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庆祝一番,摆酒席,今晚就摆,二十桌!把我的兄弟们都请过来!我还要到宫中亲自面圣。咱们的婚事,是陛下跟紫晏王提的亲,如今咱们有孩子了,一定要先告知陛下这个喜讯!”萧褚晟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为人耿直忠诚,想到什么就想立刻去办。
“好好好!呵呵呵......只要夫君开心就好!怎么都行!”虽然不似萧褚晟那般笑的毫无顾忌,柒洛心中可是早已心花怒放。
脸上还是有些克制,不然被人看了去,他们夫妻两个都撒着欢的欢笑不止,一定以为这两人是求子心切,老来得子才这般欣喜。
“对了!夫人,从今日起!你可要小心身体!我会再给你调拨四个侍卫专门看护你的,家中什么事悠着点,不要太累,不行就让芷兰多帮你料理料理。
你可千万别操劳!为夫让他们多给夫人弄些滋补的参汤、鱼汤、鸡汤,总之,所有滋补的,都换着花样给夫人好好补补!夫人先歇着!为夫这就去宫中禀报陛下咱们的喜讯!”
萧褚晟说罢,轻轻抱住了柒洛,嬉笑着就别过柒洛去宫中报喜了。他虽不懂女子有孕后该如何照顾,但是糙汉子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给柒洛所有能滋补身体珍馐佳肴,让柒洛多休息。
这倒真没错,粗中有细的萧褚晟,其实很懂得疼人,令一旁侍立的芷兰和连翘相视一笑,对柒洛羡慕不已,都觉得自己的主子好福气,遇到一个知道心疼妻子的良人。
从得知柒洛有喜之后,萧褚晟恨不得寸步不离的照顾在柒洛身旁。常常被柒洛硬推出门,柒洛不适应夫君这般关怀。
自幼就习惯独立的柒洛,长大后,更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为了自己背负上懈怠军务的罪责,落人口实。
在她看来,将军夫人怀孕生子也跟寻常百姓是一样的,小时候在村子里见到的那些妇人生产前不久还下地干活呢,觉得自己没必要这般小心,那样未免过于娇气了。
每日依旧坚持照常管理家中大小事务,不让萧褚晟为家中之事有半点分心,能够全心全意在军中操练虞渊王刚交给他的两万水军。
就连萧褚晟的那些兄弟都对她刮目相看,常常夸柒洛贤良淑德,羡慕萧褚晟娶了位不仅才华横溢,温婉可人又识大体顾大局的美娘子。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一眨眼的功夫,六个多月后,柒洛就到了临盆的日子,萧褚晟得着消息,急急赶回将军府。
在柒洛折腾了一宿之后,疼痛中就要疲惫的昏过去的柒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第二日辰时诞下一位千金。
虽说萧褚晟期盼已久的是可以有位小公子,将来陪着他,父子共同征战沙场,但是见到女儿同柒洛一般的眉眼后,竟然笑得合不拢嘴。
他就要女儿,女儿好!和她妈妈一般可人,他捧着娇嫩可爱的孩子,心都快酥了,跟柒洛一同为孩子起名萧慕洛,寓意萧褚晟对雪柒洛的爱恋至深。
陪伴孩子成长,是他们夫妻俩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可是,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年后,柒洛二十三岁那一年,曳池竟然遭遇外邦侵袭,而萧褚晟也参与到了对曳池的援助当中。
曳池已经几十年没有遇到过战乱骚扰了,许久没有真兵实战的在沙场上磨砺过,曳池军中兵力难以应对外邦入侵,竟然连连败退。
而虞渊最为曳池的邻国,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在曳池邦国紫晏的请求下,联合紫晏一起援助曳池。
曳池南部的外邦蛮子们一共由六个小国组成,共出动了十万大军,已经将曳池南部防线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以此为根基,逐步纵深递进,连连吞并了曳池五座城池,眼看形势对曳池极为不利,再有三日功夫,蛮族部队就要抵达曳池都城了。
曳池王帅八万大军亲自迎战,紫晏同虞渊也调派四万精兵前往支援,联合曳池原有的八万大军,共同抵抗蛮族的侵袭。
战火波及大半个曳池,由于所涉及的国家诸多,战况惨烈,从紫晏和虞渊调派来的军队,由于长途跋涉,加之对虞渊气候水土并不适应,体力上透支严重。而紫晏本身兵力就不足,此次也是咬紧牙关,为了帮助友邦,也算是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
双方在军力上难分伯仲,从开战以来,整个曳池狼烟四起,边境诸城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境。
那鲜红的血液仿佛连夕阳都染红了一般,流进每一个参站士兵眼中。大家已经被接连不断,难以停止的厮杀折磨的没有了意识。
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同伴在拼杀中死去,而自己依然得保持警惕,继续抹干眼泪投入战斗,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眼中没有欢乐,只有命令!命令!一条条进发,撤退,阻击的命令!
战事胶着,没有人预料到,这竟然是一场几十年都未遇到过的嗜血大战,进去的人想完整的走出来简直如同做梦,就像是一个血肉磨坊。
双方共是几万大军,这一站从夏天打到冬天,竟然打了半年还没有停止,而双方竟然已经有半数士兵阵亡。
“不知道晟哥哥怎样了?唉!为什么要有战争,到哪里都有战争,曳池,咱们都去过的,那么美,那么安宁,怎么也横遭战祸。
不知道宝熠王如何了?这麽多年,成亲时给他去过信,有了小慕洛时,也给他报了喜讯,可是他都没有回复我。
这次是这四年来第三封了,我也只是问他是否平安,可发了有五个月了,还是没有音信。可能,这个小王子真的把他的小雪花姐姐忘得一干二净了。
呵呵,我就说嘛,他长大了,懂的多了,认识的人多了,就会慢慢把我忘掉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忘得这麽快。呵呵,也罢,也罢。只是,晟哥哥到底怎样了,还是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