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就好!此事绝对不可外传,叫那几个盯着的机灵点。下去吧!”转眼间,南宫月尧就像换了一副面具,脸上神色恢复如初,平静的对那侍女叮嘱道。
而出了紫晏王宫后便一路向南驶去的雪柒洛,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行竟然引来众人的“惦记”。连续赶了十天路的她终于过了紫晏同曳池国的边境,到了曳池,眼看天要黑了,便落脚在一间边境的小客栈内。
柒洛一行四人,除了她和两个贴身侍女,芷兰和连翘外,还有一个王后精心帮她挑选的车夫,乔大,说是车夫,实则是早年经商,在四国都跑过,熟悉路程的朴实大叔。因在家中排行老大得此名,人如其名,简单纯朴。
王后用心良苦,知道柒洛此次出行不想声张,招惹麻烦,不愿带侍卫,就令人从宫外找了一个可靠的车夫。看他年约三十,家世清白,生的粗壮,早年又学过些功夫,人看着也厚道,才放心让他既当柒洛他们的车夫,又能保护柒洛。
“既然已经到了曳池,大家今日就好好休息,明天不用早起赶路了,咱们就在这边境小镇带上三日,休整一下。你们明日不论是想留在客栈休息,还是到外面走走逛逛都行。”
雪柒洛他们刚在客栈房间安置好,柒洛就疲惫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微眯双目,淡然道。此刻的她,身子沉得很,不想再起身,也不想多说一句话,疲惫的晚饭都不想用了,只想倒头就睡。
太子安排的马车虽然足够宽敞舒适,可路上颠簸,再舒服也比不上这安安稳稳的床舒服。
“诶哟!咱们家小姐终于发话了!终于可以歇歇了!小姐这一口气跑到曳池的架势,就跟急着要去前线打仗一般,哪像出来游山玩水啊!
小姐,这一路,您当真都不累的吗?不是说的好好的出来玩,没成想竟然颠的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看来真是自己无知,出门好累啊,真不如待在宫中舒坦!”
本来就一肚子怨言,心直口快的连翘,听柒洛竟然难得的开口让他们好好在此休整三日,心中一时激动地忘了规矩。
跟柒洛熟络的她,整完东西,随意坐在柒洛客房中的圆凳上,不住地捶着自己的后背,耷拉着脑袋,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口无遮拦的说道。
这一路向南驶来,她本以为自家小姐身为紫晏的舞仙,定是保养得当的女子,身娇肉贵,定会边游玩,边歇息,行程既有趣又不累。
谁知,是她想多了,一出宫,才发现她们家小姐竟然是个拼命三郎!竟然连日赶路,不仅路上风光都没有欣赏,这十日的马车坐的她再也不羡慕那些富家千金能乘车出游的派头了,见到马车就腿软。
“咳咳,你想王宫了?好!我这就找人送你回去。”柒洛听她这麽一说,瞬间来了兴致,打起精神,强撑起眼皮,望向圆桌前坐着的那个懒丫头,故意清了清嗓子,佯装发怒,严肃道,而脸上快速划过一丝坏笑。
“不不不!小姐,您就当奴婢一时嘴贱,别当回事。奴婢还是踏踏实实陪着小姐的好!”正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连翘,说完并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听柒洛这冷硬的口气,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不少,以为真的惹怒了她,赶紧站起身,走进柒洛赔不是。
“哈哈......知道自己这张嘴没把门的是何下场了吧,小姐当然不会像你这般容易抱怨,一路上就知道喊累。”
芷兰是个勤快的,她们说话间,她还一直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又打了一盆水进来给柒洛梳洗,谁知刚进来,就听到连翘说起回宫之事,吓得愣了一下,见柒洛故意吓唬连翘,才会心的跟着调侃起连翘来。
她刚见柒洛时,觉得柒洛随面善,但并非是个一眼能望穿的人,时间长了才摸准了她的性情,知道柒洛心思纯正,虽善良但并非任人随意拿捏之人,只是习惯隐忍不发而已。
当她见到太子东宫派来的连翘时,还惊奇太子原来并无传说中那般跋扈难说话,送来的连翘竟然也是个心思单纯,简单之人。
凭她这样的,在别人宫中,早就不知得罪多少次主子,被打死了,而太子竟然还能一直留着,可见,他也并非狠毒之人。而柒洛竟然从太子的人中独独选了她来伺候,必定也不会是个事事计较,难以相处的主子。
“嘿嘿,你们要是知道,我当年进王宫之前,大冬天,穿着破衣烂衫,食不饱穿不暖,经常借宿破庙,从家乡一路流浪到都城,吃过的那些苦。
就会觉得如今出门,不仅是秋高气爽的节气,又有舒服的客栈住,可口饭菜充饥,还有马车坐,简直就是奢侈至极的生活了,还会这般抱怨?”
连翘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跟她之前孩子般耍小性子抱怨的模样,简直天壤地别,令柒洛忍俊不禁。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当年家破人亡,被迫孤身流落在外的凄苦遭遇,竟然心中还是有些苦涩,眼神都跟着暗淡下来。
“哎!还真没听小姐说起过,奴婢只知道小姐不到十二岁就父母双亡,身世凄苦,竟不知道咱们小姐还历经这些磨难。算了,都过去了,小姐既仁善又有才华,还是绝世美人,今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连翘虽然是个直性子,莽撞了些,但她并不傻,不然也不会在太子面前当值。一见柒洛此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失落,知道那些陈年往事定是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便赶紧岔开话题,对着柒洛连连恭维道。
“是啊!咱们小姐这样的,整个紫晏王宫找不出第二个了,王后娘娘经常跟我说咱们小姐看着就是个有福之人,小姐,您的福气都在后面呢!倒时候一定日日乐开花,笑口难合了,奴婢们也会跟着沾光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