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跳,蹭蹭往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棺材里的唱戏女子爬出来,她浑身骨头都咯嘣咯嘣地响,好像散架之后又要重组起来一般。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惊悚,我看着瞳孔猛地一缩,后退了好几步。
我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周围,虽然空旷,但是没有很好的遮挡物,要是躲的话不好躲啊……
万一这唱戏女子是类似于僵尸那种东西就糟了。
我咽了口唾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站了起来,但好像腿脚不得劲儿一样,下一秒就又趴在了地上。
“……”
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凤娘二代呢,动不动就就往地上一趴。
她抬起头来用一双雾朦胧的眼睛看我,画着旦妆的脸上都是茫然,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到。
那些木头人又叽叽喳喳地说起来了,声音又尖又细。
“快看,是花旦。”
“花旦出现了,戏台子快搭起来!”
“那位大人最喜欢看她演戏了,切不要忘了吉时呀。”
我神色严肃,虽然听不懂它们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女子一摇一晃地向我走过来,在我紧张的目光下,她缓缓张了张嘴。
“你,你是谁?”
我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是来盗墓的吧?这个唱戏的女子是墓主最喜欢的角儿,在死后想办法让她以另一种方法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
墓主怎么什么东西都喜欢往自己墓里面塞,是不是有收集癖?
突然想起来,那些木头人说过,只有花旦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迟疑了一下,开口和她说。
“你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女子一愣,迟疑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感觉到她身边蔓延起了一股森然的冷意,我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同时计划着自己逃跑的路线。
不会是我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吧?
“等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我嘴角抽了抽,试图用语言感化一具千年女尸。
“没想到我会变成这副样子……”
她动了动嘴唇,在原地沉思了一阵子,看起来完全无视了我。
我只好站在一旁等她搭理我。
“你打开了棺材,难不成碰了那尊佛像?”
女子突然对我说道,指了指一旁还在眼睛乱转,神色诡异的佛像。
我点点头,佛像周围还是我刚刚撒下的符纸。
“是我,怎么了?”
她突然对我一笑,虽然她脸上的妆很浓,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清秀的眉眼。
“那可糟了,不出半个时辰它就会想办法吃了你的。”
什么?我一愣,还没等我问这是什么意思,女子伸出手指点了点周围。
“喏,这就是他和之前来的那些活人打斗时毁的。”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半句话,艰难地问。
“那些活人呢?”
女子轻飘飘地落了一句。
“被它吃了。”
我心情复杂,过了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实在奇怪的是,到底为什么墓主要在这里放一尊阴气森森的佛像?
说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佛?我所知道的佛,没一个能和它对的上。
女子笑了一声,冷冷说道。
“这是用来镇压我的,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是他门槛子都被那玩意儿踏烂了吧。”
我一阵无言,苦逼地心想您也是那玩意儿啊。
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墓主,至于他俩之间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破事儿我一概不管,我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听了我的问题之后她诡异笑了两声。
“简单,把我的玉簪找来,我就告诉你离开这里的路。”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在这里找一根玉簪,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有没有什么提示?”
这也太苦逼了,簪子这种东西有可能在任何一块瓦片下面,要我把这堆废墟都翻一遍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还有点隐隐作痛。
“没有,我只知道簪子在这里。”
她说完之后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了,站在棺材边上好像雕像一样。
那尊佛像还在死死盯着我,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我丝毫不怀疑时间一到这东西会吃了我。
这里处处都是废墟,完整的建筑也不少,我随便扒开一扇门,就猛地对上了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屋里的一只木头人。
它保存的还算完整,不像外面地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它就连衣发妆容还保持着。
这木头人也是会动的,它竟然瞥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我被它看的打了个寒颤,飞快巡视了一圈,确认屋子里没有什么玉簪之后又赶紧把门关上了。
这么找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女子说又不出半个时辰,一个小时让我怎么找?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又开始眼冒金星了。
话说她找一根簪子干什么?看她脑袋上也不缺簪子。
而且她也不像故意刁难我,而是真心想找到这根簪子。
我努力思考着,同时手上也也不忘继续翻找。
这样得找到什么时候去?我重重叹了口气,又继续想。
她让我来找,那簪子一定在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可这么大一片地方,有哪里是她不能去的?
那尊佛像又开始向我挪动起来了,速度还在不断加快中。
暂时不需要管它,还构不成威胁。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皱了皱眉,往里面走了几步。
里面有一户略大一些的房子保存的完好,我都可以钻进去了。
这房子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井大概只有我肩膀那么宽,里面一片漆黑,就算用手电筒往下照都看不清。
我从地上摸索起了一块破碎的瓦片从井里扔了下去,迟迟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
这井里有什么东西?我沉默了半晌,从井边探下去一只手,朝着空气抓了一把。
一股阴气顺着我手腕往上爬,很快就被玉佩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