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
林乔正说着，转头看顾擎州走神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没事。”
顾擎州摇头，没忍住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他就在你身边呢？而且还是你的熟人，你会怎么想？”
听到这话，林乔微愣，“怎么可能？”
“我是说万一。”车子停下，他们已经到了餐厅门口，走进这扇门，他们要面对的，就是风扬集团的总裁。
顾擎州只是在犹豫，自己是该如实告诉林乔，还是瞒着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怀疑对方的目的，为什么接近我却不告诉我身份，我不喜欢这样。”她想了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直到下车走进餐厅，顾擎州都还没有做好决定，他希望林乔知道秦天扬真实身份，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但又怕林乔知道以后会难以接受，毕竟她一直对秦天扬印象不错，甚至叫他秦大哥。
沉思的时间，两人已经进了餐厅包厢，秦天扬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阿乔，你们来啦。”秦天扬看向林乔，嘴角带着笑意。
林乔点头：“不好意思啊秦大哥，让你久等了。”
“无碍，我也才刚到。”秦天扬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和林乔打完招呼之后，他才将目光看向顾擎州，“顾总，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终于是有机会一见，幸会幸会。”
“秦先生客气了。”顾擎州冲他点点头，语气平淡。
“快坐吧。”秦天扬没有在乎顾擎州的语气，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将服务员进来点菜。
林乔和顾擎州刚坐下，秦天扬就把菜单递到了林乔面前：“阿乔点吧，我想顾总不会有意见的。”
“当然。”顾擎州点头，抬头与秦天扬的目光对视，谁都不让谁。
顾擎州相信，秦天扬肯定是知道他和林乔关系的，但在这个时候故意装作不知道，要说不是别有用心，都没人会信。
林乔拿着菜单，看了眼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看起来都很客气，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可让她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毕竟这两人看起来都面带微笑的，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心中无奈，她也只好安慰说是她多想了。
点了好菜，等待的期间，顾擎州开口了：“听小乔说，这次秦氏的那边，多亏了秦先生帮忙。”
“那是阿乔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秦天扬回答，语气也客气的不行。
不过，顾擎州心里不爽极了。
阿乔？叫的这么亲密干嘛？心思不纯。
“哪有客气，秦大哥这次真的是得感谢你，不然的话我肯定是拿不下秦氏项目的。”这一点林乔还是清楚的，所以很感激秦天扬。
秦天扬看向她，眼里极尽温柔：“那也是你聪明，我最多也就是介绍你认识，剩下的不都是你自己谈好的吗？”
话虽这样说，可林乔觉得，秦天扬介绍秦明旭给她认识，自己压根就没跟对方谈什么，都没说几句秦明旭就答应把项目给她了。
有时候想想，她都觉得顺利的难以置信。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林乔也不敢说自己聪明，更加不能否认秦天扬的帮忙，只能将一切都归功于运气。
一旁的顾擎州听着，心中吐槽，也就这个傻子会相信秦天扬的话……
“秦先生也姓秦，该不会是和秦氏有什么关系吧？”他问出口，将话题引了过来。
“自然不是，只是巧合吧。”秦天扬回答，又道：“顾总和阿乔还真是有默契，都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没办法，谁让这巧合也太巧了点。”顾擎州说着，似笑非笑。
不多时，服务员上了菜，三人吃着，都在闲聊一些乱七八糟的，快吃完的时候，林乔起身去了洗手间，顾擎州也放下了筷子。
秦天扬还在慢悠悠吃着，但他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顾擎州盯着秦天扬看了半响，然后说：“堂堂的风扬集团总裁，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呢，还给乔乔做大哥。”
秦天扬夹了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见此，顾擎州也不谎，就这也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天扬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之后才抬眸，对上顾擎州的目光：“顾总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乔乔不在这里，继续装下去，有必要吗？”
顾擎州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不让林乔知道秦天扬的身份，虽然他十分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他并不想林乔因此受到伤害。
如果她知道自己如此信任又感激的秦大哥，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依林乔的性格，肯定会因此无比痛苦的。
话说到这份上，秦天扬也懒得装了，“顾总本事不小，上次竟然被你逃过了，不仅如此还查到了我的身份。”
现在想想，秦天扬才觉得，一开始整个顾氏毫无反抗之力显得太不正常了，恐怕这是顾擎州故意让他放松警惕吧。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难对付多了。
果然，顾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机一个比一个深。
“上次……”顾擎州开口，随即轻笑：“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不过看来，你也就那样。”
这话算是承认秦天扬心中所想，却是顾擎州故意让他放松警惕，这才被查到了身份。
心中布满阴霾，脸色看起来也没刚刚那么轻松了。
“为什么不趁机告诉阿乔？”秦天扬不傻，顾擎州一直等到林乔离开之后才问他，显然是不想让林乔知道。
顾擎州回头，看了眼门外，然后才说：“我只是不想她因为被你这样的人欺骗而难过。”
“我这样的人？”秦天扬笑了起来，“那在顾总眼里，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呢？”
“一个满嘴谎言，不惜利用乔乔来达成目的的人。”这样的人，顾擎州是看不起的。
秦天扬嗤笑，“你凭什么说我在利用她？我帮了她，不是吗？”
“帮？”
顾擎州盯着他，眼里多了几分寒意，“第一次你在索马里救了乔乔，其实根本不是帮她，而是想利用她把我引到索马里，方便暗杀吧？“
“至于这一次秦氏的项目，其实你根本就是秦氏的人，项目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让乔乔拿走合约，为的难道不是这次给顾氏致命一击吗？”
幸亏是他及时从警局出来了，不然就单单是秦氏解约这一点，就够顾氏受了。
听着顾擎州的话，秦天扬只是笑，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顾总还真是看得起我，这听着，好像我已经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了才对。”
“按理说，你早就该死了不是吗？怎么现在还能坐在我对面和我说话呢？”
他不承认，顾擎州也不意外：“那不过是因为你太低估我了。”
秦天扬面色一沉，没有反驳。
他确实是太低估顾擎州了，不然早在之前索马里那一次，就该让这人把命留在那里的。
秦天扬在沉默，顾擎州便继续开口：“当然，也许你在帮乔乔的时候，是真的想帮她，但帮她之余，你肯定也趁机想好了对付我的办法。”
“所以我不能说你没有帮她，但也不能说你帮她的动机有多纯粹。”
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当着林乔的面揭露秦天扬的真面目，因为至少在某些方面，他是真的帮了林乔。
听着顾擎州一番话，秦天扬自己都笑了：“不愧是顾擎州啊，分析事情就是厉害。”
他说的都没错，秦天扬不否认。
“所以，你到底是谁？想对我做什么？又想对乔乔做什么？”他终于问出了今天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之前他以为和风扬集团只是商业上的竞争，但知道秦天扬是总裁之后，就想起了索马里的事情。
便顿时觉得，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秦天扬想杀他的举动太明显了。
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和秦天扬有过什么仇恨，导致他心里非常的郁闷。
听到顾擎州的问题，秦天扬看过去，“我是谁这个问题不重要，但你问我想对你做什么，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顾擎州沉着脸，是的，他应该很清楚了。
从始至终，秦天扬要的不都是他的命吗？
“那乔乔呢？你又想对她做什么？”知道秦天扬对自己的态度之后，顾擎州并不怎么担心，他想要自己的命，不代表他有那个本事。
可林乔那边，他心里没把握，不知道秦天扬的态度。
听顾擎州说起林乔，秦天扬沉默了几分钟，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林乔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
一推门，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僵持的两人，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之前她一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现在她察觉到了，这两人在争锋相对，像是敌人一般。
“你们……”
她刚想开口问，但还没等她问出口，包厢里争锋相对的气氛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顾擎州回头看她：“愣着做什么？进来。”
“哦。”林乔点头，走过去坐回原位，但目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打量，想要找出她刚刚察觉到的不对劲。
但很显然，在顾擎州和秦天扬这两人面前，林乔的功底实在是太弱了，看了半天她都没能看出什么，只能是继续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