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豪情的柒洛,王隽苓忍不住赞美之言脱口而出,忍不住还将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整日只知围着胭脂、水粉转,只知娇嗲撒娇,扭捏作态,靠博取男子青睐满足虚荣心的无知女子贬损一番。提起她们一脸的厌弃,不屑的撇着嘴,仿佛连提及都令他恶心。
“哈哈,听王爷此话,看来是对那些女子颇有怨言嘛!呵呵,她们出身高贵,自由被家人管束,家教严苛,足不出户也实属正常。
怨不得她们,让她们注重大家闺秀举止礼仪的是你们男子,现在埋怨她们见识短,净是女儿家耍心眼争宠的也是你们男子,呵呵,那......到底让她们怎么样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男子事多,什么都要管,横竖是看不顺眼女子的各种行为,怎么都不对你们的胃口,只知道推卸责任,毫无担当,倒像是个十足的“怨妇”了。
柒洛很久没见王隽苓为何事发愁,想起他说的宫廷宴会,当年身为紫晏舞姬的她,深知这种皇室同大臣亲眷的宴请意义何在。那宴会上的小女子间的针锋相对当真令男子们头疼不已。
想到那些皇室宗亲的子孙被迫参加这种脂粉气十足的场面,就像是百姓菜场上挑选萝卜、白菜一般被那些女子暗自观察,挑来拣去,顿觉有趣。被王隽苓提起那些高门贵府的金枝玉叶,一脸嫌弃,无可奈何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可是问题的症结似乎被一味抱怨的王隽苓忽视了,女子历来都被男子教导为相夫教子,遵循三纲五常的附属品。
女子们从小就被管教为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到了婚嫁之时,夫为妻纲,女子一定要无条件的服从夫君的安排,意愿,否则将被家族不耻。
这些陈条规矩压的女子喘不过气来,难以反抗,自然就使得女子们习惯了去攀附、迎合男子,献媚巴结他们,使尽浑身解数讨他们欢心,甚至不择手段的留住男子的心。
只有如此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所为幸福。自然会应运而生如此多的带着面具,对钟意的男子百般讨好。
看上去温顺贤良,转脸对嫉妒的女子使尽肮脏手段,肆意诋毁,陷害的,这些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宫廷里难道还少嘛。
女子也是人,男人不傻,女人也不憨,王隽苓又怎能异想天开的要求多数受到严苛儒家思想限制的女子,同自己这般没有读过什么诗书,父母又格外恩厚与自己,山野中自由随性长大的孩子一般天真,不喜玩弄心机,没有城府呢?
“柒洛!你......话不是这般说的,本王的意思不过是要夸奖你而已,想起一些令人心烦的女子来了,随口一说,并无诋毁她们之意。”
是啊!女子们仿佛左右都不是,这般说来,倒真是男子们开始犯的错误了,诱导了她们变成如今这般娇弱无骨,谄媚算计了。
王隽苓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又觉得这样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女子嘛,生的就娇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保家卫国这些事,她们都出不了力。
纵使再有能耐也做不了将军,成不了王,既然如此,为何不温顺的做个乖巧,简单的女子,不给男子招惹麻烦呢!
他只希望那些女子都善良仁爱,不去整日思考着如何用尽手段去争抢男子,这难道也有错吗?可柒洛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只是,他堂堂一位王爷,经历过战场洗礼的男子汉,岂能被柒洛这种抬高女子的言论贬损的哑口无言。于是,不愿与她正面争执,支吾着,讪讪道。
“呵呵,臣妇不敢责怪王爷,只是,臣妇有些好奇,能让王爷提起她们这般怨愤的原因,是不是您在宫中经常能见到她们?呵呵,那不是正好嘛,多见见,可以为日后选王妃做准备。”
柒洛见王隽苓窘迫的不知如何回复她,心中顿觉好笑,他这个桀骜不驯的王爷也有今日这般知道被逼的支支吾吾,那话随意搪塞的时候。
又一想,这些也不是他一个少年的错,被这种思想荼毒的人,无论男女,谁不是深受其害呢!就没有再揪着不放,边拿起铲子平整土地,敲碎那些大土块,边刻意扯开话题,给他台阶下。
“柒洛,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稀罕见她们。这还得从母后说起,她觉得要跟这些大臣的子多走动,保持皇家跟臣子间的和谐亲近,使父王朝堂上和大臣们的关系更稳固。
可是,却还害苦了我跟王兄,还有那十几个宗亲的哥哥、弟弟。人人都说你们紫晏太子喜爱舞乐,后宫整日歌舞升平,其实却不知,真正宴会频繁的是我们曳池。”
见柒洛开始干活,王隽苓也学着她的样子拿着锄头毫不含糊的干起来。只是听到柒洛轻松的说起自己选妃之事,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不快,像是什么东西堵了心口一般,不适。
连他也不知为何,就权当是想起那些庸脂俗粉,给他心里添堵吧。连忙解释着,见柒洛听着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浅笑,知道她喜欢听跟自己有关的事,便继续说道:
“一年中,除了上元节、中秋节、除夕......那些节日,每个月母后都要宴请一次外命妇,让她们带着各自府中最重要的女眷前来,来的自然是那些大臣最得意的千金。
而陪着的,就是我们这些皇室子孙还有宗亲子弟,意思也不言而喻。除了几个年长一点继续选妻的兄长喜欢凑这热闹,想趁机在这帮所谓的曳池最优秀的女子中选个钟意的。
我的其他堂兄弟们,没有谁想去这种一堆客套逢迎话的宫宴。我们都觉得拘谨得很,浑身都不自在,跟一堆唧唧喳喳的女子在一起还无趣,倒不如几个兄弟一起去骑马、射箭、比试武义来的爽快!
父王后宫形同虚设,早年除了母后,还有两位夫人,后来一位难产而死,另一位就是王兄的母妃,在王兄十二岁时就病逝了。我除了那些宫女、女官之外,没有见过什么身份尊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