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抓着西装脸色不好的下了楼,薛隘顾不得怎么收拾自己忙跟上他迅疾的脚步,喊道,“你别急,魏琛!”
外面的雨虽说没有昨晚大了,但是却也没有停,天上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魏琛连伞也不拿,直接冲进了雨幕。
薛隘一拍大腿,骂了一声,魏琛平日里干什么都是慢条斯理冷静至极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涉及到宋黛的事情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谢管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薛隘在玄关处着急忙慌的换鞋,疑惑道,“薛先生,你这是?”
薛隘来不及解释,“魏琛去看前面塌方的地方了,我得去看着他,麻烦您帮忙看着楼上的女人。”
谢管家大惊,“外面还下着雨,三少这样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他就是个疯子!”薛隘嘟囔,“我得先走了。”
谢管家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早餐找了把能够罩住两个人的黑色的伞递给薛隘,关心的说,“你们昨晚来已经受了凉,要是今天再吹了雨,恐怕是要生病的啊。”
薛隘接过了伞,对着谢管家挺了挺自己的肌肉,自豪的笑道,“年轻人,身体好着呢,不会那么容易感冒的。”
说完,他就一边套上了鞋朝外走追着魏琛的脚步,一边跟江城打电话,“你们的人到了没有,魏琛估计自己去疏通路况干活了,别磨磨蹭蹭了,赶紧都给老子过来!”
江城正被堵在郊区外面那条路,听着薛隘的咆哮也讶异了一番,连忙说道,“二十分钟,马上来。”说完他立即打转方向盘,换了条不太好走但是没车堵着的小路。
“快点!”薛隘挂了电话。
外面下着雨还刮着不小的风,吹得薛隘手里的伞呼呼的响,薛隘一手捏着伞柄一手挡着吹向脸上的风,眯着眼睛看向前面雨幕之中的人。
魏琛的西装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衬衣的袖口挽至手肘处,领口的扣子解到了第四颗,露出里面精壮紧致的肌肉。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着脸,双手用力握住锹的上方六寸处,一脚踩在锹上,用力让它陷在厚重的泥砖里,铲了满满的一锹送到左边公路旁的地里。
周而复始,旁边已经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泥山。
薛隘咽了口唾沫,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看了几遍,再三确认眼前的人是魏琛,他没有看错,就是魏琛。
魏琛听见响声,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皱了下眉,“来了就过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薛隘慢吞吞地走了几步,“要不是这青天白日的,我真的要怀疑自己见了鬼了。”
魏琛懒得看他这幅丢人现象的样子,弯腰从脚边拿起一把崭新的锹丢给了薛隘,面无表情的说,“来了就干活。”
薛隘一手打着伞一手捏着横在自己跟前的锹,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自己好歹也是薛家的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的······
魏琛身上热了起来,额前一层细汗混着雨水从削瘦的双颊边滚入了盛酒的锁骨里,他又铲了一锹,嗓音有些哑,“愣着干什么?”
薛隘丢了伞,立即投身到了如此艰苦的劳动中,比起锦衣玉食金尊玉贵,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他旁边这位了。
既然魏琛都可以,他再忸怩就显得太矫情做作了。
“你从哪弄的?”薛隘朝魏琛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锹,用力的铲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门口拿的。”魏琛没抬头,淡淡的说。
“你专门拿了两把?”薛隘铲了几锹就已经气喘吁吁,“三哥,你这心机颇深啊,算准了我会跟过来,连工具都给我准备好了。”
魏琛看了眼他半天的杰作,凝了会神,有些嫌弃的收回了目光,“早知道你不行,我就只拿一把了,旁边休息去吧,江城也该来了。”
“谁不行了!”薛隘嚷道,抓起锹杆开始奋力的铲,嘴巴闭的严严实实,将力气都集中在手上。
魏琛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眼里却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