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婚期推迟两年,变数太多,公主的机会不就更多了!您说,这能不是好事吗?”冬梅虽然毛躁了些,但是比香秀机灵,头脑活泛,虽说有时候对人狠厉了些,但是有些主意,确实令萧雍薰很受用。
听了她的话,萧雍薰愣了一下,才缓缓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于是,转过头来,盯着她审视一番,一字一句,冷笑着问道:
“你是说,她们一路会遭遇不测?或者,遇到些烂桃花纠缠?呵呵,你是想让我送她些噩运吧?”
“请长公主殿下赎罪,奴婢自是知道长公主殿下素来仁善,但是,好东西人人都想抢,有时候,还是要用些非常手段挣一挣的,您自然也不用操心,有些事交给奴婢们即可,不会脏了您的手的。”
冬梅见萧雍薰冷了脸,知道她素来不喜这些肮脏手段,连忙跪地俯首急切的解释道。
“呵呵,看来你还真有此打算,别说我不答应,就是我答应,最后被褚晟知道了,他不仅不会远离我,还会恨我,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本宫之所以钟爱萧将军,就是因为他没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光明磊落,为人坦荡。本宫标榜的也是清明坦荡做人,要真照你说的做了,不是打自己的脸,表里不一吗?
真正高明的就是潜移默化之中,令对方感动,依赖,慢慢自己靠近,到最后离不开本宫。而并非用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这样得来的东西迟早是要离开的。自己即便是得了,也会终日惴惴不安,毫无乐趣可言的。
不然,你以为 那么疼本宫,为何不使些手段逼褚晟就范?你以为他那么会洞察人心的人,都城遍布他的耳目,对本宫的动向会毫无线索吗?”
萧雍薰转身望向窗外的红花绿柳,幽幽道。虽然知道冬梅是忠心的,却无法接受她的提议,想到自己同萧褚晟认识这麽多年,要是想用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他就范,娶了自己,只是小事一桩,根本不用等到如今。
只是,那是感情!不是旁的!人心中的东西,你就是把人栓了去,心里面没你还是没你。与其急于出手,强迫别人,到头来同一个永远暖不热的人,一具行尸走肉过日子,不如沉住气。水滴石穿的打动一个人,想让大鱼上钩,必得稳住气,静坐钓鱼台。
“呃......殿下说的是!是奴婢糊涂了,奴婢蠢笨才会出此下策,请殿下赎罪。只是,您的意思是......陛下他......都知道了?”依旧跪地不起的冬梅,惊讶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疑惑道。
“呵呵,你以为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出宫之时没人盘问你吗?一路过来,难道没看到三两个可疑之人?”萧雍薰说的随意,语气中带着些嘲讽。
“啊!殿下!这......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大意,现在想起来,出宫之时还像以往那般呈上了出宫牌,说出宫采买,确实无人盘问,顺利的令人生疑。路上确实也遇到几个异样的眼神,但是没发现谁一直跟着,就没有在意,难不成这是陛下有意为之?”
冬梅此刻才恍然大悟,来这里之时,只顾想着来汇报雪柒洛离宫的好消息,竟然对这些平日会引起她猜测的疑点都忽视了,现在想来竟暗藏诸多隐患。
“嘿嘿,说了你是个极聪明的,虽然鲁莽了些,但凡事一点就透。你说,如果不是皇兄刻意为之,我虽住的是郊外的农家小宅,但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花费力气到处搜寻,为何没有来咱们这边搜?”
萧雍薰接过香秀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这就对了!我说怎么在宫中,没怎么见陛下为你的事愁烦呢!在御花园碰见几次,看起来神色如常,也没听他们说陛下为你的事烦忧,要是他不知道你安然无恙,即使不是食不知味,也会整日烦闷,面色忧愁的。”
萧雍薰一番话,令冬梅茅塞顿开,之前的种种疑惑瞬间解开。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陛下,之前每每在宫中碰见陛下,见他神色如常同自己的王后,皇子在御花园赏花,还觉得陛下对长公主太凉薄。
长公主都失踪一个月了,也没见过陛下寝食难安的模样。现在看来,陛下不仅是真心疼长公主,并且很懂得她到底为何离宫,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呵呵,那是自然,小时候,我只是骑马弄伤了腿,他就担心的日日前来探望,自父王母后过世之后,他对本宫就更是疼爱,要是本宫真的毫无音讯,我那个心思缜密的皇兄早就动用一切手段去寻我了,这些宅院自然不会放过,必定会被搜寻个遍。”
提起自己的皇兄,萧雍薰眼中多了一丝暖意,那是她在这世上最信得过的亲人了,看似庞大的皇家,其余的亲戚跟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关系。
只有她这个同父同母,自幼就同自己亲近的皇兄,才是真心待她。哪怕他们并非今日的地位,他也会护她周全的,更别说,她只是想要心爱人的眷顾。这个忙,他一定会再三斟酌,帮她实现的。
“可,陛下为何找到殿下,并不急着接殿下回宫呢?难道是因为......”香秀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冬梅,接过公主喝完的茶杯,边添水边疑惑道。
“呵呵,不错,正是你想的那般。那毕竟是我的皇兄,他这样做自然是因为了解我,先前既然同意了,也是想探探我的心中对褚晟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这下,他便知道了,我真的非他不嫁,即使是游历四方再不回宫,也未尝不可。
既然我要躲着不见人,又尚未远离都城,他何苦惹怒我,弄得不可收拾,也丢了皇家的颜面。不如就装糊涂,当做不知道,任由我行事则以。”萧雍薰顺着香秀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让冬梅跪了许久,边说边示意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