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身上有伤,宋黛不敢伸手推他,生怕触动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餐桌上的人只当是没有看见,都埋着头食不知味,只有傅月白,气的连筷子也捏不稳,指骨捏的嘎吱作响。
“食不言寝不语,魏三少好歹也是魏老身边出来的人,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不懂?”
傅月白双眼喷火地瞪着魏琛,魏琛少见的没有回敬他,只是夹了一块鱼,给宋黛细致的挑着刺。
孙丽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见傅月白也安分了,才笑着对着魏琛开口。
“三少,墨家那艘船的事儿,还得让您多费些心思了。”
飞机马上就要到东凕了,眼见着墨家派来了更多的人想要拿回那一船走私的物件,魏琛之前答应她派来的雇佣兵一个都没有到。
孙丽知道,魏琛是生气了,所以今天她专门挑了个这么多人都在的场面,给他道歉。
魏琛给宋黛挑刺的筷子手一顿,微微掀起眼帘抬眸冷淡的睨了过去,浅笑道:“食不言,寝不语,孙秘书跟着你这新上位的傅总还没有学明白吗?”
孙丽一噎,只能干笑着。
傅月白见孙丽受到了气,刚准备开口,孙丽便在桌子下面摁住了他的手,让她别轻举妄动。
傅月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魏琛有求于他们傅家,反而他们还要受到魏琛的掣肘。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桌上吃饭的人忽然一个个的都倒了下去,宋黛大吃一惊,眼睁睁的看着魏琛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她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喊人,傅月白冷不丁的开口。
“不必白费力气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我药晕了,只有我和你的碗里加了解药。”
宋黛的目光环视着趴在餐桌上的所有人,眸子冷了起来。
“小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魏琛身上有伤你知道吗?!你怎么能给他下药!”
傅月白本就生气宋黛和魏琛如此亲热,现在魏琛昏倒了,宋黛还是这般的维护的他,傅月白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他冲到宋黛跟前,抓住了她的手,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爱上他了吗?!”
宋黛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傅月白争执,她爱不爱谁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责问她。
“你放开我!”宋黛甩开傅月白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弯腰推着魏琛,“魏琛,醒醒。”
是药三分毒,何况魏琛现在身上还有刀伤,宋黛真的是气的又急又怒。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药?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不能说,要用这种伤害别人的方法!”
面对宋黛的指责,傅月白心里发凉,他捏紧了拳头,厉声道。
“我怎么和你说,魏琛把你藏了起来,不让我见你!我能怎么办?!别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我只想见你!”
宋黛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丧心病狂的话是傅月白能说出口的,她摇了摇头,不可置信:“你,你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傅月白瞧见她眼里的惊恐,瞳孔猛缩,逼近宋黛:“你怕我?”
宋黛不可遏制的后退了半步,单手撑着桌子,皱眉看着傅月白,心里震惊。
这还是她那个温润如玉的发小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现在这样狰狞的他了。
“你怎么能怕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魏琛把我关了起来,将我给你准备的心脏拿去救了魏老,他是想要你的命啊!”
傅月白瞪大眼睛,双手用力的放在宋黛的肩上,摇晃着她:“你应该恨魏琛,是他,他这是要害你啊!”
宋黛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用力的推开了癫狂的傅月白,颤抖着声音,有些害怕的嗫嚅。
“魏琛,他,他一开始是不知道我的病情的,他,他不是故意的!”
傅月白猛地一震,直到这一刻他才是彻底的确定了,宋黛是真的对魏琛动情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的维护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过只是认识了短短的半年,可他和她可是认识了二十几年啊!
为什么不是他!凭什么不是他!
傅月白愤怒的双眼里带了滔天的恨意,他两步并作一步,追赶着宋黛。
宋黛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大吃一惊,惊慌的要逃开:“傅月白!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他一下子用力的扯住了宋黛的手,将她摁在了椅子上,撕扯着自己的领带,绑住了宋黛挣扎的手,冷着声音道。
“你本该是我的,二十几年了宋黛,你为什么要辜负我的爱呢?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说着作势就要来亲她,宋黛吓得大哭,往日里傅月白再纨绔,在她跟前永远都是那束光,救她与水火一直护着她的光。
可是为什么,不过短短的这些日子,这束光便成了尖锐的利刃,要来伤害她!
宋黛挣扎不过,哭得梨花带雨,哽咽声颤抖:“小白,小白,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害怕!”
傅月白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眼泪,死死的盯着她眼底的惶恐,不甘心的说:”贺云澈可以,魏琛也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可以!”
“不一样的!小白,你们是不一样的!”宋黛眼眶红红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劲的砸了下来。
在她的心里,傅月白是亲人,是一同长大的亲人,是和哥哥一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呢?
魏琛是不一样的啊!
“不一样?!”傅月白阴恻恻的笑了笑,猛地撕开了宋黛的衣服,“我倒要让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宋黛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尖叫:“魏琛!魏琛!救我······救我啊!”
傅月白没有想到再这样的关头,宋黛竟然还敢喊魏琛救她,顿时火冒三丈,冷笑道:“你看看你今天叫破喉咙,他会不会救你。”
话还没说完,傅月白身后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由于惯性朝着地上倒去。
宋黛泪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魏琛······魏琛!”
魏琛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所幸他食用的并不多,听见宋黛撕心裂肺的声音便逼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弯腰抱起了宋黛。柔声安慰:“别哭了,我来了。”
他将自己脱下的西装盖在了宋黛的身上,遮住了她身上的春光,傅月白好半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着魏琛怒目而视,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醒?!我用了足量的药!”
魏琛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想必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傅月白,这笔账以后我们慢慢算!”
若是以前,魏琛怎么都要卸了傅月白一只手,但是如今宋黛刚醒,又受到了这样的惊吓,魏琛担心宋黛心脏病再次复发,只想赶紧带宋黛去病房。
傅月白看着魏琛转身要离开,立即上前要拦住魏琛:“你和她已经离婚了,魏琛,放开她!不准带她走!”
拉拉扯扯间,魏琛锐利的眼神射向了傅月白的脸,把傅月白看的一惊,下一秒,他便被魏琛一脚踢在了墙上。
“滚!”男人冰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的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