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冰冷地看着我,目光中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当初她算得上是亲手把山水珠送到我面前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这么一想我也不在乎她那点敌视,当做不认识一样往外走。
也不知道她总是来义乌港干什么,我心中想了一瞬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就忽视了。
“等等,姜太龙,你站住!”
林嘉突然对我喊道,我诧异地挑了挑眉毛,脚步一顿。
“干什么?”
我看着她,平静地问。
我停下的原因,是看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同时我也在怀疑,我三番五次进入幻境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林嘉定定地看着我,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螭吻玉佩还在你身上吗?”
这不废话?我还特意把玉佩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
“在啊,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我以为林嘉想要抢夺这枚玉佩,结果她看到玉佩之后还松了口气。
还不等我问她,她古怪笑了一下。
“这枚玉佩迟早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我再剁回来也不迟。”
我听了倒是没有多害怕,更多就是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林嘉就好像故意吊我胃口似的,不论我怎么问,死活不再开口了。
我有点恼,本来我心情就不好,她还要来招惹我。
“你爱说不说,不说别挡道。”
我一点都不客气地撞开她,双手插兜往外走了。
林嘉没想到我走的这么干脆,诧异了一下。
随后她反应过来,气的脸都扭曲了,回过头来朝我大喊。
“你等着吧!你肯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等着对你出手,我看你死都死不明白!”
我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头也不回,留给她一个酷炫的背影。
林嘉这次来应该和我没关系,不然也不会和我费口舌。
不过这女人向来脑子不是很够用,自我认为是来威胁我,倒是向我透露了不少信息。
首先,义乌港的确有一些对仓库和我心怀鬼胎的人,而且估计还不少。
仓库诅咒就是一把双刃剑,可惜至今我还没有发现它的秘密。
我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心头一跳。
这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从苏白玉和钱钧天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赤金口和仓库有一定的关系。
赤金口说是可以让人永生,但其实和福天山下旅馆的老板娘所掌握的起死回生一样,都是在玩文字游戏。
比如起死回生,在一具尸体里塞入别的魂魄,乍一看死人复活了,实际上是那么一回事吗?
赤金口也同理,它对于持有者来说,只能在死后还能保留一定的意识。
我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还不知道的。
还有就是,关于螭吻玉佩……
我摩挲着它,感受着冰凉的触感。
林嘉和我说这枚玉佩会给我引来杀身之祸,她虽然讨人厌了点,但不至于开这种弱智玩笑。
我猜测,应该不是玉佩给我引来,而是玉佩可以吸引来什么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这几天得多加小心一些,尽快把事情都处理好找苏白玉去。
我随便找了一家粉馆,嗦了一碗酸菜粉。
这天气只要吃点热乎的就舒服,店里吵吵嚷嚷的,我点了根烟,一时间感慨万千。
今天运气真是不好,没一件好事。
我摇摇头,付了钱正准备走,一个姑娘和我擦肩而过。
突然我瞳孔一缩,猛地回头去看。
那个姑娘我很是眼熟,我记得她叫戚翠!
就是那日我陷入幻觉中,阿江和我说他的女朋友,就是这个样貌清秀但是皮肤略有些黑的女孩子!后来从幻觉中脱身,阿江却告诉我说他不认识戚翠这个人。
那天的幻觉很可能和这个女孩有关系。
我沉默地看着她,她坐了下来,要了一碗牛肉粉。
她看起来并不认识我,对上我的目光还一愣,很快移开了。
于是我强忍下质问她的念头,就算我现在冲过去问,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免得打草惊蛇,我目光沉了一点,往粉馆门外一顿,打算跟踪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仙。
蹲了大概半个来小时,我抽光了半盒烟,她总算走出来了。
我赶紧低头当做看手机的样子,戚翠果然没看到我,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向右边走去,我站起来赶紧跟上她。
我隔了一段距离跟着她,她独自一人向前走着,叫人奇怪的是她走的都是一些小路。
难道她发现我了?我心里一惊,可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步伐稳重,一点都不焦急。
我跟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戚翠越走越偏了,这附近都没有几家商铺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地方记了下来,转身先回去了。
我出来就是吃个饭,什么都没带,准备也没做,万一出什么事咋整。
不太保险,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故意引我来的一样。
我当机立断,加快步伐往回走。
这个女生很明显是一个活人,可她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我皱了皱眉,去保安室找了一趟黄叔。
他见我来了,问我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今天一大早周建基就要你过去一趟,怎么回事?”
我坐下来,撑着下巴有气无力把姓高一家的事情说了。
他们不要脸的程度让黄叔都挑了挑眉毛,低头喝了口茶感慨起来。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我笑了笑,心想谁说不是呢。
“黄叔,阿江最近有没有找女朋友?”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想从这方面看看有没有切入点。
黄叔没多想,摇了摇头。
“那小子呆头呆脑的,哪有姑娘看得上他?说起来还挺发愁的,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我附和了一声,随后又问。
“那咱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戚翠的女员工?”
黄叔疑惑地看我一眼,不知道这几个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
“好像没有吧?没听过。”
我低下头,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胡茬。
如此说明,她那天就是冲着我来的,她这次出现也绝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