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浑身赤果,聂凌峰眼底却盛不下一丝浴望,有的只有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怀里捧着稀世珍宝,抱着顾娅珊坐到床上,扯过被子将她紧紧裹住。
低下头在顾娅珊额头小心的亲吻安抚着,“我在这里,我在,不怕,我是聂凌峰。”
“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聂凌峰伸手擦着顾娅珊脸上的泪水,可是越擦反倒越多。顾娅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就这么无声地哭着,让聂凌峰越发的心疼。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顾娅珊的名字,半晌,怀里的人总算是给了些反应。
“聂凌峰……”声音轻的像是孱弱的幼猫在叫。
像是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破开浓雾,聂凌峰心头掠过一阵激动,声音却更加温柔,“我在,我在!”
顾娅珊却没有别的话,只是叫着他的名字,“聂凌峰……”
“我在!”
“聂凌峰?”
“我在!”
“……”
不知道叫了多少次,顾娅珊的语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好像在拼命确定着他的存在。
聂凌峰没有丝毫不耐,一声一声应着。
顾娅珊终于满意了,她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聂凌峰,眼眶通红。
“聂凌峰,我害怕……”
六个字,让聂凌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点的心又翻江倒海般疼了起来。
她不哭了,可一双泠泠的大眼睛满是水光的就这么看着他。
聂凌峰低下头,轻轻在那双红肿满是惊惧地眼睛上吻了吻,“我不会走了,乖,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好不好?”
怀里的人没说话,却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半晌,她凌乱的呼吸缓缓平缓下来,聂凌峰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是稍稍挪开了一丝。
他轻手轻脚的想要将顾娅珊放到床上去,可刚一动,明明已经睡了过去在梦中的顾娅珊便眉头皱起不安地啜泣起来。
聂凌峰只好就这么抱着顾娅珊。
一片漆黑中,只有手机微弱的光芒照亮彼此。
到最后,睡意袭来,聂凌峰抱着顾娅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聂凌峰是被烫醒的。
怀里的人像是一个小火炉,两个人紧贴着的部分被汗水湿透,可顾娅珊仍是不断往聂凌峰怀里钻,像是冷到了极致,濒临绝境的人在寻求最后一丝温暖。
聂凌峰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他坐起身,怀里的顾娅珊也随着他的动作被带起来,嘤咛着双手抱紧了他。
她发烧了!
聂凌峰立马停下了动作,伸手摸到手机。一只手轻抚着顾娅珊的后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打给家庭医生。
等到医生来帮顾娅珊退了烧,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阳光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照射到屋里。
聂凌峰眼底一片青灰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本来笔挺的衬衫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看起来和外界负有盛名的聂总一点也不一样。
医生却不敢多瞧,确保床上的女人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才低着头恭敬道,“聂总,药按时给夫人吃着,有什么情况您随时联系我?”
聂凌峰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的顾娅珊身上,说话间还帮顾娅珊小心的拉了拉被角。
家庭医生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到门口的时候才出了一口气。果然传言不可尽信,都说聂氏总裁和妻子感情不和,可昨晚他来的时候聂凌峰满脸的着急,怀里的女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却对聂凌峰充满依赖。聂凌峰堂堂上市公司总裁更是衣不解带地亲手照顾妻子,丝毫不假手于他人。
现在这些媒体都瞎报道。
早上聂家的佣人来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聂凌峰接过佣人冲好的药剂,先自己拭了拭温度,然后伸手托起顾娅珊的后脑,一手扶着她,一手将药喂到她嘴边。
顾娅珊双眼紧闭着,浅粉色的小舌头试探性的尝了一口,一张脸顿时因为苦皱成了包子。
任凭聂凌峰再怎么喂都不喝了。
聂凌峰好声好气的哄着,可怀里的人儿因为生了病好似变得格外娇气,聂凌峰好说歹说,就是紧抿着嘴巴再不肯喝一口。
佣人眼看着先生的脸色越来越差,还以为聂凌峰会甩手扔下顾娅珊不管 。
半晌,却发现聂凌峰叹了口气,然后低头将碗里的液体含下一大口,然后附身对着顾娅珊有些干的唇瓣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