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刚要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急声道:“小雅她怎么了?”
“应该是太开心了吧?大姐身体本来不大好,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回来,心情一激动就容易晕倒。”明琪在旁边解释。
宾客们的表情有点微妙,周五爷这是要跟旧爱死灰复燃?
那秦意这个新欢怎么办?还是说……享齐人之福?
周家人也涌来过来,周老太太见到这场面就皱眉,明家几个男人都在这里,竟然没有人伸手抱住明雅,不过她涵养好没有表现出来,“还不快送小雅去看医生。”
明琪怕旁边有人插手,急道:“五爷,你帮忙送一下大姐吧。”
她这么一说,别人都不好再插手。
卫哲一看情况不妙,在心里暗骂明家人无耻,冲上来就接住明雅,“我来我来,我力气大。”
明雅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感觉到陌生人接触自己,身体颤了颤,拽进了周牧泽的衣袖,嘴里小声地喊着不要。
明琪急声道:“卫特助,大姐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你不要吓她好不好!”
卫哲在心里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白眼,这话说得好似周牧泽跟明雅有什么亲密接触似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的,周牧泽从头到尾就没有碰过明雅一根手指头,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秦意扯了扯嘴角,岂能不明白明琪的用意,见周牧泽又在看自己,便说:“你先送明小姐去看医生吧。”
周牧泽点头,抱起明雅,大步走出大厅后面。
“看来五爷还是看重秦小姐……”
有宾客悄声说,不然怎么秦意一发话,周五爷就抱人走了?
明琪心中暗恨,跟着跑出去。
明友康夫妇担心女儿病情,匆忙跟周老太太告辞,匆匆离开。
明家人一下子走了一半。
“你没事吧?”元悦然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有点担心秦意。
“你觉得我有事吗?”
元悦然打量她的脸色,没有被背叛的愤怒,也没有受冷落的悲伤,不过,“你特别会装,我看不出来。”
秦意白眼,“我什么时候装了?”
元悦然笑嘻嘻:“看来真没事,那个明雅才是装的吧?”
“应该是真晕。”
“真晕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她表示很怀疑。
“下次你试试就知道了。”
“算了吧,我体壮如牛,这辈子就没体验过晕倒是什么感觉,以后我也不想体验。”
秦意被她的形容逗乐,“就你这身形还牛呢,我看是猪吧。”
“哇!我这是标准的肥臀丰乳好不好?我最近在练柯基臀,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元悦然想撅屁股给她看,被她按住了。
这时,周老太太走来,柔声问:“绵绵,我刚才看你在吃东西,还饿不饿?要不要让后厨再给你做点?”
秦意知道老太太特地给自己做脸,笑着说:“谢谢您,我已经吃饱了,不用再麻烦后厨。”
“老太太可真偏心,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也不问问我。”
“问你做什么?你能比得上人家水灵灵的女孩子?”
宾客们从周老太太的态度知道周家更心仪秦意做周家媳妇,纷纷围上来跟秦意交谈,秦意有意帮元悦然扩展人脉,便把她介绍给其他宾客,两个女孩子很会活跃气氛,逗得宾客们欢笑不已。
半个小时后,宴会接近尾声,宾客陆续提出告辞。
元悦然也准备走了,问秦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秦意摇头:“你先回去吧,我们不顺路,周家会给我备车的。”
元悦然有点不满,“周五爷也真是的,一去去这么久,让你一个人回去,也太过分了!”
秦意心里确实有点落差,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失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回到翡翠花园再给你短信。”
元悦然只好再三叮嘱,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这才上了车。
周老太太想让秦意留宿,秦意婉言拒绝了,周老太太暗暗叹气,目送她上车离开。
深秋的夜色特别浓,浓得路灯的光都化不开,孤立无助地站立在道路两旁。
车子慢慢开出小区,驶进寂静的马路。
秦意看着车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相信周牧泽的人品,相信他不会跟明雅发生什么,心里终究还是有点落差。
路灯飞快掠过,四周越来越暗,也越来越静。
车子忽然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前面,一辆车的尾灯在闪烁,挡住了前方的路。
秦意回神,刚想问怎么了,她若有所觉,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前面那辆车有个人影动了下,朝后面走来。
那个人影莫名熟悉。
等人走近,她才看清楚对方的脸容,车灯下,他眼睛也如同夜色般深不可测。
咔哒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冷风吹进来,也吹醒了秦意。
男人向她伸手,她犹豫了两秒,把手交给他。
他的掌心很暖,紧紧握住了她,然后轻轻一带,将她带下车。
帝都深秋的风格外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下一秒,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男人有力的臂膀环住她,为她挡去习习吹来的冷风。
他半搂着她,把她带上前面那辆车。
车子缓缓启动,秦意回头,送她的那辆车已经掉头冲进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见。
车厢里亮着暖暖的灯光,隐约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秦意盯着飞快掠过的路灯,在心里无聊地数着。
安静的气氛蔓延,谁也没有说话。
秦意没问明雅的情况,也没问他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周牧泽也没问她宴会后来怎样,两人安静地坐着,一直持续到车子停下来。
秦意披着他的外套,跟着他默默上了电梯。
叮一声,电梯直达门口。
周牧泽把门打开,先走了进去,秦意跟着在他身后,刚走进去,他忽然转身,把她压在门上,吻如狂风骤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