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赵家不是赔了两亿给我吗?我想用这笔钱做点事。”
这件事对军部和调研队可以说是飞来横祸,在力所能及之处,她想做些事弥补一二,而且这笔钱她总感觉来得不实在,不如用到实在的地方去。
“你想用这笔钱达到什么效果?”周牧泽的话直指关键。
“只要对国家有用就行。”她没什么具体要求,所以也没什么头绪。
周牧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稍作沉吟后,他给出一个建议:“如果你想弥补这次军部的损失,两个亿做不了什么,国家也不缺你这点钱,你不如将这笔钱当成起始资金,建立一个可以持续发展的机构。”
“比如?”
“基金。”
秦意闻言眼睛一亮,她知道周氏旗下有一些公益基金,从帮助弱势群体到支持行业发展都有涉猎,经验非常丰富,于是谦虚求教:“可以做什么基金?怎么做?”
“创立基金不难,难的是后续管理运作,既要保证资金都用到真正需要用到的地方,还要保证后续不断有资金注入,所以管理人员非常重要。至于基金作用方向——我建议可以用在救助上。”
“救助?”
周牧泽嗯了一声,“至于救助对象,你不妨先跟军部做些了解再确定援助基金发展方向,后续可以交给军部去运作。”
秦意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周牧泽的意思是让她向军部提出意向后做甩手掌柜。
之前她有想过用这笔钱支持国防建设,不过国防建设一直是国家的重中之重,国家在这上面的资金不会短缺,在军人救助上也一直在努力,但是涉及的人数和方面太多,难免有无法顾及之处,如果自己建一个相关救助基金倒是可以弥补一二。
而且,作为一个涉及军方的基金,免不了会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人和事,即便是专业的管理人员恐怕也不如军方运作来得方便专业。
再者,她现在还是个学生,没精力也没经验管理基金,她日后的工作重点也不在这上面,所以后续运作还是交给军部比较好。
想到这些,秦意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周牧泽专业,决定听从他的建议,回头先向做一下相关了解,确定方向后再跟军部交涉。
有了方向,她暂时将这件事放下,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你到底怎么让董宁承认泄密是他干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感觉董宁一开始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这么做,他是想通过这件事获取什么利益,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亦或者……这后面有她所不了解的敌人?
这件事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弄清楚就难以安心。
周牧泽却不是很想告诉她明家那些的事,对于明琪是幕后主使人这件事他并没有证据,只查到了董宁母亲的事,当年的捐肾人在事发后已经神奇消失,无法再继续追查下去,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他知道是谁做的。
明家太急于崛起,想联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碍于当年的事始终不曾明面表示,因此他也懒得去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却没想到明琪会有这样的手段,差一点点就毁了秦意的前程。
但很显然的是,她真正想达到的目的是毁了秦意整个人生,背负卖国和坐牢的污名,一辈子都无法翻身,这样秦意将永远无法见光,更别说跟他站在一起。
当年若不是明雅……
周牧泽看了秦意一眼,说道:“怎么做到的,董宁的目的,只能告诉你一个。”
秦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照你的说法,这两件事我不论知道哪一件都可以,既然如此,为什么只能告诉我一个?这有什么影响?”
“你也可以什么都不问。”周牧泽给她第三个选择。
秦意看着男人淡淡的表情恨得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几口,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但她知道这么做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给自己顺了顺气,选了个比较要紧的问题:“那董宁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坐牢。”周牧泽简明扼要说。
“就这样?”
“不然?”
秦意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让我倒霉,我是问你董宁为什么想让我坐牢?”
“绵绵。”周牧泽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你只要知道他对你怀有恶意,不用记挂他曾经对你的照顾,也不用觉得他迫不得已。诚然他除了陷害你之外可以算个好人,过去或许真心照顾过你,但他利用了这份真心换来的信任伤害你,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也无法抹掉的事实,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并不重要。”
秦意马上明白了,周牧泽不想自己知道这些事,或许这背后的牵扯太多,还不合适她知道。
她也知道周牧泽不想说出原因,却也不想骗自己才会这么说,既然如此,她也不追问了,但另一个问题她还是要争取一下,“这个问题你没回答清楚,不能算数,你说说怎么让董宁承认是陷害我的好了。”
说罢她马上补了一句,“这个问题不准像刚才那样敷衍!要具体!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要交代清楚!”
见她吃了亏立即就要找回来,周牧泽唇角弯了弯,“在军部作出裁定前一晚,卫哲去找董宁,告诉他如果不向军部说明真相就要承受难以预计的报复。”
秦意差点喷了,“所以你就是威逼利诱了董宁?”
“他还达不到让我利诱的程度。”周牧泽纠正道。
秦意:“……”这男人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她打量了一下周牧泽,揶揄道:“不知什么人才能达到周五爷利诱的程度?”
这个问题,周牧泽还真没想过。
若说一个人利诱另一个人,无非是有所求,不是为名便是为利,但以他的身份,不论别人还利诱他还是他去利诱谁也都没有可行性,因为不论是名利还是地位,他都已经无所求。
若说他有所求,或许只有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