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贤王妃的话,贤王世子妃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赶忙摇了摇头。
“母亲千万别误解了我的意思,在我心中楚姐儿自然是个极难得的好孩子。”贤王世子妃连忙解释道。“再说了,我作为舅母也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无论相貌、性格都是好的。只是她和?哥儿差着两岁,往日也没听母亲说起这么个打算来,所以儿媳的确是有些讶异的。”
贤王妃挪了挪身子,贤王妃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
“你说的也是,楚姐儿和?哥儿差着两岁。?哥儿这几年都被你们送到了外地求学,楚姐儿性子天真、可爱,我平日里是想不到他们两人。”贤王妃笑了,说道。“你心中介意着什么我清楚,楚姐儿虽然自小养在端素的跟前,却到底不是端素的亲生女儿。且楚姐儿的确是被端素娇养得有些天真,不过?哥儿左右也不是你们的长子,他若真娶了楚姐儿这样性情的女孩儿,家宅反倒不容易生乱。”
“是儿媳想得狭隘了。”贤王世子妃身为人母,对待自己亲儿子的婚事必定是要经过重重考量的。
作为家中的长辈来说,她看着楚姐儿长大,知道楚姐儿是娇憨、讨人喜欢的。可她心中这份对楚姐儿的喜爱,并不代表她希望楚姐儿嫁给?哥儿。
“话我不多说,但是娶了楚姐儿的好处,你也可以今日自己回去后好好思量、思量。”贤王妃看了她一眼,提点道。“不论怎么说端素都是楚姐儿视作亲生女儿一般,澜哥儿作为楚姐儿的亲哥哥,如今他有什么出息你们都是知道的。昭月公主和楚姐儿同样相处得极好,今日端素的话你该是听到了的。如今惦念着楚姐儿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但是我们贤王府是占着先机的。你要是想通了,选一日我们婆媳二人走一趟镇国公府,探探端素的口风。”
贤王世子妃听罢,募地反应了过来。
是啊,以现在段家父子的情形,楚姐儿的婚嫁选择已经不知道上了几个台阶了。
再说前阵子镇国公府世子一房闹出来的事,镇国公世子无用,连带着这一次连镇国公世子夫人的掌家权都被夺了去。
不少人都猜测,想必碌碌无为的镇国公世子一房,段成文、段少澜父子二人,父亲仕途平顺,儿子做了驸马不说,还继承了镇国公的人脉、资源,端素郡主也生下了嫡子,说不定哪一日,等到镇国公世子的位置坐不稳了,二房自然而然就会上位了。
“儿媳明白母亲的苦心了,这我便回去和世子好好商量此事。”贤王世子妃一下子来了精神,可是想到了萧?允那个宁折不弯的脾气时,又忍不住折回身对贤王妃说道。“可?哥儿的倔脾气母亲是知道的,这件事情他要是不同意,只怕就连我和世子都做不得他的主。”
“没事,你大可放心地去和世子商量此事。”贤王妃想起今天萧?允看着楚姐儿的眼神,很有把握地说道。“你家?哥儿保证不会不同意的。”
“母亲的意思是......”贤王世子妃脑子转过弯来,旋即笑着说道。“好,母亲,那我这就回去了。”
“嗯,去吧。你今日也忙碌了一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璇和段少澜回了公主府后,两人分别洗漱去了,等到萧璇把旻哥儿哄睡了,她让乳母抱了旻哥儿出去。
“今日我见了贤王世子的嫡三子。”乳母抱着熟睡的旻哥儿出去了,萧璇款款走到段少澜身后,双手扶在他的肩头上。“我见着他觉得面生,听你外祖母说他早早儿就被送出帝都求学了?”
“你说的是大舅舅家的?表弟啊。”段少澜今日是下值后才和段成文赶到贤王府去的,他被贤王府的几位表哥灌了不少的酒,现下酒劲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听了萧璇的问话,他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回答萧璇。“贤王府中的表哥、表弟当中数他读书最用功,天赋也是最好的,所以外祖父和大舅舅商量了以后,这才决定将他送去大昭最好的书院读书。书院管得严,一年只许院中学子十日的探亲假,所以打从出外读书一来,?表弟很少回来。不过?表弟今年该是要参加科考的,如果这一次能够一举中第,许?表弟就会长留帝都了。毕竟?表弟年纪不小了,外祖母和大舅母也在为他相看婚事了。”
“哦,这样啊。”萧璇伏低了身子,说道。“今日我见了他,倒是个品貌、谈吐都不俗的。不过我瞧着他似乎对我们家楚姐儿有些个意思,母亲现在不正在为楚姐儿相看人家吗?难道母亲就没有考虑过贤王府,考虑过亲上加亲吗?”
“啊?”听着萧璇忽然提及了楚姐儿的婚事,段少澜的醉意猛地散了不少,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大舅母的出身很好,加上大舅母所出的几个表哥、表弟都是很有出息的。母亲原来曾想过,以楚姐儿的脾性能够嫁到哪位舅舅或是姨母家是最好的,?表弟年纪虽然和楚姐儿相仿,但是母亲知道大舅母的眼光高,也就没生出让楚姐儿嫁给?表弟的心思。你为什么会说?表弟喜欢楚姐儿呢?”
“因为我有这么一双会看东西的眼睛呀。”萧璇搂住了段少澜的脖颈,笑说道。“?表弟陪着楚姐儿带着滨哥儿他们进来,眼睛可是一时没离开过楚姐儿的身上呢。”
“啊!”这下子段少澜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立马转头看向了萧璇。“真的?!”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萧璇松了手,退后了两步说道。“你那么惊讶做什么,你大舅母眼光是高,楚姐儿也不是那么的差。如今镇国公府的情势摆在那儿谁都能看见,父亲和你的-仕-途-越发地好了,她还有我这么一位嫂嫂呢。”
“楚姐儿是我妹妹,我自然知道她不差。”段少澜无奈说道。“可......”
“我觉得这桩婚事不错的,改日我探探楚姐儿的口风去。”萧璇转身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萧璇原本还想着过几日就抽空去趟镇国公府的,却没想到第二日傍晚的时候,段少澜下值归来,给她带来了从江南锦旗卫暗阁传回来的一封书信。
段少澜回屋的时候,萧璇正看着绿林带着人陪旻哥儿在她跟前玩耍呢。段少澜冲着萧璇挥了挥手中的书信,对她说了江南二字。
“你们带着旻哥儿下去玩一会儿吧。”萧璇立刻就想起来了,连忙对绿林和乳母说道。“屋子里头暂时不用人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萧璇一发话,屋子里头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散尽了,只留下了萧璇和段少澜夫妻二人。
“给你。”段少澜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萧璇的面前,说道。“书信是我刚收到的,你看看吧。”
萧璇接过了书信,手指捻了捻外头的信封,里头的东西居然还有些厚度。萧璇的心立时就悬了起来,抬头看向了段少澜。
“打开吧,无论事情怎么样总要面对的。”段少澜指了指外头,安慰她道。“再说那一位始终留在我们府里,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萧璇只得撕开了信封的封口处,将里面折叠装着的几张纸都抽了出来。
她将信纸展开来,恨不得一目十行地将上头的内容迅速地浏览了一边。段少澜托付的昔日同僚真不愧是锦旗卫,纸上的内容不仅将岳莳的身份、来历写得明明白白。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如今岳家居住的小镇,查明了岳家如今的情景。
岳莳的身份的确没有作假,她的确是罪臣之女,母亲因病早亡,父亲因事涉之前的江南官盐案落狱后不久病故,只留下了她和一双年幼的弟、妹相依为命,不久之前岳莳突然带着一个小侍女离开了岳家,对外说是前往帝都寻访远亲。
可段少澜的同僚暗访岳家却发现,岳莳那一对年幼的弟、妹也没了踪迹,岳家只剩下几个老仆看守岳莳母亲生前留下的老宅。他们还从街坊邻居的口中打听到,在岳莳离开家的前后几天里,曾有一些操着外地口音的陌生男子出现在岳家周围。
萧璇看罢了书信,下意识地看向了段少澜。
“怎么了?”段少澜收到书信后就一直收着,他并没有看过书信上的内容。“那一位的来历是真的有问题吗?”
“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萧璇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纸塞到了段少澜的手中。“偏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下到底怎么处置她才好呢?”
段少澜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信纸,简单地浏览了书信中的内容。
“看来是有人挟持了她的弟、妹,来要挟她接近怡王的。”
“是啊,见到她的第一眼,以我对六哥的了解,知道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