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易卓点点头，说道：“你应该是借用了杜家的渠道才将市场打开的吧？”
车丰点点头，说道：“是的，只是不一样的是，我并非已经选择和杜家合作，而且如果我真的想脱开杜家并不难。”
“哈？”这话一出，易卓一愣。
十堰也愣住了。
他愕然道：“丰哥，你说并未已经选择和杜家合作？而且如果真的想脱开杜家并不难？”
“是的，”车丰点点头，又有点歉意的对十堰说道：“虽然可能有点对不起十堰你，但事实上真是这么回事。”
十堰无语。
易卓也不明白车丰在想啥。
他问道：“丰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车丰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现在的做法，是融合了表舅之前跟我讲得两个故事。”
“故事？”十堰好奇了起来。
“什么故事啊？”易卓表示想不到。
他跟车丰闲扯故事闲扯多了，谁知道他之前到底讲了啥啊？
车丰就讲了易卓之前跟他讲得两个小故事。
头一个小故事的大致内容是某人每天劳心劳力的做生意，一天只能赚十两银子，但是有人跟他说，我入股和你一起干吧，我们能赚更多，那人就答应了，现在他们一天能赚一百俩银子了！这样分一下，那人一天能赚五十两银子了，比之前多了五倍。
第二个小故事则是一个类似空手套白狼的小故事。
有个老头有个儿子，儿子长大成人就该娶媳妇了，他就跑到一个钱庄老板那里，跟他说自己儿子多好多好，还是一个大商家的大掌柜，钱庄老板一听，这挺好啊，就答应了。
然后老头又跑到大商家那里，说你该请我儿子当大掌柜，因为他是钱庄老板的女婿啊！
于是大商家也答应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故事其实都挺扯，但是十堰听明白了。
他扶额，问道：“所以说，我在最初说了杜家情报的时候，你就已经打算借鸡生蛋了？”
车丰摊手，“只是有一点模糊的概念罢了，毕竟我那时候其实不太确定杜家人都是什么心思，毕竟肥皂生意真的很赚钱，尤其是我也不确定四爷在郡城到底有多大权势？能不能压的住？”
十堰没好气的说道：“结果在接触中，你确定了？”
他了解杜家，知道杜家人的性子。
他还转头给易卓解释了一下。
给易卓的情报显示，早在刘家之前，杜家就已经找到了易卓。
只是他们同时还得到了易卓准备参加乡试的消息。
所以，杜家立刻选择了按兵不动。
不管易卓会不会中举，他们都有了充分的应对方式。
虽然，后面易卓中了解元之后，又抱住了一条粗壮无比的大腿，有点出乎预料。
不过杜家依旧不在乎。
他们要的也不过是做肥皂生意得到好处，至于怎么做，他们并不强求！
不得不说，这种类似于无为的中庸之道是他们杜家能够逐渐发达起来的准则。
易卓点点头，看向车丰，催促他继续说。
车丰却依旧摇摇头，说道：“其实我还是没有确定……毕竟我年轻，经的事儿也少呢，而且我还想到了表舅给我讲的另一个小故事。”
十堰嘴角抽搐了下，转头看易卓，“卓公子，你到底都讲了些什么故事啊？”
易卓才无辜咧，他摊摊手说道：“我也不确定啊！”来自于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他，很多故事都是随口闲扯的，网络上的段子太多了，天知道他都扯淡了点啥。
唯一确定的有些不该说的绝对没说，说出来的都改编成了古代故事就是了。
十堰叹气，转头看车丰，“丰哥，你当时想到了卓公子讲得啥故事？”
“一个和尚和屠夫的寓言故事，”车丰笑着说道：“和尚跟屠夫是好朋友。和尚天天早上要起来念经，屠夫天天要起来杀猪，他们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后来，两人去世之后，屠夫得了善果，和尚却下地狱了。”
十堰一愣，惊讶道：“为什么呀？”
“因为屠夫天天作善事，叫和尚起来念经，相反地，和尚天天叫屠夫起来杀生呀……”车丰摊手，又说道：“这故事的意思就是很多时候我们认为对的事情不一定是对的。”
十堰彻底明白了。
嘴角抽搐的说道：“所以，你是屠夫？”
车丰摇摇头，“我想成为屠夫，但我怕我是和尚……所以，这件事得找更有经验的拿主意。”
显然，那个人就是易卓。
易卓听着，他看着车丰，忍不住的惊叹。
他相信车丰有天赋，却没有想到车丰的天赋这么强。
不过他也没解释，只是笑道：“然后呢？你怎么和对方合作的？区域代理权？对方直接就答应了？”
按照杜家的胃口，恐怕没那么简单！
车丰笑道：“自然是这样的，最初那位杜公子直接提出了购买肥皂方子！还说价格随便开！只要不太离谱就会答应！”
易卓笑道：“嚯，这么大口气啊？”
十堰在旁边接口道：“对方不单单是口气不小，同时也敢出价！”他比划了一下数字给他看，“直接就开口这么多！”
易卓一愣，五百两？肯定不可能！
“五千两？”易卓也一惊。
这数字是真的不少了！
“是啊，”车丰苦笑道：“我当时都傻眼了，五千两啊！这得多少钱啊？”他们整个车家汇加起来也超不过五百两啊！
“然后呢？你怎么说？说我不在，你做不了主？”易卓追问。
车丰还没说话，十堰就笑道：“卓公子，这一点你可小看丰哥了，他回过神就直接拒绝了，表示绝对不卖！但是，他可以考虑接受入股！”
易卓失笑，“就是那两个小故事的功劳？”
“对！”车丰点点头，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手头除了肥皂之外还有更赚钱的香皂呢！我又何必把着次品不放！”
“好！真是好孩子！”易卓哈哈笑，笑道：“你不怕对方捣鬼？”
“当然也怕啊，”车丰说的理所当然，“但是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再者说，十堰也跟我说了呀，这杜家和秀达兄长也是连着亲的，还是有些把握的！”
易卓脸上笑意极浓。
车丰还补充道：“我这些日子和杜公子关系不错，感觉杜家还是挺有诚意的。”
易卓感叹的拍拍车丰的肩膀，说道：“丰儿，你真是长大了呢！”
车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表舅说的哪儿的话，我也只是在尽全力帮忙而已啦！而且，十堰也帮了很多忙啊！”
包括杜家的事儿，要不是十堰告诉了他那么多的事儿，他也不敢做这种决定啊！
但是车丰已经很厉害了，尤其是之后车丰拿出了他制定出的计划书之后，易卓更满意了。
这份计划书在易卓眼中虽然简单粗陋的一逼，但是在古代还是跨时代的东西呢！
十堰在旁边看着直放光。
车丰看到，就问道：“十堰，你不生气啊？”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儿都是利用十堰的情报呢，甚至还利用了十堰本人呢！
就这还不生气吗？
十堰却愣了愣，笑道：“生气嘛，确实有一点，但更多的是高兴吧！”他拍拍车丰的肩膀，戏谑道：“你学的很好哟！”
他能看得出来，在商业计划上，车丰是学的易卓。
但是用人上面嘛，十堰坦承，那是他用人的手法。
易卓同样看出了这一点，笑道：“十堰，真是辛苦你了！”
车丰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益，显然十堰费了大量心力。
十堰眨眨眼，一脸纯洁的笑道：“卓公子如果真的觉得我辛苦，可否让我亲手制作一些香皂？”
易卓眨眨眼，同样露出纯洁的笑，说道：“当然可以，回头我亲自教你！”
十堰嘴角几不可查的一僵。
却也只能继续笑道：“好的，那到时候就麻烦卓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易卓笑眯眯。
车丰后知后觉的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愣愣的问。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车丰一脸无语。
这一看就是有事儿吧？
算了，眼前一个是他表舅，一个是他半师，他……他还是乖乖缩头当乖宝宝的好！
不过车丰还是小声的说道：“表舅，关于和杜家合作的事儿要怎么处理？那边估计在等着答复呢！”
易卓干脆的说道：“不急，这件事让后拖拖，现在重要的还是先把香皂弄出来！”
“呃……好的。”车丰眨眨眼，虽然有点不太明白，却还是乖乖点头。
再聊了几句闲话，易卓借口要去看看易康，直接将十堰打发走了。
车丰看向易卓。
易卓笑眯眯看他，“丰儿，你都说了打开市场了，现在肥皂制作是怎么办的？和当初在易家村的时候一样？”
“呃……对，”车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