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就要感谢之前看过的医学书了,医学书是前人经验的大成,书上会把所有相应疾病的症状一一罗列出来,我记下来后,待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些症状,再一一应,对上了,就是那回事。”顾念解释道。
顾念记得氰化物中毒的症状是嘴里会有一股苦杏仁味,而这些则都通通符合那天她去义庄验尸时所见所闻。
顾青春见顾念说得头头是道,便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夸道:“神医就是神医。”
顾念道:“在这也算看了场热闹。呆着也无趣,咱们明天就出发吧。”
顾念毕竟也有出头露脸,万一还是有人把她和那游方郎中联系起来怎么办?
她可不想得罪官府,这一次侥幸未被制裁。谁知道回头会不会有这种运气呢?
顾青春和顾武也点头称好。
顾念便说她今天都不外出了,在客栈里看看书练练字,养精蓄锐,明天好赶路。
顾青春他们也表示要在客栈里睡大觉,其实,马帮来回奔波也是挺累的,他们也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
第二天一早,顾念和顾青春、顾武一早便乘上马车往边境而去。
马车是顾青春在镇上以马帮的名义租的。顾海的马帮在镇上名气很大,所以,租一辆马车不难。
马车意外地宽敞舒适,顾念上车后,感觉车里的布置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豪华包厢。
除了有可以舒服坐的软垫,边上还有一个用棉絮做的,放保暖茶壶的深坑,把茶壶装满热水,放在这保暖沉坑里,随时拎出来就是可以喝的热茶水。
路整个车厢都由顾念霸占了,顾青春和顾武在外面的马车上,两个人轮流驾车。
小伙子成长得很快,加入马帮之后,他们都学会了驾车的技能。
为了照顾顾念,两个人并没有把车赶得很快,一小时差不多走三十里地这样子,到了中午,走了一百多里地,就到了预定打尖的小镇。
在一家客栈里,他们匆匆吃了午饭,给茶壶续上水,该方便的方便,马上又要上车,继续赶路。准备在天黑之前赶到边境。
不过,就在顾念将要上马车的时候,突然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停在了他们边上,想来也是来打尖吃饭的。
顾念耳朵比较尖,听到马车里传来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一阵风吹过,正好掀起了马车的窗帘,顾念看到窗帘后面现出一张惨白、带着泪痕的脸,不由吃了一惊。
那人不是孙氏是谁?
正是昨天在公堂上差点被当成凶手的孙氏,这是怎么回事?
看孙氏样子并不是很情愿坐在这马车上,又想起刚才呜呜的哭声,顾念心里顿时泛起了警觉。
她眼珠子一转。对顾青春他们道:“哎呦,我的肚子突然有点疼,我去下茅房,你们等等我。”
二人不疑有他,坐在马车上,耐心地等着顾念。
顾念躲到边上,拖拖拉拉的,一直等到这辆马车上的人下了车,去客栈吃饭,顾念确定孙氏没有下车,车上估计也没有其它人了,这才迅速地打开那辆马车的车厢门钻了进去。
进到这简陋的车厢之后。顾念就见了对方果然是孙氏,只是进到车厢看得更清楚,孙氏原来双手被缚,嘴里竟然塞着布团。
刚才顾念在外面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处境。
看到顾念突然出现,孙氏眼里闪过疑惑和惊恐的光。
顾念对她道:“我知道你,你是孙氏,我昨天看过公堂断案。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着问问你,你这是怎么了?被人绑架了吗?”
孙氏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认识她,而且在她眼前虽然是个陌生人,但对方是个姑娘,让她放松了不少警惕,至少对方不是个登徒子。
孙氏带着泪痕点点头,但嘴里被塞了布团,发不出声音。
顾念于是道:“我把你的布扯开,你别叫,不然会惊动大家。”
孙氏点点头。
顾念于是一把扯开了她嘴里的布团。
孙氏深深吸了口气。语速极快地道:“你即使知道我的事,我就如实告诉你,刚才赶车都是我家的伙计,我爹嫌我丢了他们的脸。要把我带到边境去卖了。
我虽极力反抗,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一个弱女子,真斗不过他们。被他们用绳子绑了,硬塞到马车上。
姑娘,你既是认识我,能不能求你帮我逃出去?我听说他们是要把我卖到军营里做军鸡。”
顾念一听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孙氏竟然会被自家人这么嫌弃,但一想她继女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孙氏坏了名声,会影响到孙家其它子女,把她远远发落了,眼不见心不烦,还能趁机赚一笔。
孙氏看来也是机警之人,还懂得及时向她求救。
于是顾念点头道:“行,趁现在他们吃饭,你跟着我吧!”
如果顾念是个小伙子,孙氏可能还会有疑惑。为何顾念这么热情地要帮她。
但就算是小伙子,孙氏也只能够背水一战了,除了眼前这人,谁还会帮她?谁还会救他呢?
哪怕是在和田镇,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上马车,也没有人会帮助她,谁让他是个克夫的女人呢?名声其臭无比。
孙氏不想做军鸡,只能抓着这根救命稻草。
顾念解了她的绳索。带着孙氏跳下马车,然后上了紧挨着的自己的马车上。
顾青春和顾武二人并未留意到顾念带着人上了他们的马车,就听顾念在马车厢里叫,让他们赶紧驾车出发。
顾青春便一挥马鞭,马车立即出发了,只是顾青春赶了一段路,觉得有些奇怪,好象后面车厢沉重了许多,不由得对顾念开玩笑说:
“阿念,你是不是中午饭吃太多了?怎么感觉这车重了好多?”
顾念在车后厢嘿嘿的笑了。
这时,孙氏手上的绳子已经被她解开,就见她双手被勒得伤痕累累的,顾念赶紧拿出暖窝里的茶倒给她喝,又拿出准备的干粮给她吃。
孙氏吃着干粮喝着热茶,脸上渐渐地恢复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