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厉湛清把资料放到手边，慢吞吞开口：“让我叫利森企业吐出一笔钱来？”
这资料上的东西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现在利森企业坑了不少马特名下浩方集团的钱财，产品线上资金有些短缺，马特老先生打算让利森吐点钱出来。
“对。”对于厉湛清简单粗暴的总结，马特老先生笑眯眯点了头。
厉湛清深深看他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利森公司是皮埃先生名下的私企。”
这话一出，马特老先生看厉湛清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利森企业是皮埃先生利用职务之便，动用浩方集团的钱财来私下开设的公司，这件事，他瞒得很紧，甚至于就连他其他的继承人竞争者都不知道。
马特老先生会知道，那是他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可是厉湛清也能知道，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厉总这是头一次到罗立国吧？”马特老先生问。
厉湛清：“嗯。”
马特老先生笑容愈发的有深意：“但是看样子，厉总对我们这边的形势很是了解。”
就连史密斯先生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厉湛清能知道。这何止是了解，简直让人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对于马特老先生这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厉湛清坦然得很。他目光淡定：“我每去一个地方合作，必然都会把所有相关人事能调查的都调查清楚。”
也就是说，在他的眼里，利森企业是皮埃私产这件事，算在可以调查清楚的范畴之内。
马特老先生眯了眯眼睛。
这件事，他也是让人调查出来的。确实，若是足有的有能力，这是一件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东西。
但是前提是——足够有能力。
事实证明，他膝下另外四个儿子，都没这个能力。可是厉湛清有，一个第一次来罗立国的商人。
马特老先生这回感慨得真心实意：“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倒是也不隐瞒了，耸耸肩：“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小动作我懒得理会。但是，他这心越吃越大，从浩方集团挪走的钱越来越多。现在我们这边有资金短缺，让他拿些钱出来缓解一下也是应该的。”
他这话说得凉飕飕的，显然皮埃先生挪用的钱，倒是不一般的多。
“要他吐出来多少？”任何企业都有可能出现现金流周转不灵的时候，因而马特老先生直言浩方资金短缺，厉湛清是一点特殊反应也没有。
马特老先生勾起唇角：“越多越好。”
钱这种东西，他向来是不嫌少的。
厉湛清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我的好处？”
“你拿回来的钱，给你百分之一作为你的劳务费。”马特老先生笑笑：“等到我们合作结束你返回国，我会和你签署协议，你将作为我们在亚洲唯一的合作伙伴。”
厉湛清瞳孔骤缩。
这是一个大馅饼，只要是个商人，都控制不住双眼发绿冲上去咬一口。
成为独家合作伙伴，这将意味着，他能独占一条生产线，垄断这条生产线在亚洲所有的资源！对于他打算把厉氏转型成国际企业来说，简直就是最佳的敲门砖。
“好。”厉湛清点了头。
这是一个大馅饼，但是他会把它好好地吃进嘴里。
他的回应在马特老先生的意料之中，两人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厉湛清从马特老先生住处离开，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在决定合作之后，他们签署了相关的文件，内容详尽到方方面面，确保了双方最大的利益。
回到酒店，却在前院看到关明欣。除了关明欣之外，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几位贵妇人，里面竟然还有皮埃夫人。
皮埃夫人坐在关明欣的身侧，手上抱着厉念。她手里拿着洗干净樱桃，正喂给厉念吃，厉念手里拿着魔方，玩得很认真。
“啊，湛清，你回来了。”关明欣看到他，站起来挥了挥手。
厉湛清走过去，点点头：“刚到。”
关明欣拍了拍厉念的肩膀，笑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也陪你回去吧？”
这话音落下，还没等厉湛清说什么呢，边上的几个夫人都笑了起来。
“厉夫人，你这就是重色轻友了。”
“可不是，我们这才刚坐下，椅子都没热乎，你丈夫回来就要抛弃我们了？”
“行了，你们也别嫉妒，人家夫妻感情好，那是连体婴似的，怎么分得开？”
“秀恩爱，闪瞎眼，我单身狗也是有人权的！”
几人嘻嘻哈哈的，虽是调侃却都带着善意。而且里面羡慕的成分，倒是一点不是作假的。
“我和湛清回去是有点事。”关明欣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的瞎起哄，脸颊上都多了两抹嫣红：“你们就别笑话我了。”
皮埃夫人笑出声：“行了，你们回去就回去。就是可惜了念念，我这才没说上几句话。”
“今天不是还要喝下午茶吗，有的是时间。”关明欣笑，摆了摆手。
皮埃夫人听了这话，才把厉念递过去。
关明欣可不抱，直接指着地板：“自己走。”
厉念倒是无所谓，屁颠屁颠跑过去迁牵住了厉湛清的手。她以前赖着要抱抱，那是缺少安全感比较黏糊，自打跟在厉湛清和关明欣身边这么久之后，她早就过了要人总是抱着的年纪。
也就是皮埃夫人心疼她，哪哪都要抱着。厉念让她抱，倒是像是以前抱着她那些人一个心情，纯粹地心疼配合。
就是皮埃夫人想要抱，她才给她抱。
“那我们先走了。”关明欣笑着和大家挥挥手，她在这里的人员还是相当不错的。
贵妇人们挥着手，娇嗔道：“要走就走，别再我们跟前秀。”
“就是，眼不见为净。”
“今晚我就回去找我家那杀千刀的，看看人家厉总是怎么做丈夫的！”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她们还在继续这话题。
关明欣好笑，斜眼看厉湛清：“厉总，现在你都成了别人家的丈夫代名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