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还是小瞧了南宫雪,南宫雪实在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能让别人讨厌于宁,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于宁送的那些药,没有一包是到了张晟那里的,全都纷纷被她扣了下来
南宫雪时不时去看看他那个倒霉的表哥,她这表哥自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怎回事。
不过她也没有管那么多,顺嘴就说起于宁的坏话来,“表哥,我真是心疼你,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张晟知道南宫雪不怀好意,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快说,别阴阳怪气的。”
南宫雪浅浅一笑,煞有其事地说道,“要是当日于宁能早些发现你的勒索信,表哥你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了,这还不是她害的你吗?”
张晟没有作声,南宫雪于是继续说道,“说不定于宁是故意不想你得救的,她和高轩恩恩爱爱的,人家指不定不想看到你,于是就干脆放之任之,借刀杀人了。”
张晟被南宫雪说道怒火上头,他不是气于宁,而是实在无法忍受南宫雪是编排是非的心计。
“说完了没有。”张晟眼中说不出的阴冷,这是从未在以前那个张晟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南宫雪见了也忌惮了几分,“表哥,我可是为你好,你可要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呀。”
张晟不想和她多言,南宫雪却不依不饶,“表哥,那于宁到底有哪里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纷纷站在他那边,我看你们都被他的手段给迷惑了。”
“你可知道我那封勒索信也是往太师府送过的,可是最后却了无音讯,比起高轩和于宁,你不应该去编排太师府么。”张晟冷冷说道。
要是太师府先前就管了这事,他现在也不用这般狼狈。他的母亲伤心过度,已经回岭南府了,他若是以后都不能为张家传宗接代,那他可是大大不孝的。
南宫雪此时突然想起先前被她随意丢弃的那封信来,她还以为是有人在开玩笑,而且她向来不把她这个表哥放在心上,因此就随意把信给扔了,她这会儿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是那封信?”
“哪一封?”张晟此时的耳朵出奇地灵敏。
南宫雪却一时解释不出来,她总不能是自己把那封勒索信给扔了,那张晟还不得要她命。
“没什么,表哥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南宫雪甚是心虚地说道。
张晟却不放过他,他的眼神更加严寒了几分,“你见过那封勒索信对不对?”
“没......没有,表哥你真的听错了。”南宫雪有些惊慌。
张晟扶着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见过对不对?”
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南宫雪招架不住,这张晟就和疯了一样,她干脆破罐破摔,“对我见过,那又怎么样,我以为那是一封开玩笑的信件,就随手给扔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赶紧给我放手。”
“你给扔了?所以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于宁,要是你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我会落到这般境地吗?”张晟甚至有些恶狠狠地,他的胸腔强烈起伏着,无比激动地向南宫雪质问起来。
南宫雪显然被张晟的样子吓到了,“你是不是疯了,你对于宁求而不得也不用这样找我出气吧。”
张晟受够了南宫雪一直拿于宁说事,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掌已经落在了南宫雪的脸上。南宫雪左边的脸颊出现了一个深红色手掌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张晟,眼中含着泪水,“张晟,你竟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宫雪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从小到大她爹娘都是把她捧在手心的,周围的人也无一不是巴着她,可这个在她家借住的张晟竟然敢扇她巴掌,简直不能忍。
“张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和我爹说,让他把你扫地出门,你以为我爹很看重你么,我告诉你,你个蠢材,我爹让你借住只是想拉拢你家的势力而已,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我滚!”
南宫雪咬牙切齿地威胁了张晟好半天,她实在是气极了,可张晟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事实上,他没有听进去南宫雪的任何一句话,他只觉得恍恍惚惚,自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张晟如同行尸走肉般下了床,然后他又魂不守舍地走出门去,直到消失在南宫雪的视线之中。
南宫雪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懦夫。”
这日高轩得了空就来太师府看张晟,虽然府里的南宫雪让他避之不及,但是张晟是他的好兄弟,他自然是要关心的。
守门到底也都认识这位新科状元了,于是就都放他进去了。然而当高轩进来张晟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脸上大惊,随手拉过一旁的一位小厮问道,“你们家张少爷呢?”
那小厮有些惶恐,连连摆手,“我......我不知道啊,这张少爷的饮食起居不归我管。”
“那是归谁管?”
这是正从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丫鬟,那小厮指了指那个小丫鬟道,“就是她,是她管张少爷的饮食起居的,有什么话高公子您尽管问她。”
小丫鬟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高公子,夫人是吩咐过让我照顾张少爷,可是张少爷不让我伺候他我也没办法啊。他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情绪不稳定,都不让不让靠近,这我也没法子,所以张少爷的去向我也不知道啊。”
高轩觉得有点可笑,张晟再怎么说也算是这家中客人了,如今他失踪了,整个太师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要自己过来问了才知道。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这丫鬟和小厮的错,高轩也不想为难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高轩有些失落,曾几何时,他和张晟还是亲如兄弟般有说有笑的,可是自从发生了绑架的事之后,张晟就和他疏远了很多,甚至现在都一声不吭地失踪了。
他回到家时,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于宁。
“失踪?可是张晟一个伤者能去哪?”于宁本来正在和面的,听了高轩的话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问了太师府中的丫鬟和小厮,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哪的。”高轩摇摇头,“我还以为他在太师府能受到好的照顾,没想到也没什么人在意他。”
于宁知道高轩有些自责,她安慰高轩道,“这种事也不是我们愿意发生地方,既然他现在失踪了,我们就出去找找,万一能找到呢。太师府不在意他又如何,他可是我们的朋友。”
高轩觉得于宁说得有道理,一味的自责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趁现在出去找找人,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到时候再好好宽慰他一番。
“那我们就一起去找找他。”
两人连饭都没有吃,高轩临时画了两张张晟的画像,然后和于宁两个人阿挨家挨户去问。
可是,一个下午过去了,两人走遍了整个东街,都没有发现高轩的踪迹。
倒是有一两个人说是见过,可走了一段路线索又断了,根本没有办法。
“你说,张晟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失踪,他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他,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也不是不可能的。”于宁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晟肯定是主动离开太师府的,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哪,想去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太师府中,肯定是不会有绑匪的,他只可能是主动离开的。
高轩拿着手中的画像,坐在路边沉思的片刻,然后有些迷茫地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许吧。”
有可能张晟只是不想见他和太师府的人罢了,既然他想躲起来,那自己又何必去找他呢。
“我们再等等吧。或许过个几天,张晟他就想通了,自己回来了。”
转眼一周过去了,很快就到了高轩面圣的日子,前一天晚上,他去了趟裁缝铺,把前些日子在那儿做的衣服给拿回来。
等他直接换上穿回家时,于宁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了,自家相公平时衣着朴素,如今稍微换了一间贵气些的衣服,那布料散发着浅浅的光泽,原本温润内敛的气质转而变得精贵起来。
见于宁盯着自己的新衣服不说话,高轩反倒是有些不自在,“阿宁,我穿这身是不是很奇怪,我早就和娘说了,不该选这料子的,还是穿着我那件旧衣服舒服。”
他正欲把新衣服脱下来,于宁赶紧把人拦住,“哪里奇怪了,好看得很,我刚才差点没有认出来。”
早就媳妇这样直白地夸他,高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真的?不是为了唬我才说这些的?”
“真的,我好好的唬你做什么,相公你明天可是要面圣的,穿这身正好,低调奢华有内涵。”
高轩无奈地笑了一声,“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