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娟?”钟白这下是真的傻了眼了:“怎么会是她?人不是在驻天都办事处干得好好的么?”
余东峰突然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呵,这还不是得怪你!”
“怪我?喂喂,余东峰,咋啥事儿都和我有关啊?”钟白赶紧辩解。
“你这起码有三个月时间没和人楚娟联系了吧?”余东峰这才说出实情:“上个月你出差的时候,有一天楚娟突然跑到公司来找我……”
钟白疑惑道:“她找你干啥?”
“我当时也挺纳闷啊,楚娟为什么突然在上班时间跑来我这儿,还以为出了啥事儿呢。”余东峰抓起桌上的豆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才继续回忆道:“结果她说没事儿,就是最近办事处工作量不大,她又很久没见到你了,在天都熟人不多,就跑来找我聊聊天。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厂的嘛,我索性就和她闲聊了几句……”
“正好那时候许秀秀把新成立服装代理公司的计划书放在我桌上了,楚娟就问我那是啥,我想着她也不是外人,就顺手拿给她看了看,没想到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就突然提出来能不能去这家公司干,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就不说楚娟是楚厂长女儿这件事,光说她和你的关系,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对吧?”余东峰见钟白准备开口辩解,马上打断了他:“你可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小子同宋小丽和楚娟都没保持距离呢,再一想,人家办事处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跑到这家公司来做事,我总不可能让她当个一般员工吧?”
“我就顺便和她聊了聊对外国新潮服装的看法,没想到楚娟对这块居然还挺了解的,而且对皮尔·卡丹今年推出的新款服饰也说得头头是道!”余东峰慢慢开始来劲了:“直觉立刻告诉我,说不定楚娟还真是经理的好人选?结果和她一说,她也满脸兴奋之色,但后面又有些犹豫,我问她担心啥,她就扔出一句话,需要听你的意见!呐,整个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人家还等着答复呢,你说说,这事儿咋就赖我身上呢?”
擦,钟白也没想到这件事情是如此凑巧,但仔细一琢磨,这事儿到的确和自己有关系。
犹记得,当初成立县化肥厂驻天都办事处,自己找楚军要人的时候,楚军把女儿交代给自己,并且意味深长的对自己说,以后到了天都要把楚娟照顾好。
钟白其实是有这个心思的,无奈自己平时工作太忙,加上天都又有另外一位同样和自己走得近的女孩儿——宋小丽的存在,而且前段时间因为发传真和其他事情,自己找宋小丽的时候比较多,反而冷落了楚娟,说起来也的确有两个月没和她见过面了。
楚娟的性格里有那份继承了父亲楚军要强的一面,钟白不来找她,她也就硬憋着不找钟白,但是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找不到钟白,那找钟白的好兄弟余东峰聊聊天总是可以的吧?
可偏偏就这么巧,恰好碰到余东峰准备把服装代理业务分离出去,单独成立公司的想法,而楚娟平时就是很时尚一人,在服装这块,还真颇具眼光和前瞻性!
从她的角度来看,钟白的确和县化肥厂联系不大了,自己想要借着工作机会和钟白见面几乎不可能,那我要是跳槽去余东峰新成立的公司,这下总有机会和你见面了吧?
这么一分析,钟白倒是想通了。
而且又加上他本身对这段时间没有和楚娟见面所导致的一种潜意识中的愧疚感之下,钟白便有些动摇起来,抬起头对余东峰反问道:“呃,那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嗨,我这不是问你么?咋你又把皮球踢给我了?”这种决定,余东峰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由自己来下,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这个事情一定要你当面和她说,我保持绝对中立!”
见余东峰不接招,钟白也知道对方难做,便放下筷子认真想了起来。
驻天都办事处的工作,现在早已迈上正轨,平时的确很悠闲,钟白可以想象得到楚娟的工作状态。
再说,由于她父亲是厂长,这就从根子上注定了楚娟不可能在化肥厂内有什么升迁,钟白清楚,楚娟是个好强的性子,即使抛开和自己见面少这个因素,老是让她待在这个岗位上,怕是必然有换岗的想法。
这年头可不是2020年,说辞职就辞职,没有找好下家,好歹有编制的楚娟咋可能随随便便走人?
那楚军还不得把她骂个狗血淋头啊!
但如果是去余东峰的新公司,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服装这块,本来楚娟就感兴趣,而且换个新的领域,一个人的职场生涯说不定会真的迎来一个突破的契机!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楚娟在服装代理新公司就职,都比她待在小小的驻天都办事处当一个办事员要强得多!
至于她来了之后和自己的关系嘛……
钟白想了想觉得头大如斗,索性不去想了!
让人家从事一份更适合的工作,从这件事情本身来看,他钟白没有拒绝的理由嘛!
而且楚军不也说了么,希望楚娟到了天都之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做她想做的事情吗?
那就从了吧!
想通了这个,钟白也就没那么扭捏了,对余东峰说道:“我个人觉得,娟子去你的新公司的确有不错的前景,但她适不适合这份工作,那就需要你这个当老总的来判断了!”
“呵呵,我还判断个啥?你说是那就是了!”余东峰哈哈大笑道:“喝酒,喝酒!”
也不知道余东峰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总之,楚娟来豪全服饰公司担任经理一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
几瓶啤酒下肚,晕晕沉沉的酒劲上来了,两人的交流也就放开了。
“这块业务虽然在以后的集团里不是大头了,但每年好歹也有一百来万利润呢!”余东峰用力的拍着钟白的肩膀,道:“钟白,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啊,虽然楚娟是你的相好,但是我这人赏罚分明的,做好了有奖励,做得不好,该罚的我一样要罚!咱们白峰集团要做大,就不能任人唯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