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我们来一包。”柒洛未等江隽说完,边伸手付钱,边高声喊道。话音刚落,连她自己都惊讶,为何声音如此大,还如此迫切?
看来早上出门急,真没吃饱,这样子看上去就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般,没见过世面,不过,她并不在意江隽如何看她。
“好嘞!小姐,给您!趁热吃才香啊!”摊主热情的招呼着,快速地将几块菊花糕包裹好,递给柒洛。
“给,你尝尝,还真不错,又好看,口味也没的说,甜香软糯,这菊花的清香都融进这糯米糕里了,一点都不腻。”
柒洛接过热腾腾的菊花糕,还真是心中暖暖的,拿出一块递给江隽,自己也赶紧取了一块塞进口中,小小的菊花糕,男子一口两个都不嫌多,柒洛边品味着。一脸幸福的望向江隽催促他快点品尝。
“谢谢隽兄弟!呵呵,你这里也脏了。”江隽望着雪柒洛吃菊花糕时的模样,嘴角微微扯起,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见她望着自己嘴角还挂着糕点碎渣,情不自禁伸手用自己随身的帕子给她擦干净。
柒洛微愣,没想到这样一个倔脾气的纨绔子弟,竟然会细心温柔的给自己擦拭。那一瞬的样子竟然像成年男子般认真,令柒洛有些恍惚,待柒洛反应过来,赶忙谢道。说着,也取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揩拭掉江隽唇上带着的小半片菊花瓣。
“你是一个人出门的?”江隽平时并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可莫名的,对于柒洛,他却并不反感,任由她将自己唇上残存的菊花瓣清理掉。
“不,我们一行四人,我只是今日起得早,先来赶个早集。”柒洛进宫前就在外漂泊了许久,适应力强,换个地方,照样倒头就睡,加上旅途劳累,这一夜睡得很香。
而这一路颠簸着实难为了芷兰跟连翘,她们之前压根就没出过远门,到了新地方,每次都得折腾半天才睡着,这一路上压根没休息好。到了这里,听柒洛说可以不用早起,这三日原地休整,她们就彻底放松了。
于是,柒洛辰时起床时,只见乔大在认真的清洗马车,而芷兰跟连翘却仍在屋中酣睡,柒洛不想惊扰她们,就自己先出门了。
“嗯!那就好,女子还是不要单独出门的好,虽然我们曳池治安在四国中算是很好的。”
这话出自江隽的口中,令柒洛颇为意外,不知何时,竟然需要一个小娃娃关心自己的安危了。再一看江隽的模样像极了长辈,柒洛忽然想,这个小娃娃要是嘴上再长点白胡子,一定更像,思及此,差点笑出声来。
“嗯,隽兄弟说的没错,女子单独出门,除了诸多不便,还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出了事也孤立无助。”
虽然江隽年龄小,却言之有理,柒洛认同的点着头,往日流浪路上的种种遭遇再次浮现,现在想来依旧心惊胆战。
“嗯,你来曳池的路上可太平?女子出门不易,也不知道我的那位朋友路上如何。”江隽心事重重的低语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当江隽接到王后给他父王的消息时,他还难以相信,自己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那个小雪花,竟然决定出宫,四处周游。
而且只带了两个侍女,一个车夫。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侍卫出身,他倒是在曳池境内游走过,还遇到过马贼!
幸亏贴身侍卫武功上乘,而他自五岁习武,骑射、剑术尤为出色,虽然年龄小,但对付一般匪徒还是绰绰有余。经历过这些艰险,他自然是知道长途跋涉的不易,不由担心起雪柒洛的安危来。
“嗯,谢天谢地,挺太平的,没遇到什么意外事情。你很担心你那位朋友?听你这口气,难道,她是位姑娘?”
柒洛将剩余的菊花糕收好,准备带回去给芷兰他们,边走边和江隽闲聊起来。江隽话中的忧虑令她疑惑,忍不住追问道。
“嗯,是我的一位姐姐。”依旧平淡的回答,脸上波澜不惊。
“她一行几人?听你这么说,一定也是长途跋涉了?”柒洛说着,努力穿过越来越多涌向集市的人流。
“嗯,也不算太远,不过,快的话也要十天左右到。也是四人,只是基本都是女子陪着她,所以,我才会担心。”
江隽见自己和柒洛被人群阻隔开了,连忙又朝前加快几步,重新挤到柒洛身旁。可如今人流密集,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像之前一般保持着距离,时不时,江隽还会无意碰到柒洛。
江隽的稚嫩的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挂上了红晕,身旁的柒洛无意中刚好瞥到,想到这小子还是只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娃娃,竟然也会害羞,忍俊不禁,低声浅笑着。可又怕身旁的将军越发不好意思,更为尴尬,只好又努力忍着。
“哦,说起来,你那位姐姐应该也是个有胆识的,不然也不敢这样就上路。”
在宫中时日长了,见多了娇声柔气的女子,柒洛都忘记了,这民间还有许多女子是豪爽仗义,有胆有识的。此时,竟然有些好奇这个“小倔驴”如此重视的姐姐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对!她很有胆识!也是个非凡的人。只是没有从军,不然,当个巾帼女杰,我看也不是不可能。”口中称赞着雪柒洛,想起柒洛当年初遇他时竟然敢同太子争执,脸上不经意露出得意中夹杂着敬佩的复杂笑容。
“呵呵,看来,你很钦佩她!你们离得这麽远,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吧。”柒洛随口问道。
“嗯!其实,我们好多年都没见了,如今,她应该和你查不多大,也不知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从四岁见到雪柒洛,到如今已经五年没有再见她了,虽然他们之间仍有书信往来,并不陌生。可是,她的容貌,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自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了,呵呵。”柒洛并没有多想,见江隽说着,眼神有些暗淡,敏感地捕捉到他的无奈,忙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