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极而泣,跑到魏老跟前,“老爷,是三少爷,三少爷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他还是关心你的!”
“让他滚!让他滚!”魏老吼着,剧烈的咳嗽着,他可不相信魏琛会来关心自己。
他从小便对这个孙子给予厚望,让他去学习最好的知识和功夫。
他不负自己的期望,学成归来,掌管魏家,带着魏家,上了一个巨大的高度。
他满意极了。
本来他可以安心的,安心的看着他带领魏家去向更高更好的地方,可是他却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他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不孝!
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他掐死了好。
他这一身的本事都是自己教的,自己给了他如今的一切,自己就是他的主人。
他这辈子都应该好好的听自己的话,而不是反抗!
他有什么资格反抗呢?他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他不是吗?
自己是他的爷爷啊!自己对他可是有养育之恩的啊!
可是他倒好,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反叛门楣!众叛亲离!
先是囚禁自己的母亲,再是从他手里夺权!
不孝子!不孝子!
他告诉魏琛要拿下沈家,沈家背后有政|府的项目,只要拿到了,魏家必定能飞黄腾达,到达更厉害的地方。
可他却说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该去奢望!
他简直是要气死自己!
为了宋黛那个女人,魏琛已经疯了,已经疯了!
张秘书见魏琛来,喜不自胜,连忙为他带路。
“三少,您可来了,老爷先是昏过去了一次,再是又发病了。”
后面的话,张秘书欲言又止,大家都是明白的。
魏琛看着她脸上的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冷冷道,“镇定剂你不会用?”
张秘书一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来到魏家其实有些年头了。
算是看着魏琛长大的,以往每次魏老发病打骂魏琛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敢上去拉。
那时候的魏琛还是小孩子,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地方。
总是非要打到见血,魏老才会饶过他。
后来,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等魏琛大了之后。
有一回,魏老发了病,抓起博物架上的古董花瓶朝着魏琛的脑袋砸去,从地上爬起来的魏琛,不知道在哪里摸出来一管镇定剂打在魏老的身上。
那天魏老放过他了,因为魏老昏睡过去了。
可事后,魏琛却差点被打死。
他们都以为那只是魏琛叛逆期的一次反抗而已,被教训了,也就乖了。
可并不是。
从那天之后,只要魏老一发病打魏琛,魏琛便给他打镇定剂。
镇定剂伤身,魏老每次清醒之后,都会狰狞的用木棍抽魏琛。
“妈的,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居然敢这样对老子,还敢反抗给老子打针,我打死你你这个杂种!”
魏老不待见魏琛的母亲,起先也不待见他,但是魏琛父亲这一代只留了魏琛这一个孩子,魏老爷没有办法。
他只能扶持魏琛。
张秘书呆在老宅里,听过魏老形容魏琛最多的两个字便是杂种。
后来,魏老发现魏琛仿佛不怕打一般。
无论他清醒过来的事后,怎么打骂魏琛,魏琛都不发一言。
等到下一次,一如既往的给他打镇定剂。
后来,还是魏老自己怕了。
他怕镇定剂里面的东西损害自己的身体。
再后来他发病的时候,就把魏琛关在仓库里。
有时候一关就是几天。
回忆起眼前少年的前半生,张秘书猛然发现自己错了,魏琛怎么会是来看望魏老的呢?
那个穷凶极恶的老人,不光伤害了他半辈子,还杀死了他的儿子,还假病骗走了他心上人治疗的心脏。
魏琛应该是恨他的。
张秘书深呼吸,望着魏琛一如既往冷漠的眉眼,声音有些哑。
“三少,他老了,没有几年了。”
魏琛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嗤道。
“你倒是好心,可你别忘了,你的儿子还在他手里。”
张秘书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