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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这两人也不能一块儿见,最后会闹成菜市场的。
  跟着沈良在南荆府大牢七拐八弯地很是走了一段路,才到冷莫问的牢房。
  寒露不禁想,冷莫问当初是怎么惹到沈良了,居然被关到这最里头,不说别的,光通光这个问题就能愁死人。
  走到最里面的最里间,寒露很是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正在打座的冷莫问。
  也是佩服,如果是张恩道,估计这会儿已经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但她却还是如此淡定。
  站在牢房门口,寒露没有开口。
  “你来啦?”冷莫问终于睁眼看向寒露。
  “听说你要见我,我就过来看看。”寒露也看向冷莫问,又补了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冷莫问咬咬牙,走到牢门边儿上,透过木栅栏看着寒露,尽量用自己认为的,颇为温和的口吻道:“我有话单独要跟你说。”
  “哈?”寒露一声冷哼,“所以呢?”
  “叫他们回避一下。”冷莫问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些。
  广丹和沈良正想自己自觉地回避,却听到寒露道:“那倒不用,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开玩笑,我单独和你见面,以后还说不清了。
  古今多少卧底都栽在这上头!寒露暗道。
  沈良却感动得不行,总算是成为寒娘子信得过的人了。
  虽然感动,但沈良也察觉到了寒露和这冷莫问之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硝烟,于是决定暂时不掺乎进去,别回头把自己烧成了灰。
  寒露的眼睛落在冷莫问那双紧紧地抓在栅栏上的手,想着这南荆府就是穷,牢门居然不是铁的,这木头门不会拍一掌就碎成了木渣渣吧。
  好在冷莫问手指的骨节儿都抠得泛白了,也没抓破栏杆一点皮儿,寒露总算是放心了,木头的密谋还可以。
  “师尊死了,你还活着!”冷莫问冲着寒露嚷嚷着。
  “冷莫问,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活着又怎么啦?你不也活着吗,大家都活着啊。”寒露见冷莫问出不来,也放松了许多。
  可你活得最滋润!冷莫问瞪着寒露。
  只是这会儿,冷莫问也拿不准寒露究竟有没有背叛通天门。
  可她想私底下问问,寒露却又不让身边的人退下。
  之前冷莫问说是打座,其实想了好久,通天门到如今这地步,应该和寒露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冷莫问不比张恩道,她一直在通天法师和白逸尘身边呆着,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通天法师和白逸尘,并没有拿寒露当自己人。
  说白了,糊弄傻子玩儿呢。
  所以这傻子就算是想背叛通天门,也没这个能力。
  因此冷莫问不忍也得忍,她还想通过寒露走出这牢房,毕竟她俩之前一直不对付。如若自己现在还不低头,万一被押解进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寒露,你能不能走近一些?”冷莫问的声音软了下来。
  这个寒露倒是不介意,于是靠近了栅栏,但却控制在冷莫问能伸手挠她的范围内。
  “寒露,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大好,但现在师门有难,你不能因此袖手旁观。”冷莫问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寒露故意露出一副既迷茫又委屈的模样来。
  “我知道你喜欢的白师兄,你是没办法才呆在楚南王身边的,现在白师兄在逃,也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险境,你不担心吗?”冷莫问看着寒露。
  寒露真的想扒开通天门的这些人脑子看看,你们是凭哪一天认为白逸尘比沈司更能让我喜欢?
  不过她倒是看出,冷莫问对白逸尘是很担心的。
  但面儿上,寒露却是惆怅地一声长叹:“担心又有什么用。”
  冷莫问看到寒露这个样子,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蠢女人对白师兄还有一丝情意,自己就能走出去。
  “寒露,你找机会放我过去,我会武功,我能助白师兄一臂之力。”冷莫问急急地说。
  “你知道白师兄在哪里?”寒露也急急地问。
  只要把白逸尘抓住,通天门这边解决了,那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去救他。”冷莫问都急死了,感觉寒露的脑子是不是进了屎。
  “那你告诉我啊,我去救他就可以了。”寒露双眼放光地看着冷莫问。
  冷莫问更是断定寒露是真的想救白逸尘。
  “寒露,你是楚南王府的人,怎么能去救白师兄呢?况且,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反而会引起更多的人抓捕,只能是拖累白师兄。”冷莫问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儿伤人,又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没用,等白师兄安顿好了,我一定让他过来接你,不会让你在楚南王府久呆的。”
  我可去你的吧,谁会要白逸尘来接!寒露暗自撇嘴。
  “这样啊……那你让我想想。”寒露一脸地沮丧。
  “还要想什么呀?你多想一分,白师兄就多一份的危险。”冷莫问急了。
  “冷师姐,你当这牢房是我家的啊,我说放你就放你啊?这不得想办法嘛。”寒露瞪了冷莫问一眼。
  “呃,你说得……也有理。”冷莫问知道自己太急了些,于是硬挤出一个笑来,“寒师妹,那就拜托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向十二门的师长说明你的功劳。”
  十二门?寒露额头直跳,她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通天门全歼也就罢了,如果没有,那倒不如在十二门那边埋个迷魂阵,她可不想时时妨着十二门来报复。
  “那行吧,我想想办法,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哈。”寒露说完便见冷莫问一脸狂热地猛点头。
  走出冷莫问这间牢房,沈良便将寒露带到了张恩道的牢房。
  相比较起冷莫问来说,张恩道简直就是让寒露放松来的。
  一看到寒露,张恩道便扑了过来,当然,如果没有栅栏的话。
  “寒师妹啊寒师妹,你可算来了,师兄我可想死你了。”张恩道一边哭诉一边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说,“你看看我啊,我比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