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空掉的酒杯被放在桌上。
蔺兴微微低着头,张开嘴呼吸有些沉重,脖子上迅速蔓延几分红晕。
这已经是第六杯了。
“还能喝吗?”
阮软把那张卡往前面推了推。
蔺兴看着那张卡,握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
“喝!”
阮软拖着下巴看着他,看得出来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估计再喝几杯就要倒了。
蔺兴咬了咬牙,拿过酒瓶子一倒,又是满满一杯的酒。
他在一旁拼了命的的灌酒,肚子里仿佛是火烧一般的难受。
阮软只是在一旁看着。
她一开始只是想把人灌醉,谁想这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喝。
“你就这么喜欢钱吗?”她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几分笑意。
蔺兴已经喝完第八杯酒了。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低着头,眼前打下一片鸦青色,唇角被酒浸得湿润泛着粉红的色泽。
“我需要钱。”他沉声道。
阮软看了他一会,忽然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那张银行卡旁边。
“这是我的名片,这张卡的密码是123456。”
说完,她忽然起身。
蔺兴的目光也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以后有问题可以打我电话。”阮软拿起包,转身离开了这里。
蔺兴现在只是勉强保持着理智,等阮已经走了,他才反应过来。
来这一层的客人大多奇奇怪怪,只是让他喝了几杯酒而已,已经是幸中之幸。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抵在了眉心,脑子里就像是和了水泥一样沉重。
蔺兴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直接一把收进了口袋里,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办法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吐了一大半出来。
蔺兴上的上的是晚班,刚才那会他就应该回家去了。
他带着卡里的五十万,先去附近银行确认了一下,然后匆匆带着这笔钱往医院去。
“医生,手术费我已经交完了,我妈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满身都是酒味的男人,“你母亲的情况现在很不稳定,还要先检查一下才能帮你做手术。”
医生后面还说了不少话,但是蔺兴的意识有些不清楚,后面完全不知道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他离开医院,头顶是刺眼的阳光。
母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心底的那根线弦顿时松了松,蔺兴抬脚走了几步,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阮软看着倒在路上的男人,顿时有些无奈。
“小幺,可以把蔺兴的个人资料传给我吗?”她忽然问道。
小幺想了想,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
【可以,你等一下哈】
蔺兴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他父亲因为意外杀人进了监狱,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
蔺兴是母亲一人抚养长大的。
因为他爸爸杀了人,住在一个小区的人对他们一家人都是指指点点的。
他妈妈怕他再这样的环境下,不利于他的成长,于是就带着他搬家了。
他妈妈一直都有心脏病,只是他们家为了糊口已经是勉强,哪里还有那么多钱给治病?
所以这些年他妈妈都是去医院开了点药,然后将就着这样过日子,这件事她也没有告诉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