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中年男子边抹泪边道:“就刚才脸上有红斑的那姑娘,太可恶了,她拆了我们家大门,砸了我们,还踹了我们,我们心里苦啊!”
“张叔,你们七个人,人家就一小姑娘,你们打不过还好意思告状?要我早躲着去了,而且那门都多久没修了,铁定是你们不小心撞坏了,娘,你也说说我爹,赚那么多银子还那么抠门,大门早该换了,我走了。”
说完飞奔出去。
搞的七人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白夫人总算明白那姑娘塞给她银子是什么意思了。
她心说那姑娘怎么比她家汉卿都皮?
她道:“那姑娘不是故意的,也和我赔了礼了,还赔了医药费,你们去账房支银子去看病吧。”
“谢夫人。”
白夫人看了眼手里的银票,心说下人看个病也要不了这么多,至于门,还真不怪那姑娘,那门也不是第一次坏了,是该修修了,等那姑娘来,把剩下的银子还给她。
再说林暖几人出了白家,林暖道:“三叔,那位秦东家想来不是什么好鸟,你和林秀去找大伯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去凤来楼看看。”
现在是白天,凤来楼还没营业,林静要真在里面,暂时也是安全的,可要是入了夜,可就说不准了。
林明礼当场反对,“不成,凤来楼是啥地方,你一个姑娘进去名声都没了,万一出点啥事,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我去!”
“三叔,要不咱俩打一架?看谁比较厉害,再决定谁去凤来楼?”林暖问。
林明礼一愣,想起自家侄女彪悍的战斗力,后背一阵凉,“打的过是一回事,可你名声……”
“三叔,你就别啰嗦了,再晚点林静更危险,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林暖说完,扭头对鸦鸦道:“你跟着他们。”
鸦鸦摇头,拽着林暖衣角。
他掏出小本本和炭笔,我要和你去。
这几个字简单,他会写。
“不行……”
林暖还没说完,鸦鸦直接抱住她大腿,用嘴型道:我在门口等你,不乱跑。
他死活不撒手,林暖最后只好带着他一块去了。
到了凤来楼门外,林暖对鸦鸦道:“你就在这里等我,谁来和你搭讪都别搭理,也别和别人走,记住了吗?”
“记住了。”
突兀的一声,惹的林暖和鸦鸦同时扭头,却见是白汉卿。
“看我干嘛?不是要救人吗?走啊!”
林暖抱起鸦鸦往白汉卿怀里一塞,恶狠狠威胁,“要是看丢了孩子,我就去官府告你拐卖儿童,让你考不成试!”
说完不等他回答,哧溜不见人影了。
白汉卿和鸦鸦大眼瞪小眼。
“她是你姐吗?真凶!”
鸦鸦朝白汉卿腹部拧了一把,不许说暖暖,她又温柔又善良,才不凶咧。
白汉卿倒抽一口气,“小屁孩撒手,你哪来这么大手劲,你别忘了你姐把你托付给我了,你信不信我揍你!”
来揍,看谁怕谁!
“算了,不和小屁孩计较。”白汉卿揉揉腹部,和小鸦鸦一颗脑袋在上,一颗脑袋在下,俩颗脑袋排成排,出奇的一致,齐刷刷盯着凤来楼大门。
林暖爬墙进了凤来楼。
她心说这么大个楼,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刚落地准备起身,看见一只大黑狗站在对面,瞪大了大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手摸进小布包里,拿出一管针,林神医化身林兽医,打算给它来上一针,刚拔针出来,大黑狗忽的抬起俩只前脚,伸长了舌头,冲她卖萌。
林暖,“……”
你不打算挣扎一下的吗?
而且你这么大体型学人家小奶狗卖萌真的很违和。
她收起针,顺当的绕过去,她先去了后院,后院有几个婆子,有衣着朴素的姑娘,都蹲在地上洗衣裳。
旁边地上放了不少晾晒好的。
林暖看了一圈,花花绿绿不是露胳膊就是露大腿的一看就是凤来楼姑娘穿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相对保守的,她偷摸着换上,看见院子中间有个空盆,蹲过去洗了。
“哎,你谁呀。”一个大婶冲她喊,“你洗我盆里衣裳干嘛?”
“姐姐,我新来的。”林暖昧着良心喊大婶姐姐。
大婶笑了,“嘴还挺甜的嘛,这样,你去把东边绿色的那衣裳收了,看见没,小心点啊,那衣裳可是今晚上新挂牌的姑娘穿的,你的粗手可别划了丝线啊。”
“好嘞。”林暖麻溜的去收了回来,“姐姐,放哪儿?”
“叠好放板凳上,还有,把这衣裳洗了,我要去送衣裳。”大婶道。
“姐姐,能不能带我一块去瞅瞅?”林暖道:“我还没见过里头姑娘长啥样呢,我娘说里头姑娘长的都好看。”
“那可不,要不漂亮,能来这儿当姑娘?”大婶说着看了看林暖脸上的红斑,道:“你要是脸上没这斑,也好看,说不准也能当里头的姑娘呢。”
林暖: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顺便把这排的衣裳收了,抱着和我来,当心点啊,这些衣裳也很贵。”大婶道。
其实她们洗的衣裳都贵,可她手里绿色的衣裳要更贵一些,因为穿这衣裳的人今天才来楼里,第一天挂牌,是出不得一点错的。
衣裳很多,不过都是轻薄的纱衣,不重,可面积不小,挡了林暖大半个脸,她能看清楚别人,别人却看不大清楚的那种,就有一个好处,人家就认不出她是冒充进来的。
“待会别乱说话啊。”大婶叮嘱。
林暖乖巧的应下。
上了楼,大婶推开第一间厢房,对林暖道:“你把衣裳放进去,我带你去瞅瞅,然后你再和我回来收拾衣裳,再给姑娘们一件件送去。”
“好。”
林暖跟着大婶去了。
沿着走廊一直走,左拐,再右拐,林暖看见前面房间门口站了两个身材彪悍的汉子。
俩个汉子没拦大婶,倒是把林暖拦了,大婶对他们道:“新来的,第一天跟着我熟悉熟悉。”
“别和里头的人说话。”
“好。”
门这才打开,林暖跟着进去,屋子里一股浓郁的香气,她鼻子很不舒服,打了几个小喷嚏。
精致的床榻上,躺了一个年轻姑娘,年轻女子半眯着眼,她意识是清楚的,可浑身没力气,动弹不了。
她看见了林暖,年轻姑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激动地喊着,可惜到嘴边,就只能发出很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