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的盯着何池昌,语气凌厉:“你以为季寒煜是傻的?以为他不知道我们收买了会议室的人?”
“居然还想着继续查询情况,我告诉你,如果你做出什么傻事情来连累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何池昌面色变了变。
木讷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陈纲又生气的点燃了一根烟。
这边。
杜俊杰的病房。
接收到信息后,他立即将人给拉进了黑名单中。
只不过却是无济于事,掩耳盗铃。
何昕踏着高跟鞋就的风姿摇曳的过来了。
不过不失自信,却一改往日的成熟,换成了一丝阳光邻居女孩的模样。
还将黑色的长直发绑成了一个丸子头。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立即换上了笑容。
“俊杰,我来看你了。”她笑着推门走进去,随后格外小心的关上了门。
就连走路的声音都小声了许多。
此刻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杜俊杰给拉黑了,心情依旧和刚来的时候那么好。
可是病床上的杜俊杰,在看到她的时候,面色沉了下来。
他将手机放下桌子上,看都没何昕一眼。
“你怎么来了。”
声音也冷淡的厉害。
一如既往的模样让何昕哽了哽。静默几秒,便不慎在意的“害”了声。
将带过来的营养品放在一旁的桌上:“听说你住院了,就过来看一下,好歹也是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为,认识了这么久过来看一下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杜俊杰没有立即回话。
不知是不是在酝酿情绪还是什么,抬起头的那一刻,眼神都变得有些冷。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了,所以长大了倒也没必要。”
病房内的寒气有些重,再加上这是白色的背景,让意境变得有些凄清的感觉。
虽然很久以前就领会过了,可是接触到他淡漠的眼神时,心还是来不由的揪了起来。
即使经历过大风大浪,在他这里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何昕假装转到放营养品的那边去,深呼吸了几秒,才坦然的笑了笑。
“长大了也不是认识了吗?一起上了这么多年学,虽然……”
说到这,何昕猛的停了下来。
她放在裤子两侧的手下意识的捏紧掌心,片刻后,又不慎在意的摆了摆手:“作为老友过来看望一下你也没什么不对吧。”
说完,她十分自然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并没有和别人谈生意一样,一坐下来,就十分大佬的翘起了二郎腿。
乖乖坐着,并尽量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自然。
这一系列动作都尽数落在了杜俊杰的眼里。
他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会儿,才微微的掀开了眼皮。
睨着何昕的眸子平淡无波,甚至来说,没有一丝温度。
“你也不用解释这么多,看完了,就走吧,不送。”
很明显的逐客令。
自从进来开始,杜俊杰的态度就不是一般的不好,说话的语气也不是一般的冷漠。
何昕本来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在听到他让人感觉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认识过的语气,纵使努力的克制自己装的自然点,心里的那点防线还是裂开了。
她眼睫微颤着,鼻子也发酸了起来。
不过很快这一系列的动作神情就被她很好的管理住了。
再次抬眸时,她眉眼弯了弯:“你放心我现在就走。”
说话间,她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一条项链出来。
未曾想,这么气愤的一拿,将包里的电子烟都给拿了出来。
何昕神情不以为然的将烟给捡回去丢在包里。
将装着项链的盒子给丢在了杜俊杰的被子上。
“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项链,也保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归还给你了。”
“我没有戴过,就一直放在里面,如果你自己想丢就丢吧,现在对我来说你就一条项链,问题不大。”
说着,她看了眼被子上礼盒,抿了抿唇,“我今日来是想跟你道别的,在你看来,我可能是纠缠你很久了,不过你想的没错,事实确实是如此,但你放心,今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到了最后,何昕的声音变得有些笃定了起来:“我何欣发誓,今后肯定不会来打扰你杜俊杰。”
说完话的时候,何昕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咬着唇,默默的等着杜俊杰的回答。
可是大概过了半分钟这样子,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这让何昕的一腔肺腑之言,像是在对牛谈琴。
她心脏猛的紧缩,失望的后退了一步。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更确切的说是比以前更冷漠了。
到底因为什么才让他变得这么淡漠,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我走了,再见。”始终没有得到回复,何昕心也凉了半截。
不期然刚想从椅子处拿起包来,病床上的杜俊杰突然就出声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让何昕整个人都顿了下来。
她呆滞的站在原地,背对着杜俊杰轻笑了声:“没印象了。”
说实在的,她真的记不清楚了,是分手后还是压力大的时候。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提及的。
说完话,她直接拿起了包,转过身去,给杜俊杰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门关上的那一刻,何昕虚脱般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子,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杨斯羽刚去仓库检查仪器设备,走着走着,不期然却听到了哭声。
今天刚听完小刘哭,此刻听到这个,她神经瞬间敏感了起来。
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声源处。
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下,一个打扮的听邻家的女孩,面对着手机时不时的就哭出声来。
似乎是在憋着,可是奈何又忍不住。
这大老远的,她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体在颤抖着。
看到这副模样,杨斯羽蹙了蹙眉。
哭了这么伤心,该不会是家人发生什么事了吧?
亦或者更离谱的是失恋了?分手了?
思绪万千,杨斯羽作为医生还是上前去看了一下具体情况。
她是从后面走过去的,所以靠近的时候,顺势就看到了一点模糊不清的照片。
一男一女。
仅凭着这个,杨斯羽都下意识的猜到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她绕过亭子两侧的柱子,停在了那个人的旁边。
欠身问:“你好,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或者说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实在是她这个大医院内有人坐在这里哭,难免会有些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