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伸出了手,好似林暖是他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
“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吧。”
是周子翼,他哭的眼泪和鼻涕齐飞,林暖很是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在林月和周子翼事情结束后,她见过周子翼一次,他来送银子,之后就再没见过。
林暖问,“什么病?”
周子翼愣了一下,“我没病。”
没病你哭的跟要不行了一样。
“林大夫,我实在受不了林月了,你是她妹妹,她怕你,你救救我,把她弄走吧,我还给你银子,一百两,不,三百两,成不成?”
周子翼自诩他不是好人,可和发了疯的林月一比,他简直不要太正常了。
他和林月成亲后,他一直都避着她的,不去招惹她,她倒好,一进门就要摆女主人的谱,这就算了,有事没事就要找他吵架,让他不痛快。
他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俩人闹了几次后,周子翼干脆跑去白府躲清闲去了,没想到林月也跟着去了,他不是不知道,林月去了白府后,想尽办法在表哥面前刷存在感,立志要为自己戴绿帽,还好表哥不搭理她。
不仅如此,她还把绿帽事业发展到他几个朋友身上了,他特么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家吗?
他要疯了好不好?
他当然不是啥好人,打女人就打了,可林月会告状啊,周子翼实在是不想被姨母打断腿,也不想自己脸上太难看,就忍了。
可现在,忍无可忍。
林月再待下去,他迟早要疯。
“林大夫,我去找过你大伯和大伯娘,他们压根就管不住林月,也不想管。”
周氏原话怎么说?
她家月月是最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女子。
林月要心地善良,他回去把大门给啃了。
“林大夫,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真不想和林月一块过日子了。”周子翼道:“只要能和她断,我就算一辈子不娶媳妇都不打紧。”
林暖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子翼一愣,忙道:“五百两。”
“你就算是给我皇帝的位置,我也不想管。”林暖回绝。
她说完,转身进门,周子翼得不到帮助,心里如酷寒一样凉,他惹不起,他可以躲啊,念头一起,周子翼立马回家变卖家产,收拾金银细软,又丢下休书一封,直接走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顾景珩一行人一路周车劳顿,落梅山庄马车是宽敞明亮舒适,可奈何路不好走,一路都有些颠簸,一颠簸,根本不能看书。
三个人便挑选了些题目出来,互相考对方,累了便靠着睡一会儿,时日过的倒也快。
终于,三人到了省城。
省城里乌泱泱的,一眼望过去都是脑袋,一大半都是来赴考的考生,有些是书童,家丁,车夫,有条件的,爹娘都来陪考了。
白汉卿爹娘其实也是想来的,不过白老爷临时有生意要谈,白夫人担心白老爷一应酬起来,就不管自己身子,就留下来了。
白汉卿其实也没想爹娘跟,就是那么一瞬间,发觉自己真多余啊。
“姑爷,这条街的客栈都满了。”落梅山庄的车夫去问了回来。
“公子,隔壁一条街的客栈也都满了。”白汉卿的车夫也回来了。
顾景珩道:“我们分散去找客栈,一个时辰后,无论找没找到,都来这里汇合。”
“好。”
他们留了一个车夫下来看着俩辆马车,其余人都去问客栈了。
这个月份秋老虎很是厉害,又是大中午的,人挤人,实在是难受,顾景珩穿的不算多,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汗。
一个时辰后,几人回到原地,白汉卿道:“我都问了,我那边一间都没有,好几家客栈甚至把柴房都收拾出来了,柴房都有人争着要,而且价格都上涨了。”
时值考试,有个安安静静的落脚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谁还会介意那么多?
“我那边也没有。”冯生道。
顾景珩也没找到。
“我爹有这里生意上的朋友,要不我去问问,我们去借宿几天吧。”白汉卿道。
冯生刚要说“好”,顾景珩道:“跟我走吧。”
他带着林辞洲给他的钥匙,原本他想着若是有客栈,就住客栈,等考了试,等成绩的那几天帮着过去打扫一下卫生,如今没房间,只能过去住了。
一行人过去才发现,院子不仅环境清幽,而且离贡院就一条街的距离,位置简直不要太好。
俩个车夫把马车赶去了后院,又去卸里面的东西。
顾景珩大致看了一下,避开了主院,和三人隔壁院子的客房里,顾景珩收拾好自己东西,打算出去一趟,一开门,就看见一个提着篮子的中年妇人,长的很是慈祥。
“你就是姑爷吧?”中年妇人问。
顾景珩礼貌的点头,“我是顾景珩。”
“三爷早就来信了,姑爷,您安心的住,院子里没别人,厨房就我和两个丫头,还有俩个看院子的护卫,你们想吃什么,告诉奴婢就是了。”
一个闲置的院子,顶多准备护院的,还有打扫的丫鬟,哪会在厨房准备着人?顾景珩心中明白,恐怕是林辞洲特意安排的。
他道了谢,只说按照一般的口味,不要太油腻就行,其他也没什么要求。
“哎。”中年妇人应了一声,“姑爷,那奴婢先去给你们烧点热水,你们洗完先睡一觉。”
舟车劳顿是很辛苦的,顾景珩没拒绝。
中年妇人是见过她家三爷的,三爷路过来过一回,她以为三爷已经够好看了,可没想到这位姑爷更好看,就像是神仙下凡一样。
稍晚一些,三人沐浴完,各自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儿,才起来吃晚饭,离乡试还有五天,不过明日座位号就出来了,考生们都会去看,好做到心里有底。
三人下午才去看的,就是为了避开一大早的高峰期,结果人还是很多,一直都没挤进去。
“我看见你们的了。”一道声音传来,是李子川,他把看见的座位号告诉三人,刚说完,前面有个人出来,后面的人挤进去,直接把冯生给推进去了,好巧不巧,正巧可以看了,和李子川说的一模一样。
三人和李子川道了谢,就各自分开了。
晚些时候,三人回去,路过必经的巷子口时,看见侧门前坐了一个人影,人影脚边放着包袱,散了几本书,他边看书,边啃手里的饼子。
“李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