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爷此话何意?臣妇不明白。或许是王爷年纪尚小,并未经历过爱恋之事,不明白,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
比来比去的选中意人,反而对不起自己。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左挑右选,犹豫不决的下场,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好事耽搁了。”
雪柒洛被王隽苓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本来正谈笑风生同自己闲谈自己哥哥后院的热闹事,怎么突然就嫌弃她夸奖自己的夫君了。
不仅如此,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怨恨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不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就连语气都冷的令人退避三舍。
不想同他过多计较,只好一边摆手令芝兰将刚才一回来就跑到房门口玩耍的小慕洛送回前院小慕洛的房间休息,一边耐着性子规劝道。
“我是比你小,可也是能娶妻,建府的成人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爱过人?你没有等,怎么就知道不会有更合适你的!心急!”王隽苓望着一脸茫然的柒洛,更来气了,怒火越积越多。
明明是她不讲信用,违背誓言,还埋怨别人东挑西捡,误了幸福。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三岁那年,离开紫晏王宫之时,马车远去之时,他大声冲着柒洛喊过,以后会回去娶她。
明明见她远远的点了头,可是怎么样,根本没等他长大到可以提亲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早早嫁给了别人。
“这......王爷......我并不知您有过钟意的女子,您未曾提及过,臣妇还一直以为您这年纪,尚未遇见......不过,王爷,您今日怎么火气这般大,可是臣妇哪句话惹到您了吗?”
突然,柒洛发现眼前的王爷还真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整日只知道玩闹,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不悦的事就会坦诚的小孩子了。
不仅肩上责任重了,年岁也长了,如今的他,说话更加沉稳,心思都埋在心底,也更难猜透了。如今,再同他交谈,柒洛竟然会莫名的惶恐,不知哪一句,就招惹了他。
恍惚间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中顿觉好笑。自己怎么一直把人家当孩子,人家可是比自己高一头多的少年郎了,都可以成亲了,从小到大见识的王公大臣家的金枝玉叶那么多,怎么会没有爱过的人。
虽说柒洛突然听他这麽说,一时来了兴致,很好奇这个自己从他三岁就相识,心中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的少年郎,到底爱的是什么样的姑娘?哪位大臣的千金?
只是,想到他刚才语气中的怨愤,失控般的对自己低吼的骇人模样,就没兴趣再去追问他了。
“哼!没有!你总是谨言慎行,怎么会惹到本王。有些话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唉!罢了,罢了,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了。
那个,柒洛,对你吼,是本王的不是,并非针对你,你也别太在意,就当本王听到这些后宅妻妾成群,女眷争斗的事,突然心情烦躁吧。”
王隽苓皱着眉头,匆匆扫了一眼柒洛,复又闷头饮茶,仿佛在喃喃自语般低沉的回复道。他为自己的一时失态愧疚不已,只是话已说出,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越解释事情越糟糕。
既然,自己一开始就不准备再跟柒洛提及之前自己对她真挚痴迷的感情,那就把它深深埋在心底最隐蔽的角落吧,看柒洛的样子,也不想是对自己有情的人,说出来,只能是自己丢了面子。
不提,时日久了,这份情就会淡的想都想不起来了,这样最好,各自安好,做个普通的朋友也好过彼此怨恨。
“嗯!臣妇不在意的。王爷,您也不要愁烦了,那是大王子后院的事,又不是您的。不是您刚刚说的,还没到时候,不会有人这麽着急催促您的。
暂且还能消遣些时日,至于以后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的,陛下跟王后那般宠爱你,一定不会强塞你不待见的女子进你的后院的,必定会为你选个合你心意的王妃的。
来!再饮一杯。其实离开曳池之后,回到紫晏王宫,臣妇还是喝过一段时间的铁观音的。
正是因为以前您喜欢,臣妇好奇,便尝了,觉得的铁观音滋味浓厚,韵味足,茶汤色浓,香气馥郁持久,偶尔品上一品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而龙井茶汤清碧,滋味甘甜,清香味醇跟铁观音平日里交替饮用,反而更能令人对比出两者各自的好,相互调剂。”
柒洛见王隽苓刻意回避,不愿提及自己的真实想法,自己也不好过问。反正自己是越来越不懂他了,不过,自己也不需要懂他。
他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弟弟,况且如今,人家对自己比以往疏离不少,也没把自己当做姐姐、只好继续同他谈起品茗来,缓解两人的尴尬。
“哦?真的啊!呵呵,本王还真不知道柒洛竟然也会这般在意本王说过的话。哎!都几年了,待在宫里,烦心的事不少,心里从没真正消停过,也只有跟你在一起品茗之时,才有这般舒心的感觉了。
就像你说的,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品味,感觉全然不同。龙井也好,铁观音也罢,哪怕就是再寻常不过的花茶,和你一起品味,就是不一样。”
柒洛的话令王隽苓惊喜不已,重逢之后,王隽苓总以为自己在柒洛心中一点回忆也没有留下,两人已经完全成了陌路人。
没想到,今日他趁着好心情,对她和蔼不少,竟然连同她说的话也多了起来。柒洛跟自己竟然也没有之前那般客套,说话时连表情也亲切了几分。两人越聊越随意,就像是熟识的老友在拉家常般,欢笑声不断。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她的赏识。
“是吗?今日要不是王爷这麽说,臣妇还以为您厌烦臣妇呢。其实,有些话早就想说了,本来不想提及,怕大家难堪,可是,有些话憋在臣妇心中久了,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