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吧!”门外人影晃动,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如同将要看到宝藏般,眼睛发着光就要闯进来了。
“啊!鬼啊!鬼!啊......”三人刚一进屋,就被迎面扑来的一团东西惊呆了,等看清眼前的东西,一个个惊叫着,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就转身朝门外冲。
紧跟着是一声声惨叫,三人仿佛被什么东西附体一般,边跑边跳,痛苦不堪的喊叫着,声音如杀猪般刺耳。而雪柒洛也适时的高喊起来:“来人啊!抓盗贼了!抓贼啊!”
边喊,便继续往三人逃跑的方向噼里啪啦的扔着随手能捡到的所有硬东西,茶壶、茶杯、凳子、花瓶......纷纷砸向三人。
客栈中的房客纷纷被惊醒,烛光从一间间客房的纸窗透出。大家纷纷仓皇的穿好衣服,开门一探究竟。
此时,店小二跟几个伙计提着灯笼已经赶来,正好撞上从楼上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到了一楼的三人,此时的三人神志不清的,惊恐万分的四处乱撞,正在一楼抹黑找着客栈的大门想要逃跑。
被店小二提着的灯笼一照,看得一清二楚,眼前三人正抱头鼠窜,一看就是贼!等看清他们的脸,店小二扑哧一声笑起来。
这三个人的脸竟然红肿的跟猪头一样,还满脸泪水,委屈不已地望着他,仿佛受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嘿!真有意思,长这麽大,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悲惨的贼。
三人惊慌失措的赶紧下跪求饶,其中两人早已被吓的失魂落魄瘫在地上不言不语,只有为首的男子一直在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民错了!小民不该偷东西!饶命啊!饶命!再也不敢了......”
店小二跟身旁的伙计们相互递了个眼神,心中暗乐,这贼有意思,自己什么都没问题,竟然全招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抓起来报官!
雪柒洛自然是跟着二楼客房中看见三人的住客们一起去做了证人,很快案子就结了,三人被关进了牢房。
只是三人疯疯傻傻的,从头到尾除了承认自己是要偷东西,就是说有鬼!有鬼!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到最后,大家也不清楚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这事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都说,那间客栈之前就有人在那里住过,最后高中状元,有神灵护佑,所以才把三个盗贼吓跑了。雪柒洛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能给这个小店多带点生意也是不错的。
想起来,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自己被逼无奈想出的雕虫小技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管用。不仅救了自己还帮了别人,惩处了三个恶徒。
看了看房间内自己昨晚跟三人“斗法”时用过的掏了几个大洞的白布床帷,充当自己脑袋罩在自己头上的脸盆,房间内上一位房客遗留的艳红色唇脂,就有些得意。
昨晚虽然匆忙,自己竟然能临危不乱的将唇脂沾了水,将红色的水快速涂满脸,把滴着红色水珠的唇脂一半含在口中,一半在外面长长的垂着。
将脸盆扣在头上,把床位撤下罩在头上,用随身的小剪刀快速掏了几个露出口眼的洞,手里提着一壶水,从容的站上了屋内正对门的圆桌。
那是她起夜时从小二那里淘来的烧的滚烫的水,放在茶壶箩内保温,此时还算热乎。随后,就是那精彩的一处妖魔鬼怪的大戏。
越想雪柒洛连日来的悲戚仿佛被这意外的乐事一扫而空,心情大好的雪柒洛整理好房间,背起行囊,重新出发,前方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她。
不过,她不会轻易退缩!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爹娘宠着的雪柒洛了,现在的她只有她自己,只有坚强才能生存,才能不辜负为她舍命的爹和为她省吃俭用病逝的娘。
她在一点点成长。脚下踩着积雪,身上飘落着鹅毛般的雪花,冒着风霜,她南下的脚步依然稳健而坚定。
“小兄弟!小兄弟!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我爹死了,我也没钱埋,可怜可怜我吧......”
一位在路边乞讨的少女死死拉着路过的雪柒洛,仿佛笃定她一定有钱一样,就是不放手,凄婉的模样
雪柒洛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这一路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当她一进到丰城,就被热闹的街市吸引了。
当她刚从装着钱的锦袋中掏钱买馒头时,早已被对面乞讨的少女盯上了。等他从少女身边过时,少女就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腿,让他如何也迈不动脚。
雪柒洛开始没注意,被少女死死抱住腿,又听到她的低泣声,口中一直在哭诉着自己的不幸遭遇,才低头朝她望去。
那眼神中满是怜悯,感同身受的雪柒洛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眼前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模样,虽说比自己大四、五岁,但是,看上去纤瘦,弱不禁风的样子,令她不禁想要施以援手。
于是,雪柒洛俯身,想要扶起少女,可是少女就是不起身,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跪在地上,死死抱着雪柒洛的腿,哭喊着:
“小兄弟!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只想给我爹尽孝,小兄弟,求求你别走!可怜可怜我!”
“姐姐,别哭!我不是要走!也许......也许我可以帮你的。”
“真的啊!好好好!那你能给多少?哦,不是,谢谢小兄弟,我要埋我爹,你给我一副棺材钱就好,我不多要。”少女一看雪柒洛竟然真的愿意帮自己,心中一喜,赶忙提要求。
“嗯?一副棺材钱,那是......多少啊?”虽然曾经给自己母亲置办过棺材,但是当时是在郾城,那里的东西要比丰城这种大城便宜得多,而当时她买的棺材材质是最普通的,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嗯?你不知道,哦,没多少,就二两银子就好!”少女一听雪柒洛完全不懂,觉得她傻乎乎的,眼中精光乍现,自己在这里跪了几个时辰了,就收了几个铜子儿,好不容易逮住个大头,一定要好好宰他一笔,连忙殷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