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
明琪瞳仁猛地一缩,浑身血液一下子冰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周牧泽走过来,把秦意被拽着的那只手拿回来,握在自己掌心。
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明琪看他如此温柔地呵护秦意,心里的嫉妒化成毒液,把她的心腐蚀得千疮百孔。
凭什么秦意能让他如此相待?!
围在周牧泽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是他从来不会碰谁,连靠近他都很难,秦意何德何能居然能跟他同居!
突然,一道寒光射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到周牧泽漆黑的眼眸里透着浓郁的戾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危险。
“五爷,我……”
“滚。”
“五爷!”明琪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周牧泽没有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牵着秦意冰冷的手,感觉到秦意的挣扎,他这次没有松开,强行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缠,紧得秦意都有点疼了。
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倔强地低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周牧泽看她这样子,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坍塌了。
“绵绵……”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语声里满是无奈和心疼。
明琪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周牧泽,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不只有铁血,还有柔情。
他所有的柔情只给有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秦意?她到底哪里好?
明琪只觉得万箭穿心,却顽固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看着那刺痛自己眼睛的画面,但是也不过多看了几秒就被护卫挡住。
“你们敢动我?!”明琪不肯走,被护卫强行拖走,尖声叫起来。
护卫充耳不闻,直接将她塞进车里,同时打物业电话,投诉物业放陌生人进来骚扰业主。
这个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物业接到投诉马上火急火燎赶来,不顾明琪的挣扎,直接把人请走。
秦意挣不开男人的纠缠,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回到住处,他一松手,她就头也不回地回卧室。
这时,物业打电话来道歉,周牧泽接了电话,表示以后非登记访客不允许入内,物业那边再三保证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的事。
挂掉物业的电话,周牧泽靠着客厅的落地窗,点了一支烟,给卫哲打了个电话,“明家如果有电话,全部挡回去。”
卫哲一听就不对劲,“你抽烟了?”
秦意回来后他就开始戒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碰烟了。
周牧泽漫不经心呼出一口烟,烟雾让他的脸孔变得模糊,神情越发莫测:“明琪刚才来找绵绵,说要告诉她当年的真相。”
“卧槽!明琪找死啊!他们还以为你对那谁一往情深,一直把你当成他们家的目标,大的不成换小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卫哲一下子跳起来。
“当年明家确实有功劳。”
卫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曾经想告诉秦意,但是她不想听我就没有坚持,现在看来,与其让别人告诉她,不如你自己告诉她,你们的心结还是早点解开为好。”
周牧泽没有说话。
卫哲知道他心里有想法,也不多说:“明家那边我会挡着,你安心去跟秦意谈吧。”
周牧泽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狠狠吸了口烟,摁灭烟头,他朝秦意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前,想到自己身上有烟味,他放下了抬起的手,先回卧室洗了个澡,然后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敲响了秦意卧室的门。
“绵绵。”
里面没有回应。
周牧泽转动把手,不请自入。
秦意窝在床上,雾霭般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被子盖住脑袋,一副拒不相见的态度。
周牧泽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开被子,感觉到阻力,他轻声说:“绵绵,你这样会缺氧。”
秦意翻了个身,背对他不说话。
周牧泽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半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扯下盖住她脸部的被子,拇指轻轻拭过她的眼角,没有感觉到湿润,他笑了笑:“还以为你哭了。”
“你才哭了。”
“那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要睡觉了。”
“谈完再睡。”他握住她圆润的肩头,让她翻过身来。
“不谈!”秦意突然不耐烦起来,要挣开他的手,他索性环住她的胳膊,把她圈进自己怀里,然后凑过来,“不谈就做点别的。”
秦意一个激灵,连忙翻过身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要推开他,“你怎么躺我床上?”
“又不是没躺过。”
秦意的脸一下子红了,想起以前自己上赶着要把自己给他,真是死皮赖脸……
曾经她把自己所有捧到他面前,他说不要就不要,现在却又来招惹她,他怎么能这样?
周牧泽看她神色不对,马上说:“绵绵,不要想了。”
秦意闭上了眼,“不想也不会消失,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发生过的不会消失,但是会过去,你的生活会向前走,连你自己也无法阻挡。”
秦意默然。
她不是无法面对过去那段日子,她愿意为了那段日子承担任何责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但是这不意味着她无坚不摧,可以面对那些……无动于衷。
时间或许会治愈一切,但至少现在,伤口还隐藏在完好的表皮下,要更长更长的时间去淡忘。
“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她怕自己知道后会心软,再也无法拒绝他。
但是周牧泽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看着怀里的人,说:“好,我不说,但是绵绵,不要再拒绝我,就算你关上了心扉,也要给我留一道缝,给我,也给你留一个机会。”
秦意心头一颤,声音听起来很艰难:“这不是给不给机会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她推开他,不想说话。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周牧泽逼她看着自己,不允许她逃避,漆黑的眼眸直透人心,“还是,你在惩罚自己?”
秦意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