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并觉得人天生就是善良的,善良恶毒有时候是天生自带。”
还是一个颇显稚嫩的声音。
“大小姐,千百年来,哪有人出生就作恶的,无非是被周围环境影响才作恶。”
“是么,那十年前,有名的王家灭口案怎么说,行凶杀人的可是一个不过六岁的孩子。王家与那孩子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恩怨,甚至还救了那个孩子,给了他温饱的生活。”
老者的声音沉默了。
“大姐,我觉得,既然是千百年来的道理,自然是真理,孩童出生是世界上最纯粹的生命。”
“二弟,刚刚夫子说,以仁德治理天下,拒绝一切杀戮,不就是说没有杀戮便没有仇恨,没有仇恨世界便会太平么。”
“这也是千百年的宣扬。”
萧然透过窗户可以见到那穿着得体面貌漂亮的十二岁稚嫩的女孩,面色严肃,盯着那前面拿着书本的老夫子。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建立军队作何?当被人拿着刀子对着你的时候,难道你还能劝他放下屠刀不成?”
“大小姐,你总是有许多歪理。”那讲台的老先生感叹了下,“老夫甚至书本上说所的仁德,自然是针对那些无辜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一味的屠杀带来的不过是生灵涂炭。”
萧然盯着那冷笑了出来的女孩,显然是不服老先生的话。
“有时候看上去最无辜的人,更有可能是那最狠厉的人。”
“罢了罢了,每个人学识都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大小姐不服老夫的理论,想来也是深思过。今日的课业便到此结束。”
小元宵踮着脚趴在那窗台之上,不时的抬头看了眼自家站在身侧的娘亲。
发现她正看着大姐呢。
虽然着争论结束,四个孩子显然发现了窗户边的萧然与小元宵。
其中三个较为小一点的孩子见到元宵的时候均下意思友好的笑了起来,“元宵。”
目光触及到萧然的时候,十分恭敬的对着小元宵行礼,“郡主,王妃。”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他们的父亲回来之后,便说过,王府内唯一的王妃便是萧然。
这一点他们必须谨记,否则便要重罚。
元一此时也见到了萧然,刚刚还有的犀利转眼便收敛了起来,颇显恭敬的对着萧然行礼,“王妃,郡主。”
“姐姐,哥哥你们不用和我行礼,反正封爷爷他们没在,娘亲不是苛刻的人。”元宵已经从门边跑了进去。
一进去,便将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分享给他们。
可能碍于萧然在,这四个孩子都显得很是拘谨。
萧然走到台前,翻看了下刚刚那个老先生给他们讲述的课业,儒学,诗经,论语。
想不带在这里也有这样的书。
“道德法经。”当翻到了下面,萧然看了到一本厚后的书籍,翻开的时候满篇的之乎者也,看着萧然都有些头疼。
抬头看了眼恭恭敬敬拿着小元宵给的东西并没有吃的四个孩子。
低眉顺眼,其中那个小的捏着东西似是十分紧张。
“你们每天除了学这些还学了什么?”
四个人均愣住了,难不成她也是来考核他们功课的?
“琴棋书画,骑射,修炼,还有帝王平衡术。”回答的是元二。
“帝王平衡术?”元烈也真敢让人教,萧然表示出了一丝感兴趣,“学到了什么?”
四个孩子明显对视了眼,但均没有开口。
萧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眼闲的慌的站在一边逗那紧张元四的小元宵,“元宵你也应该学了吧。”
听到娘亲叫自己,小元宵当即转身,眨了眨眼睛,“就是平衡各方势力啊,然后,给予赏罚。”
“各方势力若一方强大,随后暗地联合其他势力,你待如何处置其他已经与其合作的一方势力?”萧然自觉有趣,所以出了一个题。
小元宵一听,完了,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皱着小眉头。
“那就拿那弱小势力开刀,杀鸡儆猴。”回答的是元一。
果然有点激进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等于将那些弱小不与大势力合作的人,推向了大势力那边,背离皇权,与大势力合作,毕竟合作能保命,鬼知道什么时候,再拿他们开刀。
“元二,你来说说你这个姐姐的观点,好还是不好。”
元二咽了下口水,“我,我不知道。若是有势力背叛,杀不了强的,杀小的的确可以吧。”
“元三呢?”
元三懵懂的摇头。
萧然看着据说功课会最好的那个七岁孩子,面容文静,神色淡诺,小小年纪定力十足。
“如果是我来处理,我会先让人查清楚,他们是否真的合作,同时暗查其他势力不愿意与他合作的原因,在他们还没有动作的时候,便许以重诺,从内部杜绝再有势力与其合作,那么接下来在分布瓦解他们的势力便可,毕竟虽然势力分布,可皇权集中。”
萧然点头,这里的国家的确皇权都很集中。
虽然没说怎么瓦解,但也大体是个方向,而且可行性很高,就是比较费劲。
“娘亲,为什么会在一方独大的时候才发现?若是早早发现,直接让人从其内部不就行了么?”小元宵终于开口了,“嗯,之前江枫叔叔告诉爹爹,江南候有所异动,捉到证据,便直接让皇上下旨,将他们全部捉了,不过没有牵连那些曾经被江南候诱-惑的人。”
小元宵想了想,“江枫叔叔说,这是,把柄,捏在手里,他们永远都不敢在范事,还能为爹爹所用。”
“再说了大燕国很大,但是很多疆土都是皇族之人把控的,皇族之人反派起来,虽然不是嫡系,但假如这边真的打不过了,直接投降便是,反正都是皇族血脉,其他人不说,嘿嘿,爹爹的命以及为王府是绝对无人敢动。”
萧然直接轻笑了起来。
“投降?”那四个人听到小元宵这般言论,简直不敢相信。
“投降有辱斯文,对经历杀场的战士们来说,那是何等的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