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通了,大不了就是拼上一死!一了百了,身后还有源哥哥每年为奴婢祭奠,也好过被他糟践!”
机敏的丁惠一下听出了柒洛的担忧,自己何尝不忧愁,可惜别无他法,倒是能见到洪源就是自己如今最快乐的时候了。
“嗯?你此话何意?一心求死吗?哎!愚蠢啊!你这样做,不是白白为了个泼皮无赖搭上了自己鲜活的生命嘛。
你父母将你带到这世上,可不是为了让你自尽的!人呐!能来到这世上实属不易,他们既然已经不在了,你就更要好好活着,让他们在天上看着也欣慰。
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待我查清楚,如若你的话属实,没有欺瞒,必要的时候会请王爷出手帮你度过困境的。他一个镇子里的霸王,难不成还只手遮天,比得过这曳池的王爷?”
柒洛最看不过别人被逼上绝路,赶紧安慰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要宽慰她摒弃轻声的念头。
“啊?夫人,夫人此话当真?夫人真的是活菩萨啊!奴婢先给夫人磕头了!奴才谢过夫人善举!如若夫人能成全了我们二人的缘分,我们二人必定今生誓死效忠夫人,知恩图报!”
终于,柒洛还是允诺了他们,自己押宝押对了人!丁惠惊喜的连连朝柒洛磕头,激动不已的感恩道。
刚才在林子里听到有人发现他们,还紧张的以为自己同心上人将要大难临头了,可听到柒洛质问先于她走出林子的洪源时,知道是柒洛发现的他们,反而松了口气。
凭着她对柒洛的了解,周围那么多园中侍从对她的称赞,她决心孤注一掷的搏一搏,对柒洛完全坦诚,准备用真诚和泪水打动心慈仁善,不喜为难人的柒洛。
没想到竟真如此轻松,便争得了柒洛的怜惜同情。一切都按她相像的在发展,跟心上人长相厮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此时望向柒洛的眼神中除了感激的泪水,就是深深的敬佩。心中暗自发誓,如果事情能成,必定要好好报道柒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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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快请起!你们这般动不动就跪的,弄得我跟凶狠可怖的恶人一般。些别急着感恩,我先试试,如若你们的王爷愿意自然是更好。
不过,他要是有所顾忌没有出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最后你们能否顺利的被成全,这,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不是我能完全决定的事了。到时候,你们不要埋怨我就好。”
柒洛本就没想过让人报答她,愿意帮人也是她一贯嫉恶如仇,不愿眼睁睁看这别人被欺凌,逞强除恶的性情决定的。
所以,她不求他们一定记得自己的恩情,只希望他们可以幸福生活。当然,更不希望事情没有办成,两人不仅不领情还埋怨她。
“嗯嗯!不埋怨!不埋怨!我们哪能如此不识好人心呢!夫人您本就同我们二人毫无瓜葛,非亲非故的,又不熟悉,还肯如此帮我们,我们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至于最后如何,那就看天意了。奴婢虽是个胆小,倔强的,但也是个认命的。要是反抗没有用,那也是奴婢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夫人不必担忧。只要夫人肯帮忙,替我们说句话,奴婢已经感激不尽了。”
帮人也是有讲究的,你若是帮错了,帮了贪得无厌,不知感恩的人,人家会觉得你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的,不但不感恩,还会挑刺埋怨。
柒洛面前的两位并未叫她失望,连连宽慰道。本以为被抓了侍女跟侍卫私会是要被乱杖打出的,听起来没有生命之忧。
却命在旦夕,这个刑罚确实最考验人出手力道的,每个行刑者下手轻重,主子不会过多过问。
遇上那种硬心肠的,下手重了·,不出十仗,都可能轻易让你殒命。柒洛不禁宽恕了他们私会的事,还允诺替她们解决棘手的问题。
柒洛能让他们逃脱这种命悬一线的惩罚,已然是谢天谢地了,他们还能有何不满,只有称颂感激的份儿。怎敢指望柒洛一定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帮助身份悬殊的侍女同侍卫达成今生相伴的奢望。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二人且先回去吧!等我调查清楚,再找你们商议此事。”见两人齐齐作保,也不像是那种贪得无厌之辈,柒洛便爽快的应下,准备着手,寻找时机帮助她们。
“奴婢,奴才谢过夫人大恩大德,今后必定当牛做马回报夫人。夫人,夜深了,外面凉,您也早些休息,奴才们先退下了。”
一会功夫,两人再看向起落的眼神就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不安变得平静安心。像是得了柒洛的特赦令,保命符一般,两人欢喜的齐齐朝柒洛行礼告辞。
临走前,丁惠还贴心的将自己手中的灯笼留下来,见柒洛无意起身离去,两人不再打扰。又想到外面的巡视侍卫,怕被发现,洪源跟上一波巡视侍卫交接上值的时间也要到了,赶紧匆匆退下。
“呵呵,发什么呆呢?是在羡慕他们的情深意切,为爱甘愿牺牲性命的勇气吗?”坐在圆桌旁望着微弱的灯笼发呆的柒洛,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清亮的男声,惊得猛回头,吓出一身冷汗,无暇细想那声音是谁的。
回过头才看到一旁的屏风后款款走出一人,借着灯笼的微弱的余光才勉强看清那人的身影,王隽苓!竟然是他!柒洛声音颤抖地惊讶道:
“你!隽弟!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那屏风后面有张狭小的贵妃椅,是花园中唯一一处供人游完园子困乏之时,临时休息用的。
谁知他竟然会在此,而他们三人进来时,见水榭黑着,没有烛火,有各自心中有事,竟然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不该没有四处查看就以为这里没有人,直接到圆桌旁开始坦诚今日之事。如今看来,王隽苓岂不是全听见了?