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住得惯的,之前也是,多亏了姐姐和公公帮忙,若不然我们主仆两个,怕是早就已经没命了。”
苏品如再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猩红。
自从那日林又棠给她诊脉之后,她中毒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不光如此,之前太后给她送来的那几盒的茶叶也都被混入了不少毒素。
身子还算康健的,短时间喝起来算是没事,但是时间一长,免不了要因此短命。
洛青这虚弱的身体倒是救了苏品如一命。
苏品如原本还不太相信洛青之前所说的话。
但是现在看来,她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管怎么说,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我都没齿难忘,姐姐,以后如果有什么想要吩咐的,只管派人过来传个话就是了,哪怕是赴汤蹈火,妹妹也肝脑涂地!”
听着这番表忠心的话,洛青连忙摆了摆手。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见外了,在这京城里头,有什么事能谈得上是赴汤蹈火的?你还是摆正你的位置,尽管耍你的威风,最好让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被你压了一头,那才好呢。”
洛青有自己的计划。
她一方面可以通过苏品如来打探太后那边的人的动向,而另一方面,有着这么一个人衬托,简直就是配合她扮猪吃老虎的最佳人选。
原主的锋芒太露,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如今,她把自己弄得半疯不傻,倒已经让不少人放松了警惕。
但这远远不够,洛家的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她好歹也占了人家的身子,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赚点小钱的欲望,就罔顾了原主的感受吧?
如此想着,洛青打定了主意。
她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定定的看向了苏品如。
“苏姑娘,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府上唯我独尊受宠小妾,而林又棠,这是一个见色忘义,宠妾灭妻的小人。在所有的事情有个了断之前,你得知道,这是你最重要的人设,不论到哪都得忘了,知道吗?”
苏品如茫然的点着头,似懂非懂。
可洛青则是起身,满意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便抬脚走了。
几日之后,洛青穿着一身蓝青色的立领大氅,带着小桃在白府门口下了马车。
小桃跟在洛青的身后,嘟囔个不停。
“小姐,为什么还要来呀?这家人摆明了什么安好心,咱们这个时候过来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这些日子京城里的闲话都已经传成什么样了,他们都说你被一个小妾踩在头顶上,这些官宦人家的小姐知道了,巴不得要过来嘲笑你了,咱们为什么还要上赶着送上门呀?”
洛青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
“小桃,你都已经念了一路了,能别说了吗?来都已经来了,难道咱们还要打道回府吗?再说了,我要是不来,这些人,还以为我怕了她们呢,你就少说一句,一切按照我的原计划行事,记住了吗?”
洛青低声说着,可在递上名帖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白府门口的管家看了一眼洛青的拜帖,嘲笑了一声,很快扬声喊道。
“林府,林夫人道!带礼江城珊瑚一座!”
“江城的珊瑚?都是些什么拿不出手的东西呀?洛姑娘,你这现在被一个小妾欺负的抬不起头,怎么送出来的礼也这么登不上台面呀?你家林公公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大内总管,怎么这么不中用呢?”
管家的话刚一说完,一个一身红衣的年轻姑娘就从府里走了出来。
不是白若儿又是谁?
洛青眉眼轻挑的看着她,不屑一笑。
“有些日子不见了,若儿姑娘,这气色还真是好过往常啊!这身行衣穿的可真是喜庆啊,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你今日要把自己嫁出去呢。不过你这也到了年纪,不知令堂给你寻了什么人家?”
“洛青!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姑娘芳龄正佳,你休想在这红口白牙的辱没我的清白!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们洛家!更不是那太监住的地方!”
白若儿顿时冷喝出口。
她压根就不顾及周围人的视线,拿着洛青带来的珊瑚就在这院门口砸了个粉碎。
红色珊瑚的枝杈摔了一地,就算是想粘也粘不起来了。
洛青低头看了这珊瑚一眼,将手里的请帖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若儿姑娘,这火气还是这么大呀?但今日真是不巧了,我是令堂亲自请到府里来的,如果是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尽管拿着这份前提去问问,我不着急,可以在这等着。”
洛青这番话一出,直接露出来的信封上的印章。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人都瞧见了那上面的东西,个个唏嘘不已。
“这算怎么个事儿?这白家非得这么打人家的脸吗?洛家现在都已经沦落成这样了,居然还死抓着人家不放!这样的人啊!真登不上台面!”
“算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今儿个白府毕竟是东道主,白家这位是若儿姑娘,向来瞧不起洛家姑娘,明里暗里挤兑的事还少吗?”
随着周围的议论声不断扩大,人群中赫然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姑娘,这来者皆是客,更何况青儿也拿着你们府上的请柬,你如此这般为难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开口的人是邱玥儿,此时的他沉着一张脸,将手里那份和洛青一模一样的请柬放在了桌案上。
她还特地站在了洛青的身边,关切地开口道。
“你这身子还没痊愈,怎么就出来了?这样的寿宴,来不来?有什么大不了?”
邱玥儿明显是在替洛青打包不平,可这番话一出口,却又让白若儿抓着了话柄。
“呦,我当这谁呢?这不是邱家大小姐吗?你父亲好歹也是当朝太傅,却也能容忍一个和自己儿子不清不楚的有夫之妇?就这么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