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说的是光生?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点不太舒服。
难道还真被我说中了?
我赶紧走过去,叫住了那几个人。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住在哪个宿舍?”
他们一愣,其中有一个人认出了我。
“啊……你是上次死人的时候进宿舍的人!你问他的宿舍干什么?”
有人摸了摸后脑勺问了一句,我张嘴就胡说。
“哦,周哥让我把他东西都收拾掉。”
一听是周建基那小子,他们没问什么了,指了指宿舍楼。
“在四楼最后一间宿舍,不过你得先去找一下钥匙,他舍友也请假回老家了。”
我嗯了一声,记下来这件事,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这里。
万一光生真的是下一个死的人,那今天晚上仓库里,不出意外就会有他的尸体。
唉,我都提早猜到谁是下一个死者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我握紧了拳头,却不知道向哪里挥出去。
早上所有人都急匆匆地吃了早饭往外赶,我食堂要了一碗粉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食堂是个很好的情报来源,人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喜欢聊天,我一边竖起耳朵听,一边嗦粉。
听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道消息,谁和谁在一起了啊,谁谁谁劈腿了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听了一会儿八卦,我终于听到了我想要的消息。
就在我不远处,有两个女人正在说话。
“你知道a区后面的厂房吗?有没有去过?”
一个年轻一些,模样看起来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正在说。
另一个摇摇头。
“知道是知道啦,但是我没有去过。”
年轻女孩神神秘秘地和她说道。
“你不知道吧,那里据说发出了很可怕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人在撞门一样,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的同伴一脸惊讶。
“真的吗?你没有编故事来吓唬我吧。”
年轻女孩哼了一声。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真的,我就在a区计货呀,我亲耳听到的,不信的话你也来听,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响。”
她的同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
“算了吧,就算真的响了又怎么样,还是好好工作吧。”
“哼,你这个人可真没意思。”
年轻女孩抱怨了一句,也开始安静吃饭了。
我听到后却记在了心里,因为在义乌港发生的灵异事件,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a区厂房的异响会不会和失踪的光生有关系呢?
我怀着心事吃完了饭,看时间也到黄叔来上班的点了,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保安室找黄叔。
我还得进光生的宿舍,但是没有钥匙,黄叔那边说不准会有。
这么想着我走到了保安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黄叔,我问你个事……”
突然我瞪大了眼,因为保安室里还站着一个人,竟然是小高。
他看到我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姜哥,你来了。”
我一脸惊讶,摸了摸下巴。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休息休息吗,身体还行?”
虽然我确认了在病房里小高输的都是葡萄糖,但他在那里昏迷了三天,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小高摇了摇头。
“姜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反而需要多活动活动。”
黄叔坐在一边抽着烟,这才说道。
“那小高继续上夜班吧,阿江去a区那边。”
a区离我们这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仓库区都非常大,只有549仓库的那栋楼是一个例外。
这个安排我没异议,点了点头。
小高刚回来还得去找周建基销假,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上班。
我坐在黄叔旁边,也点了根烟。
“黄叔,不放心阿江?”
他摇了摇头,吐了口气。
“倒也不是,他一个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反而a区要安全一点。”
我没说话,其实我觉得现在不管哪里都不太安全,不只是进549仓库才会被诅咒了。
像先前死的几个人,我可以保证他们是死了之后尸体突然出现在了仓库。
但我觉得,其实远离我也比较安全。
之前华吉安一听我是549仓库的仓管,脸都变了。
这种感觉好像我算是什么细菌似的,让我很不爽。
不爽归不爽,这也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提起了此行的正事。
“黄叔,你有没有宿舍的钥匙?”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奇怪。
“……你要宿舍的钥匙干嘛?”
于是我简单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我想进光生的宿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黄叔听了沉默许久,摁灭了烟头。
“钥匙不在我这里,得申请一下从方管理那里拿,你有正当理由吗?”
这……我好像没有。
我挠了挠头,想了一下。
“要不这样吧,我让周建基给我钥匙。”
黄叔点点头,用粗糙的手端起搪瓷杯来喝了口热乎的茶水。
“倒也行,那你去拿吧。”
我嗯了一声,拿上我的薄外套出去了。
这几天风特别大,天也总是阴着,有时候穿短袖就有点冷了,于是我带了一件外套。
不知道周建基在不在办公室,我可不想白跑一趟,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小姜?怎么了吗?”
周建基接的很快,估计每次接我的电话都精神高度紧绷,生怕又出什么事。
“我想借一下宿舍的钥匙,男宿舍四楼最后一间宿舍的钥匙。”
我站在风中把另一只手插到了口袋里,吐了口冷气。
周建基听了停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用宿舍钥匙?”
我想了想,意简言骇地告诉他。
“光生失踪了。”
他那边彻底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
“我联系方管理给你钥匙,你去他那里拿就好了,我今天不在。”
我嗯了一声,撂了电话。
根据那帮人说的,上次见他还是在宿舍,第二天人就不见了,宿舍不怎么隔音,一个人都没听到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