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更好。”
他恨不能时乐天天在他身上咬几口,留下千百个牙印呢。
……
时乐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萧执还是以原本的姿态抱着他,只不过染了血的枕巾被褥全换了。
他揉了揉眼睛,动了动脑袋,好巧不巧敲到萧执的下巴,怔愣片刻,蹭的一下从萧执怀里坐了起来,看着萧执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与警惕“大小姐?我们……怎么了?”
时乐断片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夜头疼得要死要活的事儿。
“……”
他的视线停留在萧执手腕的牙印上,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你的手……?”
“你咬的。”
“哈?”丧失这段记忆的时乐一脸懵。
萧执不动声色的望着他,云淡风轻道“我们睡了。”
空气瞬间沉寂下来,四目相对,萧执的眼神很认真,时乐下意识的往后移,突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枕头狠狠朝那张好看的脸掷去“去你娘的。”
萧执这话,鬼才信。
两人闹腾了一阵,萧送寒好死不死的端了一盆热水来,口中有模有样道“来,乐儿洗洗身子。”
时乐扶额“二爷,你就别添油加醋了。”
萧送寒乐呵呵的“我没旁的意思,别多想,你且放心,有我在,决不让这兔崽子霸王硬上弓。”
“……”
三人玩笑了一阵,萧送寒便说起明日启程回涂煞宫之事,时乐困惑,怎突然这么急着回去了?但他也没多嘴问萧送寒,想着对方也是有考量的,想告诉他时自然会说。
萧执暗地里同萧送寒道“既然时乐全记不得了,你我就别提了。”
萧送寒皱眉“你这又是什么考虑?”
“我怕他知道后,躲着我。”
沉默片刻,萧送寒笑“你倒是自作多情。”
吐槽归吐槽,萧送寒依照侄儿的吩咐没有多嘴,各人回屋休息,萧执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屋中收拾包裹。
翌日三人上路,时乐看萧执提了一大包东西,好奇道“难得大小姐会收拾包裹,里边装的什么,这么宝贝?”
谁知萧执不动声色道“染发的药材。”
“……”
“你说,负责给我染黑的。”
时乐突然笑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欢喜个什么劲儿。
……
萧执的灵力恢复了,他拉着时乐一道儿骑血鸠,萧送寒被大包小包的染发药材挤得没地儿坐,只得自己召唤了只骚里骚气的火凤凰。
三人朝西北方向行了两日,入了嵬国地界,萧送寒一路走一路买酒,彼时他的火凤凰上已经挂了七八十只酒壶,沉甸甸的,越飞越慢,落了萧执的血鸠一大截。
时乐是第一次来嵬国,想象中这鬼地方一定是腐尸遍地白骨遍野,没想到只是人烟稀少荒凉了些,戈壁上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灵石,叹为观止。
原来这萧执是真有钱,难怪他花起钱来一点逼数没有。
“诶,大小姐,这些灵石你也不开发一下?”
“麻烦。”
时乐叹气“真是大小姐啊。”
萧执皱了皱眉“你缺钱么?”
“……”
萧送寒喝了两口酒,微醺的凑了上来“执儿,你不给乐儿戴上侍见的面具么?”
萧执看了时乐一眼,淡声道“大热的天,算了。”
萧送寒笑咧咧的“懂得疼人,你可以啊。”
“让旁人好好看,看清楚了,羡慕死活该。”
萧执不动声色道,正喝着水的时乐差点呛得喷出水来。
出乎时乐的预料,传说中的恶人谷涂煞宫并非鬼气森森的模样,宫殿依嵬山而建,山势陡峭,屋宇相接灯火通明,亮堂堂的光直入云霄。
拾级而上入了大殿,也是一副气派光景,萧执带着时乐在正殿潦草看了一圈,萧送寒就不耐烦的打了个哈哈伸了个懒腰,一副回到家的自在慵懒“我先回屋睡了,你带乐儿慢慢逛。”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道“对啦,乐儿的房间收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