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当然知道,但嘴里却道:“怀扬,你跟着他去添一些香油钱。”
那道德抬起头来,正要开口,却见寒露目光微寒,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
怀扬跟着那道童去了,寒露才道:“这道观是不是很穷?”
王储秀赶紧附合道:“就是,一副穷酸样,我们少夫人还能少了他们的香油钱不成。”
寒露笑了笑,王储秀脑子简单这一点算是个优点了。
既然来了,总不能看一眼就走。
于是寒露又带着众人转了转,但王储秀却不知怎地,突然间竟将脚崴了。
“这是哪个缺德的,竟在路上放个石子儿。”王储秀痛得额得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少夫人,这……这可怎么办呀?”莺儿一脸着急地抬起头来看着寒露。
“道观里没有大夫,你带着你家小姐赶紧去医馆吧。”寒露一脸地忧色。
“少……少夫人,我还要陪着您呢。”王储秀抬起一张都快痛变形的脸。
“我这儿有人陪呢,你先去看大夫要紧,可不能拖,回头别真瘸了。”寒露说完便示意广丹去喊道观里的道士过来帮忙
王储秀虽然不乐意,但也怕真的成了个瘸子,那恐怕真的得去道观里过一生了。
好不容易把王储秀送走,寒露吁了一口气:“这下清静了。”
“娘子,您还有别的事?”欣悦突然开口问道。
“我没别的事。”寒露回道。
应该是白逸尘有别的事,否则用得着这样坑王储秀吗?就算那路上有石子儿,也不可能将王储秀崴成那样。
“那等怀扬姐姐回来我们就回去吗?”欢喜问道。
“广丹留在我身边就行了,你们想玩就四处转转吧,一个时辰后再回来。”寒露看欢喜的更知道她的心思。
果然,欢喜开心得不行,立即拉着不大情愿的欣悦跑开了。
“娘子,您渴不渴,我给你泡壶茶来?”广丹问道。
“不用了,坐不下来的!”寒露说着便挑了挑嘴,指着前面道,“看,接我们的人来了。”
广丹顺着寒露说的方向看了过去,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小道童。
“咦,怀扬呢?”广丹喃喃道。
“我们跟他去吧,自然能见到怀扬。”寒露朝那道童走了过去。
几步之间,那道童便到了眼前。
“寒娘子,白师兄请您过去。”那道童依旧是之前的那句。
“知道了,你带路吧。”寒露点头。
“我都说了白师兄要见的是您,您还不信呢!”道童说是嘀咕着,但声音却不小。
“我说你这小孩儿,不就是多跑一趟,哪那么多话,小小年纪的不愿意跑路啊?”广丹打趣道。
“你竟敢调戏我们通天观的道士,你会有报应的。”那道童抬起头来冲广丹翻了个白眼。
“什么?调戏?”广丹都气笑了,“你这小道士,我哪一句是在调戏你啊?”
“你句句都在调戏我。”小道童冲着广丹翻了个白眼儿。
“娘子,您看这……还胡搅蛮缠上了。”广丹抬了抬手,又觉得这道童太小,不忍心下手。
“别胡说八道哈!”寒露戳了一下小道童的后脑勺,“小小年纪不学好,胡扯些什么?小心我一会儿告诉白师兄,关你禁闭。”
那道童听到“白师兄”三个字,缩了缩脖了,不再说话。
总算是安安静静地到了白逸尘指定的院子,那道童站在院门口道:“寒娘子,就是在这里,你自己进去就成了,我就不奉陪了。”
原本很正常的一段话,但因为那道童说得仓促,因此显得太不正常。
寒露正要问问,那道童却一溜烟儿地跑了,连院门都不进。
“这小破孩子。”广丹低语了一声。
进了院子后,寒露眉头微皱。
“这香味儿正好闻,似是桂花香,可这季节哪有桂花香。”广丹朝四周看了过去。
“或许,是四季桂。”寒露轻声道。
“没看到桂花树啊,许是隔壁院子的?”广丹四处寻摸了一遍,又道,“这院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那道童像是见了鬼似的。”
寒露的神经却是紧绷着的,如果真的挺好的,怎么不见怀扬的身影。
若是连怀扬都中招了,只怕是这院子的确是有蹊跷。
寒露忽然觉得周围太安静了些,于是瞟了广丹一眼,只见她虽然跟着自己在走,但是眼睛都直了。
“寒师妹果然不同常人。”白逸尘的声音突然响起。
寒露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白逸尘出现在二楼的廊前,双手正撑着栏杆往下看。
还没等寒露出声,白逸尘便越过栏杆飘了下来。
那姿势,很是俊逸。
寒露笑了,若是个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只怕就目眩神迷了。
“见过白师兄。”寒露朝白逸尘行了一礼。
“师妹免礼,师尊在里面等着呢。”白逸尘突然在寒露的耳边轻声道。
通天法师今天居然在通天观?据张恩道说,他似乎很少呆在通天观,这里倒更像是白逸尘的道场。
就在这时,寒露忽然闻到了一股特别浓烈的桂花香,顿时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于是赶紧将手镯转向了掌心地方向,打开机关朝手指尖摁了下去。
强烈的痛楚让寒露清醒过来,却听到白逸尘正在对广丹催眠。
“广丹,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是,您以后是我的主人。”
“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从这里出去后,你会忘记这里所有的事。”
“是,我会忘记这里所有的事。”
“那你先出去吧。”
“是,我先出去。”
然后广丹便木讷地转身往院外走,寒露也松了口气。
而白逸尘却轻声对她道:“寒师妹,快进屋吧,师尊正在等着你。”
寒露故意做出和广丹一样的姿势,非常机械地往屋里走。
进门之后,倒不像上一次有什么幻境,通天法师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首。
白逸尘将寒露送到门口便停住了,然后带上了房门。
寒露不禁由头一紧,通天法师有什么事连白逸尘都不让知道的。
“寒露,你可知道我是谁?”通天法师问道,声音极是慈和。
“您是师尊。”寒露回道。
“没错,我是你的师尊,但我也是你的主人。”通天法师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