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无奈摊手一笑,疾行一步走至前方。牧原丽子紧跟着罗姐,就像晚一步就会跟丢了似得。牧原丽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她急切的心终于缓和一些,当然也仅仅只是一些。
“罗姐,你说时晚现在在做什么呢?”牧原丽子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一心牵挂着的傅时晚,又是担心又是兴奋,只好找罗姐搭话,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呀你,好好的艺人不当,非要去学人家当什么脑残粉。现在倒好,连时晚做什么都要时时刻刻挂念着。”罗姐乐呵呵的开口,却是将车子开得更快了一些。
暖阳和煦,微风清凉,医院似也进入了看望病人的高峰期,车往人来,好不嘈杂。
罗姐的车子终是停了下来,牧原丽子早就耐不住性子了,连忙推开车门,迅速起身离开,也不管罗姐要往哪里停车,是否停好了车。
罗姐看着猴急的牧原丽子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无奈的摇摇头。然眼底却还是闪过一抹欣慰,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这下时晚也能有古灵精怪的人陪着了,想来不会太寂寞难过吧。想到这里,她再也不做拖延,迅速找准停车位,倒车入库,熄火下车,急切的想要看看牧原丽子和时晚能否真的如预想的那般相处融洽。
牧原丽子一路照着标识寻来,走至电梯口却发现电梯还在不断上升,急得在电梯旁踱来踱去。牧原丽子终于等到了电梯快要下至一层了,又急忙趴开了人群,走至电梯门口。待到电梯开门的那一刻,还不待里面的人走出来,便头也不抬又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跨入其中。
“先出后进不懂嘛,你这样子大家谁都别想乘电梯了。”有人开口,嗓音很甜美,却带着一丝魅惑。牧原丽子寻声看去,发现了电梯里欲要离开却被挡在最后的路雅。
牧原丽子见她手中提着好像是一个餐盒,心中有些疑惑,路雅能这么好心的亲自来医院看人,还真是难得。
不过,无论如何,路雅嫉妒时晚是真的,路雅与时晚之间的种种矛盾也是真实的存在着。作为时晚的师妹和迷妹,牧原丽子先入为主的也将路雅视为仇人。
只是这里是医院,容不得喧嚣吵闹。更何况她是公众人物,若是与路雅起了争执,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得不偿失可就不好了。牧原丽子好不容易见到路雅这个人,也不甘心什么都不为傅时晚做,当即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丢过去。
看望过厉苒的路雅自然也见到了准备踏入电梯的牧原丽子,她向来爱惜羽毛,虽说知名度不如牧原丽子,但粉丝总是有不少的。她才不会那么傻,不会打算为了一个牧原丽子而对自己的星途造成什么影响。
可路雅抬眼却发现牧原丽子看向自己时那毫不遮掩的白眼,以及面上那浓浓的嘲讽,她顿觉不爽。
她透过牧原丽子的脸看到了傅时晚,看到了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傅时晚。
凭什么?凭什么傅时晚什么都不用做,就那般轻易的得到了她路雅苦苦追寻了一生的一切?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啊,傅时晚却是伸伸手便揽入了自己怀中。难道她生来就是要被傅时晚那样的女人给践踏的吗,她就注定只是一片绿叶,只能衬托那娇艳的鲜花?
不,不是的。自己正当红,怎么可能只是一片绿叶,即便真是一片绿叶,那么她们二人,也要与自己一起当绿叶,只能给别人当绿叶!
路雅想着想着,那张脸就狰狞扭曲起来,突然笑出了声。路雅那铁青的脸色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不想看第二眼,那笑声更是刺人耳膜,直叫人心底发毛。
这下,本就有急事探望亲属的不多几人就更是鸟兽状一哄而散了,当然那苦等而来的电梯也不知何时关上了门,指示灯不断地显示向上的箭头。
路雅看着眼前的牧原丽子,愈发的看不顺眼了。这个牧原丽子,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牧原丽子可是刚出道几个月呀,风头竟这般强盛。她路雅可是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好几年了,别的老前辈比不上就算了,连这个新人都比不过,真是让人气愤。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让人生气,也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可她们两人她一个也超不过,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路雅新愤加旧愁,气得她心口不断起伏。终于她不愿再给自己委屈受,快步走到牧原丽子身边,长枪短炮噼里啪啦的开口了。
“诶呀,牧原丽子还真是有能耐呢,这出道短短几个月,知名度却让我这个老艺人都不得不崇拜呢!”表面上看,这路雅仿佛真是一个想要虚心学习的明星迷妹呢。只可惜,这嘴巴里吐出来的话,真是臭,惹人讨厌。
“你这么崇拜我,不如我传授你一些经验好了。”牧原丽子突然间脑子就像开了窍,当即就说出了这番话。
路雅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让她一个小新人传授给自己这样的艺人经验?不仅让人看笑话,还掉了自己的身价!
路雅心中恨得不行,脸上却是笑得谄媚:“诶呀,这样的小事怎么可能麻烦牧原丽子你本人呢?再说了,像你这样刚出道就能染红半边天的艺人传授的经验,不说我不敢学,就算想学也学不会啊。”路雅使出浑身解数使出自己的演技,又隐晦的说牧原丽子是利用不正当手段的来的当今地位。
虽然路雅明白,这一切都是牧原丽子的真才实学,可她并不甘心,于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大概,唯有这样,才能稍稍安抚一下她心中处处比不过人的羞愤吧。
这下轮到牧原丽子目瞪口呆了,她当然知道这路雅是意有所指,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别人说。
但路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似乎以为受了委屈的是路雅呢。再说,自己虽然不怕别人嚼舌根,但不愿因为这个路雅随便说几句话便造成什么舆论。毕竟这里人多口杂,谁能知道哪个长耳多舌的人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一番进行宣传呢?
牧原丽子多想一拳把路雅放倒在地,这下就能够堵住那什么都敢往外说的女人的嘴,卸下她那惺惺作态的身段了。
可惜,她不能。牧原丽子向来信奉的原则就是君子动手不动口,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她却必须要顾及形象,当下只得捏紧了拳头。
“哎呀呀,牧原丽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这身子这么僵直做什么?诶呀,该不是要发羊癫疯了吧,正好这里是医院,我可以帮你叫个医生过来看看。”路雅见牧原丽子脸色紫青,贝齿紧咬着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心中的那点阴翳霎时无影无踪,故作关心的上前继续火上浇油一番,眼中都流露出了两分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路雅,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你说这话 究竟是什么意思?”牧原丽子也是恼了,咬牙出声。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咯,难道你连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路雅见牧原丽子被压的死死的,没有还嘴的余地,便也不再演戏。
“你,你,你……”牧原丽子气急,可平日里又不擅长与人斗嘴,“你”了半天,却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路雅下巴微抬,双臂抱胸,冷冷出声:“你什么你?你难道只会说‘你’这一个字吗?”
牧原丽子没想过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再想到傅时晚经常与这个女人对上,心中对路雅的怨念更深了。
牧原丽子不由得就为傅时晚心疼,每天对着这样一个装腔作势、胡乱中伤人的女人,肯定让人心情不好。不过,她想到傅时晚那般厉害,这么巧舌如簧的白莲花都能打败,那么傅时晚一定更厉害了,此时牧原丽子对傅时晚的崇拜更深了一分。
“我,我能走到当今这一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吗?凭什么恶意中伤,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牧原丽子虽然不知怎么反驳,却还是不愿退让,硬着头皮道。
“哦,不妨说来听听?我平常还真没功夫关心那些遍地都是的小艺人究竟是如何爬上去的呢!”路雅说“爬”这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眼中慢慢的嘲讽。
牧原丽子语塞,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的貌似挺多,如果没有自己做过,怎么可能这么清楚呢?”
“哼,我才不屑于用那种出卖身体的方式上位呢!”路雅虽然能言善辩,很容易就能把话题继续引到牧原丽子身上,但不想在这种地方把事闹大遭人非议,只好稍稍把话题往开引了,“看来你不只是个花瓶嘛,惹急了还知道揍人呢。看着拳头攥的,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一样。”
牧原丽子心中愤然,路雅是没欠自己几百万。不过,她们之间的仇怨,可不只是几百万就能解决得了的。
“我借谁也不会借给你几百万的 当然不会欠我钱。”牧原丽子盯着路雅,冷声道。
路雅听了,却是听到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还真以为我会缺那几百万呀?你还真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