“今日无皇朝再次来犯,朕虽未能亲征,但心与诸位将士同在!”
“剑皇朝未来盛世,定有各位之功!”
“各位与朕共饮一杯!”
剑燕飞手执酒杯,举向前方,举向这些一去便生死未卜的将士,举向这些热血的男儿。
“干!”
“干!”
啪!——
连同剑燕飞在内的所有人,干完了这酒后便往地上奋力地一摔,清脆声音响起瞬间,剑燕飞大呼一声:“战歌起!送诸位!”
“吾剑身去,吾剑身去!”
“去斩吾敌!去斩吾敌!”
“吾剑身去!去斩吾敌!”
“摔杯而起!摔杯而起!”
“去斩吾敌,去斩吾敌!”
“抛去吾身!抛去吾身!”
“护佑太平!护佑太平!”
战歌震耳欲聋,向着远方踏去的步伐声更加深入人心,点将台上的剑燕飞眼见着这些将士们一步步地走向战场,泪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可是我剑皇朝的好儿郎啊!
要不是因为战事,他们现在应该娶妻生子,应该过着自己的生活才是!
他们为了剑皇朝而去!
朕定要守住这皇城城门!
不能寒了儿郎们的心!
声音渐渐远去,恰好正是日落之时,原先坐在家门口闲谈的老人眼眶早已发了红。
“你方才不是问我,能不能赢吗?”胡云看向柯富贵,嘴角忍不住上扬。
柯富贵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人老了就是忍不住,净说些废话,问一些早就知道的话。”
“回去了!再不回去,婆娘又要骂人了。”
说完柯富贵便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屋。
胡云用力地抽了抽袋中的烟,虚着眼看向了一片赤霞的上空。
“这糟老头子,净瞎担心。”
“谁还不知道你家三个儿子都被征走了?”
“还来担心老子,”他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半晌后又吐出了一团烟。
站了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屋去。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