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冷冷觑着魏云深逐渐漫出薄红在地下喘息的脸,保镖搬了张椅子在他身后,他低扫了一眼,顺势朝后坐了下来。
“王八蛋?大少爷还有力气在这里骂呢?看来是这药是不够得劲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魏云深身上抽回了目光移到就近的保镖脸上,那人立即会意,明白了张秘书话中的深意,忙接话。
“大少爷常年黑道上混,自然是没少动手,身体肯定比一般人要强的多了,这药要是个普通人喝下了肚子啊,此时早就叫起春了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话着一边朝外走去,不知道是得了张秘书的什么暗示,要去拿什么东西。
魏云深此时还晕着,眼睛却是已经清明了。
刚刚之所以看不见,只是因为魏琛掐着他脖子那一摔,将他的后脑勺连着后腰的部分,一同摁在了茶几上,这才压住了眼部的神经。
那茶几是坚硬的大理石材质,魏琛那一下是丝毫的没有留情,魏云深到现在不小心碰倒后腰的位置还是疼得只战栗,心里怒骂魏琛十有八九是给他摔成了内伤。
他本就心中有怒火,又担心着沈栖的安危,此时是又急又气,偏偏体内的这个药此时也已经开始散发起了药效,张秘书带的保镖将周围围的是水泄不通,摆明了是要来羞辱他。
要让他在这些臭男人跟前出丑,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魏云深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你说这男人叫起来是什么样儿啊?”一个保镖掩着嘴,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着,偷偷瞄着在地上半屈着、攥的手指发白的魏云深。
一行保镖中传来一声嗤笑。
“能是什么样子,和女人有什么分别。”
“瞧你这话说的,你听过男人叫春啊,我倒是没有听过,不知道比起女人啊,是不是更胜一筹啊!”
他身侧的另外一个男人哈哈笑着,脸上流露出垂涎的表情,目光轻佻的在魏云深身上扫过,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下身部位。
“哈哈哈哈哈哈可闭嘴吧,这可是魏家的大少爷,看看他这要杀人的眼神,你可长点心吧。”
这人讽笑的目光落在魏云深屈辱的脸上,啧啧的笑,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魏琛混的人,自然是不怕魏云深事后寻仇。
“大少爷,谁家的大少爷像他这样眼神勾人啊,我看啊哈哈哈哈哈·······”又一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说话掐头去尾,让人意会遐想。
几人均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男人的嗓音豪迈,地下室空旷,嘲讽的笑声经久不散,魏云深气的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捏死在当场。
“你们······都给我住嘴,等我出去了······我要你们的命!”
张秘书虚躺在了椅子上,右手手臂抵着扶手,手掌托着自己的半张脸,闻言眼底划过冰冷的寒意。
“你要我们的命?魏云深啊魏云深,我看你是脑子被驴吃了!我们都是三少的人,这里是叶城,不是你的华东界!在三少的地界上,你还敢这样的猖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换了姿势,想起魏云深之所以出现在叶城,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你真当魏老让你回来,是要把魏氏集团交给你呢?这么大个饼你也敢吞,多大的嘴多大的胃啊,你也不怕撑死了!”
眼见着魏云深神思飘忽,张秘书抓起扶手边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魏云深顿时被烫的清醒了些。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死死的盯着张秘书的脸。
“呵呵,我吞不吞的下去轮得到你这条狗来管?你敢杀了我吗?魏琛敢吗?你们这些废物也只敢对我弄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已!我呸!”
他粗喘着气,声音逐渐支离破碎了起来,血液里的药物经过他刚刚这样用力嚎叫发散的更快了。
“你让魏琛有本事杀了我,没本事等我出了这里,我要他的一切!”
张秘书眼神煞冷,他冷冷地盯着魏云深狠绝的模样,“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但我知道有一样就是,你永远都不是三少的对手!”
张秘书顿了顿,若有所思的停了一会儿,骤然笑了出来,指着身边最近的人,“去给我把他的衣服扒了。”
魏云深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来,目光血红的瞪着一干人等,他长到这么大,何时让人这样的侮辱过!
“都他妈给老子滚!”
他声嘶力竭的骂道,在地上奋力的想要站起来,却摔得更狠,整个身子都瘫在了地上,眼睛逐渐因为药效而迷离了起来。
“大少爷这样难得的画面,我们哪能滚啊,当然得看着啊!这可比那什么视频好看的多了。”张秘书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混淆着森寒的冷意,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跟着魏琛到如今也有十年左右了,魏琛虽然看着面冷,实际上对待底下的人是极为好的。
魏云深在华东界趁着魏琛不备,耍阴招一刀差点刺穿心脏这事,魏琛不计较,可他们这些人都记在账上门儿清呢。
如今落在了他们手里,哪里能这样放过他,岂不是便宜了。
“把他的手给我摁好了,”张秘书回首看了眼墙上内壁新安上去的监控,“除了内裤,其他的都给我扒了。”
······
宋黛躺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紧皱着眉眼,捂着还有些胀痛的头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往被子里面钻。
魏琛端着刚煎好的好走进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女人整个人抱成了一团缩在了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一齐埋在了里面。
他将药碗搁在床头柜上,宋黛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却不想抬头,也不想起来。
魏云深蛊惑自己拿刀砍向魏琛的景象,在她的脑海里从一帧帧凌乱的画像变成了连贯的镜像,宋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魏琛。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了,整个人仿佛是着了魔丧失了神志一般,完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动作。
一想到最后要不是张秘书拉开了魏琛,自己那一刀下去,魏琛就可能已经死在了自己刀下,宋黛心里便一万个害怕恐慌,背后的冷汗也是一层接着一层。
魏琛吹了吹滚烫冒着热气的药碗,看着一时半会是凉不下去了,便放在了一旁擦了手,他微微偏下视线看着床中间那一团,淡淡道。
“你是准备给自己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