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成立了清心所,有不少百姓第一时间加入了,几天下来,就发现这药果然可以戒掉,尤其是刚服用没几天的,对初上瘾者效果十分显著。
为了激励百姓们勇敢对抗青元散,高轩和于宁还特意去了一趟清心所,百姓们看到他们,都纷纷下跪行礼。
高轩微微抬手道:“快起来吧,这次朕和皇后来此,是来看看大家,朕听说你们戒瘾已经初有成效,朕心甚慰。”
于宁也说道:“通过此事,本宫希望大家能够吸取教训,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想必大家都不好受,青元散虽说带来了好处,可也给大家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我相信诸位应该有感觉到,身子不如以前康健了。”
百姓们皆是愁眉苦脸。
于宁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清心所不止会帮你们戒掉药瘾,还会帮你们调养身体,虽说不能恢复从前,也会尽力让大家恢复健康。”
百姓们纷纷下跪,有一个妇人泣不成声道:“多谢陛下,多谢娘娘,是草民愚昧无知,这才错用了青元散。”
百姓们也纷纷开始悔过。
高轩和于宁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忽然冲出来一个男人大喊道:“你们说的好听,上瘾的又不是你们,你们怎么能明白我们有多难受!”
他这话说出来,百姓们纷纷痛哭,一旦犯瘾,那种浑身痉挛,大脑浑沌的感觉,真的是会让人发疯的。
男人接着说道:“你们在宫中养尊处优,又岂会明白我们这些百姓的苦楚,你们皇室的斗争,却将我们普通老百姓折腾的民不聊生,吃穿都成了问题,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也不会服用青元散,就是为了身体更好一些,能够多干点活,也好挣钱养家。”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有百姓也冲了出来道:“对,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皇室的错,这会儿出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成立清心所,为我们调养身体那不都是应该的吗?”
这些人都是中了青元散,而且还在戒瘾之中,本就性子极不稳定,几乎是立刻就被煽动了情绪,开始吵吵嚷嚷,纷纷指责高轩二人。
高轩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是有意挑拨,可一时间倒不好用武力平息,这会儿如果使用武力恐怕会起反效果,让百姓们更加愤怒。
于宁发觉这些人双眼猩红,情绪似乎不大对,便偷偷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水沾在手指上,微微一弹,落在百姓们身上。
接触到灵泉水的人,逐渐深思清明,慢慢的安静下来。
于宁温声道:“请大家稍安勿躁,关于青元散我们已经在尽量弥补,但这和我们无关,首先青元散一出来,陛下就在尽全力销毁这药,可惜大家都为这药迷失了理智,陛下成立清心所,是希望能够拯救大家,你们却还要被别人摆布,来质疑陛下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分明是心存感激的,却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愤怒。
那男子一看这情况不妙,弓着身子就要偷偷离开,却还没有退出人群就得抓起来,五花大绑的扔到了地上。
他梗着脖子道:“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没有犯法!”
高轩冷声说道:“你恐怕不是凤鸾国的人吧。”
此话一出,那男人顿时慌了:“你胡说什么?我从小在凤鸾国长大,就算你是陛下也不能指鹿为马,胡说八道吧!”
高轩扯出一抹冷笑:“是不是胡说,马上就知道了。”
余力不知何时离开的,这会儿匆匆进来说道:“陛下,属下去查过了,这人乃是南商国的人,他经商路过此地,服用了青元散,后又加入了清心所。”
高轩厉声说道:“果然如此,你身为南商国人,故意煽动我国百姓,是何居心?”
那男人心里害怕,额头上不停的冒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解释的话来,支支吾吾憋不出半个字来。
百姓们一见这人竟然是别国的人,顿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奸细,一群人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将那男人打的哀嚎不止。
“救命啊,别打了,别打了!”
高轩不为所动,等到眼看着他都要没声了,这才叫人前去阻止,又安抚好躁动的百姓们,准备将这人带回到宫中,好好审问一番。
临走之前,于宁又完善了一些制度,因着考虑到上瘾的轻重不同,不能全部放在一起,否则药瘾比较重的人一旦失去理智,容易伤人。
她提出将所有的人们都分阶段治疗,且病人之间也要隔离,方便观察是否康复,一旦康复就可以离开清心所。
等一切安排妥当,她才和高轩一块回到宫中,审问这个挑起事端的男人。
男人被按在地上,梗着脖子道:“你们什么都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也不会说。”
高轩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看样子,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于宁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说道:“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他是南商国的人。”
男人嗤笑一声:“那又如何?你们就到南商国查去吧,能查到算你们厉害。”
高轩摆了摆手道:“将他带下去关起来。”便有两个侍卫进来将男人拖了下去。
于宁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弃审问了,不由得问道:“你不问啦?他就是嘴硬,要是多吓唬一下,我相信他会说的。”
高轩抬起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糕点渣子,缓声解释道:“无妨,问了也是浪费时间,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高轩神秘一笑:“我带你出去查案子。”
于宁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什么案子需要他们俩亲自去查,不过听起来很有趣,当即拉着他就要走:“那走吧,我们这就去!”
高轩反手将她扯了回来,摇头失笑道:“你急什么,我们穿这身可不能出去。”这一身龙袍凤袍岂不是会吓坏了百姓。
于宁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我倒是忘了,都这么久了,我还是不太习惯,老是以为我们还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说走就走。”
高轩也不由得想到以前,又见她眼中带着几分怀念,轻声问道:“现在不好吗?”
于宁想了想说道:“好,不过没有以前自由。”想要出宫一趟都有些困难。
高轩知道她爱自由,便道:“难为你了,不过我不打算让你离开,我待在这里,你也只能在这里陪我,等把这些事情解决掉,我就带你出去游玩,补偿你好不好?”
于宁眼睛一亮,重重点头道:“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了?”高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后捏了捏她的小手:“好了,我们去换衣服,出去查案了。”
“好。”于宁转身就进了内室,换了一身黑色便装,瞧着英姿飒爽,真是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书童。
高轩则一身褐色衣袍,恍若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手执折扇挑起她的下颚,眉目轻佻道:“好一个小郎君,不若和公子我回家如何?”
于宁愣了一下,忍着笑拍开他的折扇,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请自重,在下是男儿身。”
说完了自己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捧着肚子笑了好一阵:“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们俩好幼稚啊。”
高轩无奈又纵容的望着她,还伸手给她抚了抚后背,这才道:“走吧,我的小书童。”
于宁冲他吐了吐舌头,挽着他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外就撞上了帝师,方文戬看了看俩人,眯了眯眼睛道:“你们这是偷溜出去玩?”
高轩含含糊糊道:“不是,我们出去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办。”
方文戬确认定了他们俩是要出去玩,板着脸说道:“怪不得你把政事推给老头子我,敢情是要出去玩啊?”他越想越气,气的吹胡子瞪眼。
高轩汕汕地摸了摸鼻子,低咳两声道:“您帮帮忙呗,我们还要早去早回,就不陪您说话了。”
说完将于宁打横抱起,一个纵身便飞了起来,方文戬也惊呆了,堂堂帝王说跑就跑,这成何体统!奈何一眨眼功夫人已经没影了,徒留下他一个人气的跳脚。
于宁坐到马车上时,还忍不住趴在车窗往外头看,确认方帝师没有追上来,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阿轩,原来你把政事都推给他了,那上回咱们出去玩?”
高轩垂了垂眸子,明显心虚。
于宁想到方才方文戬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忍俊不禁道:“这可真是,怪不得老头那么生气了。”
高轩一脸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就只好让他能者多劳了。”
于宁一想也是,方文戬虽说岁数大了,可才华一点没丢,闲着也是闲着嘛,这么一想,那丁点愧疚也被她丢掉脑后了。
马车停在一处胡同口,于宁瞧着那黑漆漆看不清前路的小巷子,扒着高轩的袖子问道:“这是哪里?”
“别怕。”高轩握住她的柔荑轻轻地捏了捏:“我不是说过吗,我们要来查案,这里是贩卖青元散的黑市,我们要进去查清楚,到底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的青元散。”
于宁点点头道:“好,那我们进去吧。”
两人往前走去,逐渐消失在黑暗的巷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