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声犹豫了一下，他看向厉湛清：“大哥，你是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你。我就是有些事想跟你问问，你给我提点意见呗。”
因着之前厉湛清几次动手，李声化身为他脑残粉小迷弟。对于厉湛清，她还是有一定的崇拜心理在里面的。
现如今遇着了事情，他下意识的就想寻求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厉湛清的意见。
厉湛清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反倒是他这平静的目光安抚了年轻人心中的焦躁，李声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声音带着一层喑哑，他开口道：“这也是在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村子里还是有不少游客的，晚上也不像现在这样阴森森的。我那时候半夜醒来肚子饿了，就想出去找点吃的，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他面上闪过一抹苍白。
咬住了下唇，他才接口道：“我就看到那牛家的人，扛着一个大麻袋往前走。我本来是想跟他们打声招呼，但他们表情很奇怪，匆匆忙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背后发凉，没说出话来。”
“看到他们走了，我下意识就躲在身后偷偷跟了上去。”
说到这里，李声停了下来。
厉湛清便顺口接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他们把那麻袋丢到了水里！”李声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都变了，声音有些发抖：“那麻袋掉到河里之后，溅起了好大的水花！就像，就像是有人被丢进去了一样！”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厉湛清和关明欣同时沉默，
他们之前倒是没想到，原来李声嘴里说的丢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指代这个。
厉湛清回神，问了句：“你确定是人吗？
这李声犹豫了一下，脸拉成个苦瓜脸：“我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但那时候我真觉得那就是个人。”
“嗯。”厉湛清点了点头，不予置评。
李声上下打量，也没能听出这不冷不淡的“嗯”一声是什么意思。纠结了半刻，他只得追问：“那，那怎么办？”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些年他跟牛家那边的关系越来越差，就因为这心结的缘故。再加上这段时间河水变臭之后，前后叠加他愈发无法忍耐心中的这个秘密。
其实村里的流言不是他传出来的，但是这流言更加坚定了当初他觉得牛家做亏心事的想法。
想到这，他再一次坚定了神色：“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在大家都说是因为牛家做了不干净的事，所以才惹怒河神。我觉得这肯定就跟几年前我看到的那一件事有关系！”
至于这流言是谁传出了，又是怎么传出来的，他并不在意。毕竟当初那件事自己是目击证人，想必还有其他的人可能也看见了。
说完之后，他目光炯炯然的看着厉湛清，一脸的期盼。
厉湛清斜了一眼过去挑起眉头，做出一个疑问的神色。
李声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是吗？”
“那是你的事。”厉湛清语气冷淡，并没有受到他情绪的影响。
李声顿时垮下脸，抓了一把自己的板寸头：“这，现在我不是也告诉你们了吗？”
关明欣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所以你来告诉我们就是想要我们帮你的？”
“你们可比我厉害多了！”李声说到这里，对着厉湛清竖起大拇指：“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大哥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只是自己这身份，再看对方这不是平常人的模样，他也没那么大的脸去抱大腿。不然的话，就是哭着求着，他也得要拜师。
“再厉害还不是被你利用了。”关明欣好笑，斜了一眼过去，脸上带着些做作的薄怒。
李声也看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他忙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嘿嘿嘿嘿”的笑着。
关明欣见这人脸皮如此之厚，便懒得理会他了，只是看向厉湛清出声询问：“我们要不要帮个忙，反正我们在这闲着也是闲着。”
这自然只是当着李声面前的说法罢了，其实她是想暗示厉湛清，她觉得这件事或许和他们来调查的打扫工人李卫有关系。
厉湛清几乎没怎么想，直接点了头。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的顺利，李声一下兴奋起来了，红光满面的：“那，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厉湛清淡定的要命：“抓鬼。”
李声傻眼了。
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竟然得出这么两个字。
“抓，抓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可是厉湛清理所当然一本正经地点了头，那神色分明是告诉他，他没有在开玩笑。
“这怎么抓鬼啊？”光是这两个字说出来，李声就感觉后背升起一股阴气，如果真的要让他去面对那样的东西，别说去抓了，搞不好光是看见就早已两股战战，屁滚尿流路都走不动。
想到这，他忙道：“术业有专攻，要抓鬼那总得找专业的人的好！我们这，我们这怎么抓？”
厉湛清挑眉，一脸高深莫测。
没能得到答案的，李声只感觉一股凉意冲上脑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厉湛清的那个表情带着深深的恶意。
不等他想再多，厉湛清只问了句：“你去不去？”
李声根本没有犹豫的资本，毕竟是他主动请人帮忙的。现如今他总不可能临阵脱逃，无奈之下他只得垮着脸：“去，当然去。”
关明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色期待：“那我能去吗？”
“不能。”厉湛清这话斩钉截铁，毋庸置疑，一点回缓的余地都没有。
预料之中的答案，关明欣虽然失望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做鬼这事情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意外，她这身子笨重不便的人便不去拖后腿了。
在商量好晚间去捉鬼之后，下午李声的母亲和父亲回来，李声强制镇定，没让他们看出不寻常来。这件事他直觉如果让自己父母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止的，所以干脆说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